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公叫月色浓燕思归的小说叫《遗我绿玉杯》,本小说的作者是寒鸦枝最新写的一本古代言情类小说,文中的爱情故事凄美而纯洁,文笔极佳,实力推荐。小说精彩段落试读:月色浓是踩着哀哀白骨,在王宫阴谋毒液下养出的恶之花,从小看惯了尔虞我诈,见多了母亲利用美艳容貌,得到自己想要东西的场景,让她习惯在面对可以被利用的人面前,展露自己的美色,让对方被自己的容貌诱惑,达到为自己所用的目的。直到遇见了那个名叫燕思归的男人,她所向披靡的美貌,没有了用武之地,男人清秀淡雅的面容下,是一颗以肩负苍生为己任的心,在天下苍生面前,她的美貌一无是处。...
“所以月色,你想得到什么,要先学会舍弃。当一个女人抛弃了情爱,那么到底是被征服,还是反向将其驯化,选择权可就不只在他手里了。”
我听得似懂非懂,却还是严肃的点点头,表示自己认真琢磨过了。母妃勾了勾唇,眉宇间展露满意之色,她捻过一块茯苓糕给我。
“月色,上天赐予你这般美貌,无需自己动手,你想要的,他人自会呈上。如若有一天你也碰……”
母妃忽而叹了一口气,主动截住了话头,爱怜地摸了摸我的额发。
“快长大吧月色,母妃等着你长大。”
我曾对母妃的话深信不疑——你想要什么,都会得到。
直至此后历经岁月的磨砺,才教我逐渐明白,这世上有很多东西,是即便拥有美貌,权势,拥有一切令他人为之艳羡的一切,也无法得到的。
初时碰了壁,让我求而不得的,是容恒的爱。
今夕何夕,见此良人,如月之恒,如日之升。大梁第一公子容恒,抛却他出众的皮相,高雅的品性,最让人称道的是他的专情。
容恒年纪尚轻,然人生三大喜事,已抢占了两样: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无外乎让人艳羡嫉妒,他走得太过一帆风顺。
容恒自弱冠时便娶了妻,即便妻子无所出,他都不曾纳妾,亦洁身自好,不曾出入烟花巷柳之地。五年以来,二人感情始终如一。
这般神仙眷侣的爱情,令人向往,不少待字闺中的小姐都发愿:“嫁人当嫁容恒。”
除了他飘扬百里的美名,坊间的流言,甚至禁庭中无时不在兹谈的八卦……之所以留意到容恒,是我的表妹端阳郡主,竟因嫁他不成而落发出家,此举委实伤了天家颜面。
端阳闹得这一出,立时便将容恒的身价炒到了九重天,很快一首《不羡歌》就传得火热。
“不羡黄金罍,不羡白玉杯。不羡朝入省,不羡暮登台。不羡天家好,不羡王侯贵。不羡鸳鸯老,不羡长生仙。唯羡容郎妻,朝暮与君好。”
我细细思索了半天,提着食盒去往紫宸殿。
刚行至门口,一只茶盏便从开着的一道门缝摔了出来。是梁帝极爱的一套茶具,千锤百炼,煅烧而出的淄素瓷。外壁黑的深邃,内里白的纯净,我不由在心底小小的惋惜了一下。
“帝姬……”
安德海手持托盘,上面放着两盏新茶,他自回廊走近,躬身行过一礼,正待面色焦急的向我说些什么。殿内又传出声音,是梁帝同安王。
“看看你教出的好女儿!”
“皇兄息怒,千错万错都是臣弟的错,是臣弟教导无方,您要打要骂都是应该的,只是别气坏了身子。臣弟这就回去,把她从寺里带回来,好好给您认错。”
安德海含腰,箍在肩胛的拂尘前倾,好似跃蹄而起的马尾,赭灰的兽毛扬了个弯。他年岁长,又一路跟在父皇身边,到了如今的高位,已然如磋磨好的顽石。一丝的棱角都不见,圆滑得很。
“帝姬,您看能不能劝劝?自从前个儿郡主的事闹得沸沸扬扬,陛下知道以后就一直憋着气,哪哪儿都不顺心。”
“好端端的,郡主怎么就出了这事儿呢。容大人虽好,但依奴才看,郡主的未婚夫也不差啊。”
人一旦鬼迷了心窍,任谁说也是白费力气。更有,她既认定了一件事,旁人越是阻拦,反倒越提供了勇气给她,隐隐让她生出与世为敌的感觉。
然则,不过都是虚妄罢了。
我点头,从安德海手中接过托盘。劝,自然是要劝的。毕竟,安王是母妃拉拢的势力之一,长远看来他的作用还大,而这件事又是极容易解决的。
梁帝许是气昏了头,剥离情的外衣,足见其中另有乾坤。
“这里孤自会处理好,那么便要劳烦公公去御膳房看一看了。孤给母妃煲了安神汤,她近来总睡不好,孤亦担忧得很。”
“嗳,帝姬放心,奴才就去呢。”
安德海应承着下去,我上前一步,透过雕花镂空的木门夹缝,隐约可见殿内光景。梁帝在上不置一词,南安王在下伏跪在地。
定了定心,我敲门。
“父皇,儿臣给您带了点心。”
梁帝动了动唇,下一瞬,地上的人忙不迭起身,坐到了另一边的太师椅上。待一切尘埃落定,梁帝才开口,语气如常,温和稳重。
“是月色啊,快进来,朕同你皇叔商讨事情正有些困乏呢。”
我面上端出盈盈笑靥,先一一给两人奉了茶水,再上前走到御案边,打开黄釉粉彩的八棱捧盒,从中取出备好的糕点,并递上银筷。
“父皇尝尝,儿臣亲自择了花做的玫瑰酥。”
梁帝揉了揉额角,神情稍有舒缓。
“只有月色最贴心,除了不让父皇担心以外,还知道心疼朕。”
说罢,意有所指的瞥了一眼坐立不安的安王,继而执筷向瓷盘夹起玫瑰酥。待初时小小的咬过一下后,里面口感温润的馅料流出来,梁帝不住地点头,难得吃的愉悦,情绪放松不少。
我状似无意转头,看向安王。
“皇叔,近来孤倒是没见表妹进宫,不知端阳最近都在做什么。”
安王阖上茶盏的手一僵,顿时面露难色,眼神迟疑。他转了视线意欲问询梁帝,然而,梁帝并未给什么回复,只专注吃着点心。
他放下茶盏,眉目拧结,只得强颜欢笑道。
“昭阳有心,端阳她……她病了,在养病呢。”
我讶然。
“怎么会?表妹身子一向不错,前些天还约了孤一同跑马呢,只是当时孤见她情绪很是低落。”
缓步绕至安王身边,我揭开杯盏,拿了茶壶,又倾倒至七分满。接着刻意压低了声音,不大不小,总归是能让两人听到的。
“皇叔,难不成真如流言所说?”
梁帝闻言,重重将银筷拍在伏案上。
“看看,看看,朕的面子都叫你丢光了,现在整个大梁,谁还不知道这件事,都在等着看皇家的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