黎婉铭程立青是一位身怀绝技的年轻剑客,他在半田的小说《榜下捉婿,腹黑世子你全家又掉马了》中,踏上了一段以复仇为目标的惊险之旅。被背叛和家族血仇所驱使,黎婉铭程立青不断面对强大的敌人和迷失的自我。这部古代言情小说带有浓厚的武侠风格,情节扣人心弦,揭示出人性的复杂和力量的较量,将军之女黎婉铭拒绝宁王世子的指婚,自己榜下捉婿,却捉回来一个一穷二白的书生,成为全京城的笑柄。书生贫穷、病弱,身后还跟着奇葩的一大家子。公公五谷不分,挥动一下锄头就呼哧带喘。婆婆是个病美人,家里穷的揭不开锅,却还每天要喝一盏燕窝。表叔手无缚鸡之力,偏说自己是干惯了活的。表妹体质特殊,穿粗布衣服就起疹...必将让读者沉浸其中,回味无穷。
第3章
程立青略一沉思,问:“她们出嫁后,过的不好?”
黎婉铭冷笑:“岂止是不好!”
“我大姐姐那般聪慧能干,那祭酒夫人却鸡蛋里挑骨头,嫌她不会京城贵女的那些插花品茶之类的玩意,每天都让她站规矩不说,还总是称病,让我大姐姐日日在她房里伺候。”
“光是这样也就罢了,一年不到,那老虔婆竟然以我大姐姐无所出为借口,给她儿子纳了两房小妾!”
黎婉铭的眼里几乎冒出火来:
“你说,夫妻一年到头都见不到几次面,哪来的所出?我姐姐倒是敢出,她敢要吗!”
......
程立青一噎,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半晌才问:“那二姐姐家呢?”
黎婉铭冷哼:“更是一群畜生!”
“提亲的时候说的千好万好,可后来我们才知道,那庶子不仅外面早就有个美貌妖娆的外室,家里还有个温柔可心的通房!京城里没人愿意嫁,才把主意打到我们家里来!”
“欺负我们家是刚回京的,联合着媒人一起骗婚!祖母倒好,一见对方是高门大户,就什么都不顾了,还劝我二姐姐忍......”
“以二姐姐的脾气,怎么可能忍?成亲没几天,二姐姐就砸了他们的伯爵府,听说还伤了人......”
“后来,他们就以我二姐姐有疯病为由,将她关了起来,不许任何人探望。”
......
“娘知道了以后,曾想要他们和离,但对方都是高门,娘想尽办法也没有用。到最后,反而是想见女儿一面都难。”
夕阳终于湮灭了最后一丝光线,屋子里面没有点灯,陷入一片黑暗。
“就连这一次,还是家里谎称娘生病了,才把大姐姐接出来,让她能够看着我出嫁。礼成之后,她就被连夜接回了陈家。”
程立青垂下眼眸:“所以你这次如此胡闹,令尊令堂也没有阻止,反而暗中支持,也是因为不想你再嫁高门,重蹈两位姐姐的覆辙吧?”
黎婉铭点点头:“娘说了,以后就是嫁鸡嫁狗,也不能嫁高门大户!一入侯门深似海,如果夫婿不是良人,豪门便是牢笼。”
“所以我的婚事,她一定要让我自己做主。我不想嫁宁王世子,那就不嫁!我想要榜下捉婿,那就去捉!哪怕最后去父留子,她也给我撑腰到底!”
程立青吓得一哆嗦,没来由感觉自己的后脖颈上窜上来一股凉气:“倒、倒也不用如此彻底......宁王世子,也没那么差吧?”
黎婉铭瞥他一眼:“你是外乡人,不知道。宁王世子是京城里有名的扫把星,克妻鬼。”
“他八字特别硬,已经先后克死几任未婚妻了。”
“那些和他议亲的女子,全都死的稀里糊涂,不明不白。有走路摔死的,游船淹死的,吃饭噎死的......还有首饰铺子大减价被挤死的,你说离谱不离谱?”
