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医生怀疑自己耳朵出了问题。
毕钧夏寒眸如刀,加重了语气:“我说,不能剖腹。”
吓得医生一个激灵,忙点头哈腰:“是是……”
“好痛……”裴然正躺在手术台上,费力的开口:“医生,快给我剖腹吧,我……”要救下孩子。
阵痛越来越剧烈,牵动肺部亦是又一波剧痛!
体力也不允许她顺产!
等了半天,喊了半天,手术室空无一人,刚才出去的医生也一去不复返。
“裴然,你的子宫还要移植给小雅,所以不能有刀口。”毕钧夏走进来,清冷无情的嗓音,带走了手术室仅有的温度:“必须顺产。”
裴然不可置信的看向他,好像从没认识过。
这真的是那个她爱了十年的毕钧夏吗?
她好想透过这幅一模一样的皮囊,看清里面的灵魂!
“你把我当什么?你有什么权利决定?”裴然嘶吼道:“我去找医生,怎么生,我自己做主!”
毕钧夏毫不费力地将她按在手术台上:“省点力气,留着顺产吧。”
剧痛再次袭来,裴然的脸色愈发惨白,泪水合着汗水不停滑落。
她忍不住哭着哀求:“求求你让我剖腹,你就算不在乎我,可它是你的亲骨肉啊!它是活生生的一条命!”
“我的亲骨肉?”毕钧夏冷笑,掐住裴然的脸颊,字字如刀:“这个野种的死活与我无关!总之,你的子宫必须完好!”
说完就转身离开,不再去看那痛苦挣扎的女人。
裴然凄厉叫道:“毕钧夏,孩子要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我绝不会原谅你!”
毕钧夏的脚步一滞,心脏像是被什么猛地扼住,呼吸窒闷。
但那只是很短很短的一瞬,他怎么可能在乎裴然。
紧接着,医生和护士走进来,协助裴然进行顺产。
无论裴然怎么哀求,他们都不肯为她开刀。
裴然又急又痛,接连吐出几口血,吓得医生忙出去汇报。
毕钧夏的心一拧,眉头皱了起来:“生孩子怎么可能吐血?”
“我们也没见过这种情况,除非……”
医生想到裴然身上瘦得过分,应该是还有其他重病。
正准备开口,就听到毕钧夏嗤笑了声:“真能装。”
他再次强调:“别管她,记住,我只要她子宫完好无损!”
医生唯唯诺诺的点头,进去了。
经历了最生不如死的三个小时的煎熬,五脏六腑和骨架似乎都要拆散,裴然终于产下了一个男婴。
小家伙被憋得青紫,经过医生的全力救治,终于像小猫般哭出了声。
裴然还没来得及抱抱他,就陷入了黑暗。
再度醒来,已经是两天后。
“我的孩子!”眼还没睁开,裴然就下意识喊了出来。
早就赶来的曲锡睿忙说:“放心,孩子很好,在保温箱里住着,虽然弱了点,但他是个健康的孩子。”
裴然霎时泪水涟涟,哽咽道:“那就好,那就好。”
这段时间,她小心翼翼的保胎、不吃止痛药煎熬着,就是担心影响孩子的健康。
“学姐,那个害得你早产的混蛋,他是谁?”
那天,曲锡睿没能追上掳走裴然的车,后来是调动了市区各大路口的监控,才找到这家医院。
“他是谁不重要了。”
那天撕心裂肺的绝望,仅仅是回想一点,就痛彻心扉。
裴然只想等身体稍微恢复,便带着孩子离开。
曲锡睿见裴然不想多说,也不再追问。
“学姐,米国那边的医院我都安排好了,随时可以过去!”
“锡睿,你先帮我……”她小声在他耳边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