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饿到低血糖，捂着伤口慢慢下了床去找吃的。

护士看到之后赶紧过来扶我。

“你的伤口还没好，要去哪里？”

我虚弱地开口：“我饿了，我想吃饭。”

护士瞪大眼睛：“你还没吃饭？我看到你老公在柳医生办公室，我以为他给你打饭了呢！”

我摇了摇头，护士叫护工去饭堂打了一份粥。

肚子填饱之后，我问护士：“之前我的那个主治医生还在医院吗？”

护士帮我盖上被子：“你说刘医生啊？他到外省学习去了，要一个月后才回来。”

张扬再回到病房，身上带着柳如烟的香水味。

他自顾自地削着苹果吃，吃到一半才想起我。

“如烟说你目前只能吃流食，你还是不要吃了吧？”

换做以前，我说什么都要吃上一口。

这一次我却只是“嗯”了一声。

张扬愣了一下：“我不给你吃饭，连果都不让你吃，你不生气？”

我淡淡地应着：“不生气。”

他放下手里的苹果，去摸我的额头。“没发烧啊！”

“我累了，想休息。”说完我躺下来闭上双眼。

张扬知道我还没睡着：“睡醒之后你给如烟去道歉吧，她刚才哭了好久。”

我没有睁开眼，也没有回话。

“人家如烟都没跟你计较，但好歹人家救过你一命，去鞠个躬道个歉怎么了？能少块肉啊？”

我缓缓睁开眼：“张扬，我真的累了。”

他一把将我从病床上扯起来：“如烟还没下班，去给如烟道歉！”

腹部一阵撕裂的剧痛，我捂着肚子惨叫出声！

病号服上立刻染出一片殷红。

“张、张扬！我的伤口裂开了！我好痛！”

张扬却不以为然，并不打算放过我。

执意要拉着我去给柳如烟道歉。

“你就装吧你！”

我跌坐在地上，浑身冒着冷汗，下一秒就要晕过去。

张扬还要拖着我在冰冷的地上前行，被拖过的地方留下一道清晰的血痕。

“张扬……你放开我……我流血了……”

我的声音越来越虚弱，他头也不回地继续往前走。

在走廊上拖行了一路，身后的血迹吓坏了路过的护士。

“天啊！你在干什么！”

护士大声叫医生。

柳如烟从办公室里走出来，看到一身血迹狼狈不堪的我，没有丝毫的慌张。

“张扬，你怎么来了？”

张扬笑眯眯地：“我把她带过来了，我要她亲口向你道歉。”

护士一脸惊讶地看着柳如烟。

柳如烟这才蹲下身对我说道：“哎呀，你怎么那么傻，难道不会挣扎吗？”

我一个动过手术的病人，身上还有伤口，挣扎不是死的更快吗？

这时候的我已经没有力气说话了，眼前忽明忽暗。

最后支撑不住，两眼一黑晕死过去。

昏迷之前，我似乎听到张扬说：“她就是装的，这点小伤就晕过去！回头等她醒过来我再叫她给你道歉哈！”

再醒过来已经是第二天。

连续七天，我再也没见过张扬。

我问护士有没有见过我老公。

护士疑惑地说道：“刚才我还见你老公和柳医生在办公室有说有笑的……”

说到一半，护士脸色尴尬地没往下说。

“你在医院再养几天，医生说过几天就能出院了。”

直到办理出院手续，也没见到张扬。

我一个人一瘸一拐地提着东西走出医院，回到家中已经是满身大汗。

张扬却躺在沙发上看电视。

我问他：“你不知道我今天出院吗？”

他理所当然地说：“知道啊，不就是出院吗？你不也自己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