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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爸叫王海。
这一声海哥,明显两人是认识的。
我皱着眉若有所思,脚下力气松懈,刘芬见状从我脚下挣扎着爬了出来,朝着我爸跑了过去。
躲在他身后,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告状。
“呜呜呜海哥,你家女儿真的是好大的威风!刚进门就给我个下马威。我说口渴,让她帮忙倒了杯水,你看她给我弄了个什么玩意!我这嗓子还**辣的疼呢…”
我眯起眼,双手环胸打量着二人。
“爸,你们认识?”
“那当然!”
刘芬没注意到我爸尴尬的神色,趾高气昂瞪了我一眼,等着爸开口教训我。
可是她不知道,这个家里,当家作主的人是我。
爸不敢和我对视,心虚的咳了一声。
“媛媛,这是刘阿姨…之前我跳广场舞的时候认识的。”
我没说话。
气氛僵持。
过了一会儿,我冷笑一声,“是么?”
“既然是熟人的话,就更好说话了,爸,我们家里好久没人打扫了,都脏了,先让刘阿姨打扫一下吧。”
话落,刘芬不愿意动,目光求救似的看着爸,还抓着他的袖子撒娇摇了两下。
我挑了挑眉。
“不行就换一个吧,虽说认识,但我要找的是保姆。连家务都不会做,还怎么照顾您啊。”
“不用换!”
刘芬着急出声,咬牙切齿道。
“不就是打扫卫生吗?这哪能难得倒我。”
话落,她放开了爸。
见状,我好心提醒。
“拖把抹布都在卫生间,辛苦刘阿姨了。”
“哦对了,西瓜柠檬茶还没喝完,打扫了累了的话,阿姨可以继续喝。”
我冲着刘阿姨挑衅一笑,然后意味不明的看着爸。
他被我看的心虚,拄着拐棍回了卧室。
有点意思。
这俩人之间,到底有什么秘密瞒着我。
我把刘芬留了下来。
主要是想弄清她和我爸的关系。
我妈死的早,这么多年了,爸要是想给我找后妈大可直说,我也不是不通情达理。
何苦拐那么大一个弯呢。
中午我下楼的时候,看见爸坐在餐桌旁,刘芬正在给她喂饭。
屋子里整洁一新,显然刘芬费力打扫了。
我满意点头,还不错。
桌子上摆放着玉米排骨汤和油焖大虾,还有煎牛排。
我看了一眼,大大咧咧的坐下。
“刘阿姨真是眼尖呐,净用我冰箱里贵的食材,那我可得好好享受。”
话落,我盛了一碗汤,抓起一只虾就开始吃,然后又拿起牛排咬了一口。
“你!”
“死丫头你怎么那么馋呢?饿死鬼投胎啊!”
刘芬气的直瞪眼,上午她干了那么久的活心里本身就对我有怨气,如今我又吃了她想吃的。
不知道要多生气。
我不理会她,自顾自的吃饭,此时她正给我爸喂汤,手里端着碗,也没办法制止我。
而我心里大概也知道她和我爸的关系了。
呵。
我爸是腿断了,又不是手断了,用的着她喂?
故意献殷勤呢。
吃完饭,刘芬去刷碗。
而我直勾勾的盯着爸,询问。
“你和她怎么回事?”
爸点了根烟,抽了一口。
“什么怎么回事,就你看到的那样,我和她好上了。”
果然不出我所料。
我反问道。
“好上了你把她弄来当保姆?你故意联合她还有家政公司坑我的钱?一个月一万呢,爸。”
话落,爸变了脸色,面上有被拆穿是窘迫。
“什么坑你钱,那我们俩这不是还没在一起呢么,她也有自己的孩子要养,一个女人在外工作不容易,媛媛你那么能赚钱,多体谅体谅刘阿姨。”
我当场变脸,掀了桌子。
“我体谅她谁体谅我?”
“你摔断腿花了两三万,我出钱出力,你说要保姆我也给你请,怕找不到好的,我价格选了最高的,一个月一万你联合外人来坑我钱?”
“爸,你能要点脸吗?要不是你当初做出那种事腿能让人打断吗?现在又整这出,倒时候你得了脏病我马上把你拉火葬场你信不信?你都逼死我妈了这么多年你还不老实?”
话落,我踹了一脚他的轮椅。
“明天你就和刘芬滚出去。”
爸的轮椅被我踹出几米远,他闷声抓住轮椅稳住重心,垂着头一声不吭。
刘芬见状哎哟哎哟的跑过来,心疼的不行。
“你这死丫头怎么这样,对长辈大呼小叫,还有没有一点规矩啦?”
我冷漠看着他俩,径直向楼上走去。
爸也没理吭声。
我说的句句实话。
我爸爱吃野草,我十岁时,妈就和他分居了。
他嫌弃我是个女儿,整日在外花天酒地不管不顾,而妈在厂里闷头踩缝纫机赚钱供我上学供我生活偶尔还会被他索要生活费,不给就打。
后面我工作后没多久,妈得了乳腺癌,治了两年去世了。
虽说因病而亡,但我总觉得她是被爸气死的,没有爸,她起码能多活十年。
因此,我也讨厌上了爸。
妈死后,我不再回家,一个人在外面生活。
我爸偶尔给我打电话要钱,我实在烦了,会给他一点。
这次,他在老家给我打电话,说自己摔断了腿,要做手术。
我把他接过来做了手术后才知道,他是偷吃被人家老公发现了,活生生打断的腿。
我气的半夜睡不着,但事已至此,他为老不尊,我也没办法。
只能等他腿好后再让他回老家。
但是现在,他又联合外人来坑我的钱。
我感到悲哀。
念着父女情分,我才把他接过来医治。
花了我那么多钱不说现在居然还要再坑我!
我必不能让他如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