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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时间: 2024-10-18 20:50: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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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婚夫萧晚和小三浪漫官宣时,我在非洲被野兽啃食。

沾染我血迹的木雕被记者围堵,成了婚礼吉祥物。

萧晚因此青云直上,而我被美协除名,曾骄傲的画作被低价贱卖。

网上是对我铺天的唾骂,害死我的绿茶却得天下人祝福。

后来萧晚挖开我的坟,哭湿了我的骨灰盒,我一脸嫌弃:“大哥,我的骨灰怕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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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魂魄在非洲飘荡了三个月,骨灰终于被大使馆送了回来。

可又过了三个月,我因无人认领被随意处理在最便宜的公墓角落。

直到又过三月,墓边梅花轻盈落在塌方的碑上,杂草乱根凿开了水泥,我灵魂得以自由。

这九个月里,我每一天都在期待萧晚来找我。我想,他一定等我好久了吧。

可我飘回他身边时,迎来的是他和绿茶大张旗鼓的订婚宴。

他牵起林颂的手,两人深情对望,“在我最艰难的时刻,是颂颂陪在我身边,她是我此生最重要的人。”

我心想被炮击了一样难受,他和这绿茶认识才两年,那我六年的青春算什么?

“萧老师,您之前说‘青云’被前女友方迟偷了后畏罪潜逃到国外,那现在桌上摆着的是复刻品?”

“没错,‘青云’是最珍贵的乌木和红钻打造,要不是颂颂冒着生命危险去非洲帮我重寻材料,我不会有今天。”

萧晚摩挲着林颂手臂上的伤疤,一脸心疼。

我苦笑,没想到林颂为了上位给自己划了一道这么长的口子。

随后萧晚面露厌恶,冷声说道,“方迟为了钱偷走了它,差点毁了我的职业生涯,不管是作为伴侣还是艺术家都该是个祸害。”

“方迟还自称央美才女呢,真是有辱师门。”台下窃窃私语。

林颂见气氛僵硬,提着裙子大度微笑,“方迟也许有她的苦衷才这么做的......既然一切都过去了,我们也会拥抱新生活。”

“不愧是大艺术家的未婚妻,有格局!祝你们订婚快乐!”

我飘在半空中,眼睛酸涩却掉不出一滴眼泪,没想到我离开的九十天里,现实早已天翻地覆。

桌上精美的木雕“青云”,本是在我和萧晚共同努力下诞生,材料是我和他去非洲游学时带回的,经历了无数个伴身的日夜,精神崩溃时的开导,中途甚至放弃了我的油画比赛。

可眼前的“青云”,镶嵌的红钻石上还染过我的血渍,现在成了他们婚礼的吉祥物,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九个月前,全球木雕大赛迫在眉睫,萧晚一连熬了几个大夜,这会儿睡得很沉,而雕好的青云摆在工作台上。

我把他扶进房间,他太久没好好休息了,按往常他要睡上三天三夜才会满血复活。

我刚想把工作室打扫一下,木雕学徒林颂惊慌地抱着磕坏的“青云”,红钻也被刮花掉在地上。

“对不起......我就想看一下,没想到它那么重一下没拿住......怎么办啊方姐呜呜呜。”

我瞬间血气上涌,这材料难寻是一回事,离比赛只剩一个月了。

当即买了我和林颂去非洲的机票,趁萧晚休息的功夫找复刻材料,为他争取时间。

“方姐......我肚子疼。”林颂一下飞机便称水土不服在酒店不动身了。

我在非洲街头40℃烈日下走了一天才找到乌木贩子,又去黑市买到了相似的红钻。

“方姐,你好厉害啊,我这就过来!”直到我打电话告诉她事情办成,她才慢悠悠赶过来。

林颂化着妆穿着白裙子出现在非洲混乱的集市里,可来之前我分明告诉过她注意事项。

在国内时,林颂就永远一副小白花打扮,暗戳戳要艳压我,没想到在外面还这副德行。

非洲地痞笑嘻嘻向我们吹口哨,林颂趁乱夺走了原料,把我推向花衬衫,自己跌跌撞撞逃走了,期间我手臂撞上乱枝划了一道长长的血口子,浸染了耀眼的红钻。

“Fuck!”,匪徒暴怒之下把我拖到密林**至死后离去,当晚就被野兽啃食,面目全非。

林颂带着材料回国,销毁了监控,烧掉了“青云”,还四处造谣我偷了宝石卷钱潜逃国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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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公,客厅挂着的那幅画我不喜欢~换掉好不好?”

