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不然呢?”程钰挑眉,眼神含着淡淡的挑衅。“哦,你除了一张脸,技术还行,卖身也可以。”
邢宴衡:“......”
这是一个女孩子该说的话?
饶是邢宴衡耐心再多,脾气再好,也受不了这样的侮辱。
他上手抓住程钰的头发,迫使她仰起头。
“臭丫头,一天不气我,你是不是难受!”
男人胸膛的温度传给她,程钰的脸颊一片烧红,就此,不敢再招惹。
“我说的是事实,你生气,难道是被我说中,你真打算去卖身?”
程钰反将一军,邢宴衡松开手,不过身体还压着她,拍了拍她的脸。
“哥只给你用,说认真的,我有一个路子能赚大钱养你。”
邢宴衡粗声缓和着身体,或许他自己也知道,从昨晚到现在有些过分,考虑到程钰身体吃不消,他没再对她动手动脚。
程钰却觉得他说这话,简直就是天马行空。
“邢宴衡,你疯了,这样的事你都敢做!”
现在还是82年,距离恢复高考还有一年的时间,要到明年,才开放自由贸易。
他现在说赚钱的路子,定然不是正道。
“嘘,你小点儿声。”邢宴衡捂住她的嘴,嗔道:“这种话怎么能乱说?这事儿没有你说的那么严重,我心里自有约莫,你当不知道就行。”
邢宴衡穷了这么多年,是他想的么?
男子汉大丈夫,养家糊口是义务,是男人就该有理想抱负!
但是母亲的身体一直不好,需要人在家照顾,邢宴衡也怕自己出了什么岔子,让任彩凤担心。
但是现在不一样了,他娶了媳妇,有她在家跟母亲作伴儿,他也能放心大胆的出去干。
“小钰,你相信我。”邢宴衡诚恳的望着她。
程钰与他四目相对,原以为他只是个贫嘴倔脾气的犟种,没想到,还挺有责任感的?
“总之我告诉你,你想在外面做什么,随你的便,只要别搞出烂摊子,让家人为你擦**!”
邢宴衡有血性的一拍胸口:“你放心,大男人生死在外,祸不及家人,我就算死,也不会拖累你的。”
程钰觉得这话丧气,立刻把他推到一旁:“呸呸呸,闭上你的乌鸦嘴!什么死不死的,你的命就这么弱,出去挣一点钱就没了?”
万一呢?
阎王非要取他这条命,让他换一种死法,他今天赌气说了这种话,回头岂不是自己咒的他?
邢宴衡一见她着急,笑了,漂亮的桃花眸弯了起来。
“我的命当然没这么弱,我就是说说,媳妇儿,我知道你担心我,我保证平平安安的回来。”
程钰被他突然改变的称呼叫的,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转过身背对着他:“谁是你媳妇儿!别烦我!”
邢宴衡厚着脸皮凑过来:“我就烦你,媳妇儿媳妇儿,邢宴衡的小媳妇儿......”
这一晚,程钰在邢宴衡的聒噪中睡了过去。
次日清早,邢宴衡又动了不老实的念头,程钰一口咬在他手上,又踹了他一脚。
“你是牲口吗?一天到晚就想着那种事?”
邢宴衡险些掉在地上,坐正了身体,理了理衣服,并不跟她生气。
“哪有一天到晚?我今天就要出门了,可能得好几天才回来,所以才想跟你亲热一下。”
说着,他看了眼墙上的挂钟,起身下了地。
披上外褂,他捏着程钰的下巴晃了晃:“今天先放过你,等哥回来,再好好疼你。”
邢宴衡说完,快速将衣服穿好,出了门。
程钰这时才想到,明天是她回门的日子,邢宴衡不在家,她一个人怎么回去?
她赶忙穿上衣服追出去,然而,邢宴衡的影子已经不见了。
任彩凤还以为他是赶着去矿上,并不担心他出门,还热情的跟程钰打招呼:“小钰也起来了,饭马上就好,你洗把脸先去屋里等着吧。”
程钰知道邢宴衡不想任彩凤担心,便也没提他辞工的事。
如今也只能在心里祈祷吧,不求他能带回多少钱,把命好好保管好就算大赚了!
......
隔日就是她回门的日子,可邢宴衡昨天早上就出去了,规矩不能破坏,程钰只好自己回家。
还没进门,她就听见屋里传出的说笑声。
有亲戚的,有邻居的,当然还数程大山笑得最为爽朗,浑厚。
“要是消息准确,贺州真的能回城做官,艳艳以后就是官太太了,你可别忘了我们这群穷亲戚!”
程钰进门时,大娘卢春翠正在巴结程艳。
程艳的脸上挂着得意的笑,显然是很享受,亲戚们对她的热情。
“那当然,等我跟贺州一块儿进城,就给堂姐找个城里的对象,让她也过上享福的日子!”反正吹牛又不用花钱,程艳虚荣心作祟,空口打起了包票。
转而,程艳一转眼看见程钰,掩饰不住眼底的嘲笑。
她故作惊讶的低呼一声:“哎呀,小钰你自己一个人回来的?邢宴衡咋不跟你一块儿呢?”
程艳的心里在清楚不过,上辈子,她嫁给邢宴衡第一天,他就去矿上了,回门她也是一个人,左右邻居和家里的亲戚,表面上关怀,实际上都在背后嘲笑她!
如今她跟程钰交换了婚约,自己走过的路,换程钰来走,也让她好好好体会一下自己当时的感受!
程钰看着程艳戏谑的样子,嘴角迅速的抽了一下。
“他干活去了,没空陪我。”
“妹夫也真是的,竟然对你这么不上心,回头见了,我指定说他,怎么能这么对新媳妇!今天愣是家里没有外人,要不然,还以为我妹子不受他待见,婆家不把她当一回事儿!”
程艳看似在帮着程钰说话,实际上,是在提醒大伙,程钰在邢家没有地位。
郭凤燕果然不满了,撂下脸说道:“邢宴衡怎么能这样,就算在忙,怎么能抛下你一个人回来?”
程大山也觉得面子受到轻慢,不过大男子主义的他,不会挑剔同样是男人的女婿,只会责问弱势的女人。
“男人忙起来忘了,你不会提醒他,长嘴是干什么吃的!”
“小钰,邢宴衡这么不把你当回事儿,你嫁过去没受委屈吧?当初我就说邢家这门亲事不行,你妈她非得爱面子把你嫁过去,现在倒好,把自己闺女给坑了!”卢春翠看似在关心,实际上谁都清楚,她是看热闹不怕事儿大,在挑拨离间她们母女间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