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民国六年
牛家村的夜晚,月亮特别圆。
玥静背着柴踏着月色准备回去烧壶热水美美的洗个澡,去掉白天下地干活的一身尘土。
她住的房子简陋小巧,一间茅草屋,一间柴房。
月色笼罩下的柴房周身似有一层薄雾,玥静放下柴,刚准备将虚掩的门推开!
突然,门后一只大手迅速掩住了她的嘴巴将她直接拖了进去压在了草垛上。
她立即下意识反应的抬手劈向男人的颈处。
正常人受她这一下大概能晕过去,可是这男人的皮肉就像是铁做的,玥静的力道于他只是像是被猫挠了一下而已。
“这种乡下地方的女人还会功夫?”
男人迷离的双眸仔细端详着女人,他强忍着药力带来的冲动,温热的气息直喷她的脸上。
玥静乌黑的秀发如海藻般在草垛上披散开来,自头顶下旋成漩涡状,月光下的肌肤如白瓷般,泛着淡淡的光晕。
“你是谁?”
男人粗重的呼吸令从未经人事的玥静心神零乱,慌得不知所以。
她问的是废话。
男人身上铁灰色的军装泛着淡淡的银光,沉浸在月光下的半边侧颜菱角分明,黑暗中,莹莹点点的眸子里露出阴鸷。
他的手探向她的衣襟,那薄薄的粗布衫瞬间被扯开,露出里头的内衬。
玥静慌了,这男人被下药了。
“放开我。”
玥静张嘴想喊,男人粗壮的大手将她小巧的唇捂了个严严实实。她脸上娇嫩的肌肤被他手上的茧咯得生痛。
“嘘!放心。”
男人的声音痛苦异常,玥静不用看他的表情也知道接下来自己和他会发生什么。
“不要,我帮你把药弄出来。你不要伤害我。”
玥静会针灸,她不知道这个男人到底发生了什么,只要有脱身的机会,至少她能让他暂时昏睡过去不伤害自己。
“怎么弄出来?”
男人的声音听起来很痛苦,但他又想笑。
他的手轻轻用力,衣服就被扯了下来。
“我,我会针灸。你不过被人下药而已,我帮你把体内的药引出来。”
玥静语言组织零乱,说话明显底气不足。
“你有这个能力,但我不愿意。我还有一种更好的方法把药引出来,只要你配合我就行。”
所有的权宜之计瞬间失效,男人脸上露出邪魅的表情。
他自认对女色相当有自制力,被下药的时候已经有送上门的女人,还是让他逃过了。
可面前眼前这张清纯如仙的脸,他却控制不住了。
他根本就不给她说话的机会,直接将她压在草垛上。
“我不......”
男人的吻压了上来,她未出口的话瞬间卡在了喉间。
许久
玥静在昏死过去前最后只听到了一句:“拿着这块玉来省城找我。我不会负你。”
醒来后的玥静看着手心里握着的晶莹湿润的玉石。
仔细端详着上面刻着一个“谦”字。
谦!
那个男人的长相跟这个字完全搭不上边。
她起身,草垛上一抹红表明她已经是个女人了。
玥静秀发零乱,目光有些呆滞。
她抬手想把玉扔出去,一块玉就买了她一辈子,凭什么?
只是,当她的手停在半空中又有了犹豫。
玥静想自己大概是神经错乱了才会把玉又揣回了怀里。
那个穿军装的男人是谁?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已经不重要了。
她这一辈子,毁了。
她握紧了手中的玉,阿嬷说过几日她的亲生父亲要派人接她回省城生活。
她本不打算去。可这个男人毁了她的清白,她要将他找出来碎尸万段。
转眼过了几日,这一天的牛家村特别热闹。
灰瓦房,黄土地的大街挤了不少看热闹的村民与孩子。
一辆洋车,四个轮子滚得尘土飞扬,停在了村里最东头的茅草屋前。
黑色道奇车门被人从里面推开,穿着一袭灰色长衫,戴着眼镜,一副帐房先生模样的男人下了车,有礼貌的推开了虚掩的门。
“玥静,快来。这就是我跟你说过的李叔,快见过李叔。”
颤颤微微头发花白的老人拉着一个年过十八的年轻女孩,从昏暗的光线中走到男人面前。声音里带着激动。
玥静心态平和,波澜不惊。
即使第一次在村子里见到穿着如此干净的人,也没有半点起伏的心绪。
“快叫人哪。”
玥静明亮的眼睛看着李叔,半晌才用清脆柔婉的声音坚定的说道:“要我去也行,但是阿嬷也要带上。”
阿嬷一听就急了,赶紧向李叔陪不是。
“小女孩不懂事,您别理她。玥静,快跟李叔道歉。”
玥静倔强的抿嘴,李叔笑眯眯的摸了摸玥静的头。
“今天我先接大小姐回去,等您习惯了那里的生活再来接阿嬷也不迟。”
李叔的声音很真诚,玥静却明显觉得他的笑容太假。
“阿静,你别犯糊涂了。你被你爸寄养在我这里十几年,跟我过了这么久的苦日子,是时候当回你的大小姐了。”
阿嬷老泪纵横。
玥静年纪大了,越长越漂亮。
村子里多的是又穷又丑的光棍,即使她一身的功夫,也经常受骚扰。
阿嬷真怕她万一有个三长两短,自己死也不瞑目。
玥静情不自禁的摸向口袋里的玉,省城她一定要去的。
黑色的道奇辗得村里的黄土地浓烟滚滚,载着玥静被虚描过度的不真实的未来朝省城那个亲生父亲的宅底进发。
她坐在车的后座上,衣服的内衬里阿嬷给她缝了个夹层。
“记住,只有牢牢的握住这个,你才能真正过上好日子。除非遇上真正对你好的人,否则,谁也不能给。”
阿嬷交待再三,玥静知道这件东西非常重要,重重的点头,她眼底含泪,纵然舍不得阿嬷也无奈上了李叔的车。
阿嬷说,母亲留给她的是张藏宝图,记载着前朝遗留下来的宝藏位置,谁能得到它就可以复国强兵,她手上握着的不仅仅只是张图而已,是整个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