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媛化疗结束,身体稳定的第三天,顾泽终于想起了我。
拿着祠堂的钥匙,他一步步地向着祠堂的方向走。
厚重的铜锁打开,沉重的灰尘气混杂着另一股难闻的味道侵袭。
顾泽后退一步,在门口皱着鼻子呼喊我的名字,
“沈悠,出来吧,以后别再无理取闹了。”
空荡的长廊除了回音阵阵,无人回应。
飘荡在空中的我紧紧盯着这张害死我的罪魁祸首的脸,阵阵阴风刮过。
顾泽瑟缩一下,清淡的眉瞬间皱紧,强忍不耐,
“剪你的头发是我不对,但媛媛是你亲妹妹,还得了癌症,那只是一些还会再长出来的头发而已,别闹了。”
寂静,还是寂静。
月光下顾泽的面孔沉得让人发寒。
不停歇地照顾了沈媛几天几夜本就劳累,向来厌恶我的顾泽彻底耐心告竭,猛地摔上铁门。
顾泽的声音冰冷刺骨,
“既然不想出来,你就永远待在这里吧!正好替你犯下的错事赎罪!”
赎罪?
可用我和我孩子的两条人命来赎那些本就不是我犯下的罪孽还不够吗?!
飘荡在空中的魂体拳头猛地握紧,我看着顾泽的背影越走越远,一次都没有回头。
他恨急了我。
所以在沈媛失落地盯着我的头发的第二天,就能毫不犹豫地剪掉我的头发送去给沈媛做假发。
他明明知道那是外婆捧着梳了一年又一年,她死后我最珍视的东西。
却在我拼命哭求时一巴掌甩到我的脸上,
“当初媛媛及时把被你气晕的我妈送到医院才让你没有酿成大祸,现在她得了癌症要你的头发怎么了?!”
“要不是她你现在就在坐牢!”
我惶恐地捂着自己的头仓惶又绝望地解释说过千遍百遍的话,不是我气晕的他妈妈,分明我才是送她去医院的那个。
可顾泽依旧不信,暴力地伸手把我的手扯开,不顾我的挣扎剪下我的头发。
剪刀锋利的边缘在我挣扎的过程中划过我的脸颊,顾泽的动作微不可察地一顿,接着又恶毒地轻嗤一声,
“还真是惯会装模作样,我当初真不该信你带你去见我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