订婚宴结束,林颂在沙发上依偎着萧晚,撒娇道。

“好,明天我们就去画廊看看,挑你最喜欢的。”萧晚宠溺摸了摸林颂的头,熊抱着她进了卧室,随即传来不可描述的声响。

我望着墙上的画,和萧晚青涩的学生时代仿佛重现眼前。

“咚咚——”画室外,萧晚帅气的脸透过玻璃,与漫天霞光融为一体。

他举了举手中的雪糕,修长的手指又指了指天空。

“发达了呀晚哥,居然买得起哈根达斯了?”我挖着冰淇淋打趣他。

“刚卖了个木雕,也就买得起一盒——哎留点啊,我还没尝过呢。”

夕阳渐渐落下,星星出来了。

我和萧晚打打闹闹后相视拥吻,世界都寂静下来。

月亮越升越高,我们在草坪高声畅谈未来。

如“青云”一般,我们经历重重磨难,曾经的大话一一实现。

可梦想的泡泡破灭,享受果实的不是我。

第二天,我的魂魄随萧晚来到迟中画廊,这个我曾倾注心血的地方。

“老公,你带我来的什么地方啊,我怎么可能看得上这种画。”林颂拿出手帕甩了甩灰尘,一脸嫌弃。

九个月前,游客网红还在排队打卡,各方艺术家的签名还在墙上,如今已落了灰。

“实在不好意思萧哥。”曾经的关门徒弟小杨挤出一个笑容接待他。

“我们把有用的画都拍卖用来付工资和租金了,剩下的都是方姐的作品,低价转都转不出去。”

“我们真是跟错了人,没想到方迟前头是央美才女,后头就偷东西伤人,现在也不知道躲在哪个度假胜地逍遥呢。”

“方迟走前,把自己价最高的画都卖了,当时我就有些怀疑,没想到果然是卷钱跑路了。”

萧晚疑惑了一下,“方迟还卖画了?”

“是啊,卖给了几家藏画的,后面出事还过来闹呢,要求要把她从画界除名,我们画廊的名声是彻底臭了。”

“呸,在这工作跟留过案底似的,大家都被她害惨了。”

“原来方迟姐姐创作都是为了钱吗?这些日子真是辛苦小杨了,在为他人的私欲打工。”林颂夹着嗓音,一脸同情。

原来我并肩作战的伙伴,都不曾信过我。

我卖画,是为了给养母筹钱做手术。

当时,我把所有积蓄都投进画廊,事业也刚起步,我只好卖画。

养母手术完痊愈那天,我没能去接她就火急火燎去了非洲,谁知从此阴阳两隔。

我离开画廊,来到养母家。还未到,我就感到一股浓烈的思念。

阴暗的楼道上,几个光头壮汉把铁门踢得砰砰响,“滚出来!我老大买了你女儿的画亏了一大笔,她逍遥去了就你滚出来还钱!”

我记得赚的第一笔钱给养母买了漂亮的小平层,付了首付。可我死后就断供了被银行收回,她只好搬回旧房子。

“不出来是吧,别怪我们不客气!兄弟们,上!”

一桶新鲜红油漆泼出,附在旧油漆上,门上大大的“骗子”二字。

妈妈现在一定很害怕......我咻咻穿过铁门,看见平日健谈的养母蜷缩在阳台,瘦得不成人形,脸色比手术前还苍白。

我心疼极了,俯身抱住她。但虚空中我看见了曾经的林颂敲门进来,冷冷地说道。

“大妈,这是方迟留在萧晚家的东西。”

养母看见林颂,红着眼抓住她的衣角,低声下气哀求,

“你是迟迟的朋友对不对,她不可能做这样的事,你告诉我她在哪儿......求求你。”

林颂皱着眉头踢开她,“你就当她死了,要想找就找呗,别烦我。”

“迟迟是个好孩子啊......。”养母跌坐在地上,眼神空洞。

我的心抽痛起来。生前为了培育我吃尽了苦,如今我死后还连累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