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王叹之刚醒不久,吃了早饭。
“请问是王叹之先生吗?”
回过头,是一个中年男人,穿着灰色的休闲西装,一脸微笑的看着他,道:“是洪爷让我来的,把赔偿送来的。”他扬了扬手里的信封。
“是的,请进。”
中年男人,快步走过来,将手里的信封递给王叹之道:“一点点赔偿。”
王叹之接过,就这厚度和手感,恐怕不止一点点吧。他打开瞄了一眼,神色稍微动了动,奶奶的,这里面整整一万块!
这赔偿,也太大了。
“身体好了些吗?王先生?”中年男人彬彬有礼。
“好了,我想今天就能出院了。”
接下来,两人又是一番寒暄,都是一些客套话。不过显然,这些人极其注重自己的诚信,恐怕是商人。
就这中年男人手上戴的这一串佛珠,恐怕也是古董吧。有钱人,难怪甩手就是一万块赔偿。
等等!
忽然,王叹之意识道有些不对劲。
到底哪里不对劲!他瞬间意识过来了,自己竟然一眼就把这佛祖是古董的事实看穿了!就在刚才,他还感觉额头一阵发烫。
那佛珠上好像蒙着一层霞光,但定睛看去,那霞光又不见了,佛珠也变成普通的佛珠。
“怎么了?王先生好像对我的手串很有兴趣?”那中年男人察觉了王叹之的异样,毕竟这年轻人的眼神刚才一直死死盯着自己的手串。
他将手串取了下来,递了过去,道:“有眼光!老弟好眼光,这是清朝的一串檀木手串,开过光的,不止是古董,还是法器。”
王叹之,接过手串。端详了一番,道:“是个好东西。”
“难道小兄弟也是行内人?”中年男人疑惑,他还以为眼前的小兄弟也是从事古董行业的,才问道毕竟不是行内人,不可能一眼就看出他这个宝贝来的。
“算是吧,目前还是一个学徒,教学费。”王叹之又想起自己三年积蓄被人坑了。
中年男人一看他的神情,连忙道:“终日打雁,终被雁啄。刚入行吃点亏是好事,这样以后才能避免走弯路。”
“是的,老哥你说得对。”王叹之笑道:“受教了。”
也许是出于同行,又对后辈的喜爱,接下来两人又对古董行业进行一番交谈,让王叹之受益匪浅,时不时提问,时不时对中年男人提出的观点表示赞叹。
两人在旁人看来俨如一对父子。
“年轻人多吃点亏没错,而且像你人这么上进,将来一定会打有出息的。”中年男人笑道:“等你病好了,抽空来李哥家,我让你见识见识宝贝。”
原来这名中年男人叫李才。
“好的,李哥我一定来见识见识您的宝贝。”
“那好,我还有点事,去对面古董市场,你早点康复出院,到时候才哥做东,请你吃饭喝酒。”李才笑着,转身离开。
等李才一走,王叹之摸了摸自己额头,心中已然有了一个猜测,现在他正要去证明这个猜测是否正确!
如果正确,那他就发达了!
把被窝踢开,病服换掉了,他按下呼叫器道:“医生,我要出院!”
……
出了院,王叹之深吸了一口新鲜空气,终于不用再闻那刺鼻的药水气味,他将钱从信封拿出来,放进口袋,然后将信封丢掉。
一万块,够爽气!
至于现在,他要去证明那个猜测,看了一眼河对面的老街,王叹之迈步走去。不过一会儿,便到了。
老街,柳絮飘摇,和风吹佛,青石板铺路,倒真有几分古风古色。
这里可谓是人山人海,密密麻麻。
大抵分为三种人,商人,买家,以及**。
这条街,叫新川街,但一点也不新,已经有了几百年的历史了,也成了很多三教九流混杂的地方,算命的,摆摊的,还有一个,那就是古董!他所工作的拍卖行,很多古董都出自这里。
“小兄弟,我看你天庭饱满,面泛红光,今天大有财运啊。”
一个声音响起。
回过头,只见到一个打扮的就像那种古装片中的道士一般的老头,扶着白须对他笑着:“要不要来算一卦。”
那老人指着身边的招牌,上面八个字——周易算命,不准不收钱。
王叹之摇摇头,这年头算命的精得很,但大多都是骗人的罢了。他来这里是目的的,快速扫了一番,瞄准一个摊子走上去。
青木古董。
“嗨呀,欢迎小兄弟,小兄弟想要看些什么啊。”那胖老板一看到来客立马笑嘻嘻的凑了上来。
“看看古董。”
“那太好了,来我这算是来对了,谁都知道我朱大长这里专门出好货,真货,招牌那是杠杠的,还有昨天刚好又新进了一批货,爷,要不要看看?”朱大长贱笑道。
在他看来,这么年轻的来看古董,那就是肥猪,该宰就宰!
王叹之摇摇头,道:“不用了,我自己看吧。”他还是相信自己的眼光一些,而且这种卖古董,一般来说不可能都是真货。
其中夹杂了很多水货,赝品。要淘到一件真品,那是难上加难,除非你眼光毒辣,很专业,不然一般都是肥羊,白给。
朱大长轻蔑了瞥一眼王叹之,也没再理会。
一个年轻人,又有什么见识呢?不屑笑道:“你随便看吧,但是要摸要碰的话,要跟我说一声。碰坏了,可是要赔钱的。”
这是古董圈的规矩,虽然这里假货很多,但中间肯定也掺杂了真货。
你随手拿放,碰坏了,那可是要赔钱的。
这一点,王叹之还是懂得,他点点头,认真观察起了这些古董摆设,做这一行,这么久,他很明白,千万不要让其他人影响你的判断了。
干这一行大抵嘴皮子都会说。
黑的能给你说成白的,死人能给你说成活人,舌绽莲花,群战舌儒。就连一坨屎,都能给讲成一坨金光熠熠的宝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