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哥哥的事情愁成这样,可不好看了,怎么?请不到律师吗?”
他居高临下,嘴角带着轻蔑的笑,话中尽是威胁。
“我早就告诉过你,虞依依,离开我,你什么都不是!”
他的话让她愣住,嘴唇微张,想着总该说些什么辩解,却一个音节都发不出来。
多年情爱与时光,在他看来竟然不过是施舍。
见她没再拒绝,霍司鸣以为她想通,急切地脱了外套就要压下去,却遭到了虞依依的反抗。
“你要干什么?”
她条件反射用手推开他的脸,力气有点大直接扇了他一巴掌。
猛地被打到一旁的霍司鸣也愣住了,瞪大眼睛一脸不敢置信地看着她。
“你还要装圣女到什么时候?”
“装圣女?”
只觉可笑,她就当自己多年真心喂了狗,她绝不会再对他抱有一丝一毫希望。
“咱们分手的消息人尽皆知,你刚才的行为算是猥亵,要不要我也去告你?”
她一步步逼近,不再有一丝软弱被他当做破绽。
“你……你开什么玩笑,就算……我们不是情侣,这里也没有监控,我是霍家的长孙,什么样的女人得不到?”
他眼神闪躲,并不是害怕被告,只是今天霍景深也在身边,他实在不想出什么岔子。
霍家有了霍景深,根本没有人把他放在眼里,他可不想在那位小叔叔面前落下什么把柄。
“是吗?”
她尾音上挑,红唇含笑,唯一双含水眼眸此时一片冰冷。
“不妨我现在就去把你之前所作所为都说个清楚,看看外面那位知道了,会如何?!”
“你!”
虞依依挑衅地看着他,转身欲走。
“好,很好,以前怎么没发现你是这样的女人呢,今儿算小爷心情好,不跟你计较,你给我等着,有你哭着来求我的时候!”
他落荒而逃,门再次被关上的时候,虞依依想起现在还生死未卜的哥哥,像是被抽走了灵魂一般跌坐在沙发上。
这段感情之中,她自认问心无愧,是他背信弃义在先,到头来怎么还成了自己的错?
泪水渐渐模糊视线,可这时不是她软弱的时候。
一想到哥哥,她匆忙擦干眼泪出了门,四处搜寻着霍景深的身影。
事到如今,她也顾不得许多,横了心,做好牺牲一切的准备。
或许是上天听到了她的许愿,走廊转角处正好碰上她要求的人。
男人一身笔挺烟灰色西装,上衣口袋中一抹宝蓝色平添几分韵味,手里香槟杯微微倾斜,整个人松弛倚在墙边,似乎在等人。
虞依依脑海里猜想是不是在等自己,转念一想,二人不过一面之缘,她好想也没有这么大的魅力。
随即扯出一个自嘲的笑容,硬着头皮走上前。
“小叔叔。”
他们之间交谈甚少,这是第二次。
和她第一次开口的内容一样,那晚春色近在咫尺,她怎么都觉得有些尴尬。
“我送你回去。”
外面瓢泼大雨,他破天荒地绅士,也只不过是对她确实有几分兴趣。
豪华商务车的宽敞后座,虞依依接过他递来的毛巾擦拭着头发上的雨水,盘算着该怎么开口。
和驾驶位的格挡早已升起,她听不见一点杂音,看来隔音效果确实不错。
两人相对无言,心中却各有所思。
霍景深知道她会出现在这里绝非意外,沉吟等着她开口。
虞依依秀眉紧蹙,朱唇咬了又咬,车外风景快速后退,时间分秒流逝,她双手紧紧抓住裙摆,却仍旧不知该如何开口。
下一个转角,车子忽然颠簸,虞依依身体不受控制倾斜,正好倒在霍景深怀里。
她眼神躲闪,慌乱想要逃开,却被男人强有力臂弯禁锢。
“小心。”
暗哑嗓音让她瞬间不敢再有分毫动作,缩在他怀里,甚至都能听到他胸腔内清晰的心跳。
待到车子再次行驶平稳,危险早已远去,他却并没有松手的意思。
安静车厢内,虞依依连呼吸都不敢用力,只能感受到周身气温逐渐上升,抬头偷看男人清晰分明下颌线,不自觉咽了咽口水。
她并不讨厌霍景深,那份器宇轩昂足以让她着迷,只是她没有忘记现在有更重要的事情。
眼看车窗外景色她越来越熟悉,她知道快要来不及了。
索性眼一闭心一横,直接开了口。
“求您帮帮我。”
狠狠垂下头,她快要忘了此时她正坐在男人怀里,双手抵在那结实胸膛动了动,感觉那触感绝对是常年自律才有的。
下意识把手收回,见他没说话,误以为是自己没有拿出足够筹码,只能主动在他喉结落下一吻。
“我哥哥含冤入狱,你能不能……”
扬起那张魅惑小脸,眸子中氤满水汽,实在让人无法拒绝。
“这就是你求人的办法?”
没有她想象中的全盘接收,他眸中流露出一分不叫人察觉的失落,随后立即换上那副带笑模样。
大手抚上她的后腰,酥麻感传遍全身,下一秒被他稳稳放在车座,她侧眼看过去,男人衣装整齐,目视前方,一副正人君子模样。
只有不停滚动的喉结出卖他刚才似乎也有几分动情。
霍景深没有想到她为了求人居然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有几分愠怒,可脑海中挥之不去刚才她那楚楚可怜模样,实在不忍。
一路无言,车子缓缓停在虞依依家楼下,她本想再说些什么,可余光观察到男人依旧保持刚才的姿势,她实在有些看不懂。
就在她要下车的时候,一双骨节分明大手递来一张名片。
他甚少怜香惜玉,这次也不知是怎么了。
虞依依接过发现正是徐泽律师的联系方式,心中再次燃起希望。
“谢……”
感谢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头顶便响起轻飘飘清冷嗓音。
“求他不必……”
余下的话没有说完,他敛下眼皮似是掩饰什么。
车内还留有余温,回想起刚才种种,她面红耳赤,快要将下唇咬出血来,也说不出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