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好沉,别压我……”
窗外绒絮般的雪花在寒风中翩翩落下。
外面冰天雪地,公馆内温暖如春。
三楼近百平主卧里,窸窸窣窣宽衣解带的声响,扰人清梦。
顾安允睡得好好的被闹醒,心情不美丽,有些抗拒的推了推身上的男人。
虽然这场联姻没有感情基础,但从一开始两人就约定好婚姻有效期内互相履行夫妻义务。
毕竟都是成年人嘛,有点生理需求很正常。
可靳沉樾他不正常!
出差三个月连个电话都没有,一到家就想折腾她!
当她充气娃娃吗?!
顾安允推了又推,可男人非但不停下,大手还撩她的裙摆……
“我不想做,困。”
她的嗓音天生细软,加上刚醒鼻音重,此刻拒绝的话听着却像撒娇。
比清醒时清清冷冷的姿态要讨喜得多。
男人结实的胸腔微微震动一下,是笑了。
顾安允不耐抬眼,对上男人深如墨玉的眼眸。
精雕细琢般的鹅蛋脸冷冰冰的,“靳沉樾,我在很认真拒绝你。”
男人低头吻下来,低沉的嗓音带着几分诱哄,“我来动就好,你睡你的。”
顾安允:“……”
动你妹!
她忍了一秒,还是没忍住,抬起脚要踹他——
男人早已看穿她,大手卡住她精致纤细的脚踝。
掌心干燥却烫得惊人!
顾安允美眸一怔。
下一秒,她的腿被放到男人精窄的腰上,听得他低沉的嗓音,“三个月不见,起床气倒是越来越大了。”
顾安允头皮一麻,挣扎的动作更大,“就算是合法夫妻这种事情也要尊重妇女意愿,你……唔!”
后面的话没能说出口,被男人吞了。
男女力量悬殊,尤其在这档事上,顾安允毫无反抗余地。
窗外雪越来越大,寒风呼啸着。
床头的小夜灯亮着,暖橘光圈打在两人身上,室温渐渐升高。
光洁的大理石地面映出光影。
那光影似谍影,时而起,时而落;似戏耍,又似捕捉,飞呀飞……
却怎么也飞不出这百来平的房间。
顾安允几次想骂人,但声音只会一次次被男人霸道的吻吞没。
打也打不过,躲也躲不掉,最后只能报复性的仰起头,一口咬住男人汗湿的脖颈……
总是这样,起起伏伏,没完没了。
……
结束时,窗外的风雪停了,晨光微露。
顾安允累得一根手指头都不想动,整个人像是被人从水里捞出来,微张着的唇娇艳似血,气息混乱。
额前的几缕发丝紧贴着她湿漉漉的额头,双颊红彤彤的,紧拧的秀眉显出几分怒意。
脑海里连篇的国粹早已盖过她这些年抄写过的经书,但规培了23年的涵养不允许她道出任何一句。
只能一再深呼吸,烦躁的情绪一压再压,最后全部压在那张微表情管理满分的冰冷面具下。
相比之下,吃饱憋足的男人却是精神焕发。
他倚在床头,点燃一根事后烟,一口一口,徐徐抽着。
狭长眼眸眼帘低垂,眼睫如那浓密的枝芽,在眼底映出一片阴暗,使得那双眼看起来更是深不可测。
他凝睇着身旁的妻子,将她隐忍在眉眼间的怒意尽收眼底。
忽而勾唇,似自嘲,又似无奈。
三年了,还是哄不熟。
空气中暧昧的气息逐渐被香烟味覆盖,顾安允眼皮开始打架。
男人将剩一半的香烟摁在烟灰缸里捻熄,一转身,轻松抱起昏昏欲睡的女人,走进浴室。
顾安允被放入放满热水的浴缸中。
热水缓解了浑身的疲惫,她满足的叹息一声,睡意更浓了。
阖眼前,她似突然想起什么,强打起精神,水雾未散的眸看向浴缸边的男人。
“离婚协议放在床头抽屉里,你记得签。”
靳沉樾弯身捞人的动作一顿。
顾安允见状,怕他再失信,葱玉指尖捂着口鼻,打了一个极其秀气的哈欠。
美眸清冷,凝视着他,“靳沉樾,三年了,当初结婚时你亲口答应我的,你没忘记吧?”
男人眸色晦暗,淡淡应了声:“嗯。”
得到想要的答复,顾安允紧绷的神经一松,再抵不住困意闭上眼沉沉睡去。
看着累惨了的女人,男人伸出手摸了摸她细嫩柔软的脸颊。
黑眸里掩藏克制的宠溺才如破晓般一点点亮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