“后来,京城的媒婆路过他们家的宅子都绕道走,人送外号,婆见愁。”
“婆......见愁?”
程立青的眉毛微不可查地抖了两抖。
“对呀!”黎婉铭道:“我就搞不懂了,一个八字这么硬的短命鬼,为什么还非要娶亲?他自己平平安安孤孤单单地过一辈子不好吗?他们家又没有皇位要继承。”
程立青:“可能是有王位要继承呢?”
黎婉铭白他一眼,继续道:“后来,皇帝也不知道是哪根筋搭错了,居然看上了我,想把我指婚给他!”
“哼,我就先下手为强,先把自己嫁出去再说!他们宁王府再家大势大,也不能强抢别人老婆吧?”
程立青立刻道:“定然不会......”
正说着,门外的春桃又来敲门:“姑娘,姑爷,将军叫你们过去呢。”
黎婉铭:“他们撑不住了?”
春桃道:“是,老夫人闹得厉害,非要见姑娘和姑爷......”
“好。”
黎婉铭答应一声,下床便拉着程立青出了门,往黎家大宅正堂走去。
路上,她低声对程立青说:“我祖母不想认这门亲事,大概会想办法逼你主动退婚,你可千万要顶住。”
程立青:“娘子放心,我既已与娘子拜过堂,便生是黎家的人,死是黎家的鬼,咱祖母休想让我离开!”
好不容易娶到一个活蹦乱跳的媳妇,他才不会撒手......
夜半,黎家大宅正堂,灯火通明。
上首之处,坐着一位打扮的华贵的老妇人,一身绛紫锦绣袄裙,头上插着的金钗足有二两重,通身珠光宝气,堆金彻玉。
只不过,此时她发髻散乱,双目通红,一张老脸比锅底还黑。
地上到处都是砸碎的碗盏,一片狼藉。
黎婉铭和程立青刚踏进屋里,就听到一声爆喝:“跪下!”
黎婉铭撇撇嘴,用脚拨开地上的碎瓷片,捡了一块干净的地方,拉着程立青一起跪下了。
旁边的中年男子见了,心疼不已:
“娘,地上凉,还是让婉铭起来吧。再说,刚成亲就让新姑爷下跪,这说出去也不像话啊。”
黎如松四十来岁,长着一张富态的圆脸,白白净净,看起来不像风餐露宿的武将,倒像是养尊处优的富家翁。
他对面,还坐着一位英姿飒爽的夫人。
一身利落的箭袖短打,生的剑眉星目,英气勃勃,此时正捏着一盏茶盖,并不抬头,只是有一下没一下地刮着瓷碗。
黎母的红木拐杖砸在地上,骂道:“你还知道不像话?她一个大姑娘,自己跑到皇榜底下绑了个男人回来,这就像话了?”
黎如松:“娘,榜下捉婿是我朝传统......”
“那也是家里长辈带人去捉!哪有大姑娘自己亲自上手去捉的?”
黎母眼睛阴阴地扫过程立青:“万一带了个什么不三不四的野男人回来,岂不是败坏我黎家的门风?”
程立青却神色不变,不慌不忙。
他并没有回答黎母的话,而是先是端端正正地向黎如松夫妇各叩了一个头:“见过父亲母亲。”
然后,才面向黎母,朗声道:“我是琅琊郡来赴考的举子,说起来也是官身。祖母上来就说我是野男人,难道是在非议朝廷有眼无珠,只选野男人做官吗?”
黎母没想到这野男人如此能言善辩,被噎的差点一口气上不来。
她指着程立青,哆嗦了好半天,才说:“你......你无媒无聘,不提亲不纳吉不下聘,直接跑到我家里来拜堂,谁家的好男儿会这样?你到底知不知礼数,懂不懂规矩!”
程立青的眼睛亮起,满脸都是“你要是聊礼数和规矩我可就不困了”。
他说:“祖母此言差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