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当宫司屿闭上眼睛,想要休息一会的时候,耳边听到了一个焦急的呼喊。
“别睡啊!醒醒!你朋友说很快就到!”
吃力睁眸,宫司屿虚弱低沉的呢喃了一声:
“冷……”
下一瞬,倒地的宫司屿感觉自己被人扶起,拥在了怀里。
“对不起,我身上也很冷,但是抱着你会不会好一点?”
“嗯……”不经意地勾勾唇角,宫司屿轻声弱问,“去哪了?这么久……”
“这附近信号很差,但不远有个殡仪馆有信号,我跑那去了。”
一听殡仪馆,宫司屿心底某处似被深深撼动,他感觉拥着自己的人在发抖。
努力保持清醒,他有些心疼。
“怕……么?”
纪由乃吸吸鼻子,又红了眼,“怕……但是只有那会有信号……”
她是从那逃出来的,能不怕吗?
“我姓宫……宫司屿,你叫什么名字?你救了我……作为报答,你想要什么?”
宫司屿想过,无论她要什么,他都会满足。
“我叫纪由乃,我什么都不想要。”
不知不觉,宫司屿陷入了深度昏迷,纪由乃意识也开始模糊。
可依稀间,她感觉到有人来了。
得救了!
气势壮大的车队最终在一处依山傍水的湖畔别墅大宅前停下。
两人被拥迅速抬进了别墅。
白斐然没想到的是,在宫司屿正在抢救的时候,家中女仆突然面色凝重,胆战心惊的拿着一块白布跑了过来。
“白先生!那小姐身上是西郊殡仪馆盖死人的白布!”
……
纪由乃睡得很浅,连睡梦中都高度紧张。
蓦然她睁眼坐起身,依稀记得他们被救了。
这时,一个中年女人畏畏缩缩的探进门内,见她醒了,也不敢靠近,似很忌惮害怕。
“那个……小姐您醒了啊,床尾有干净的衣物,是温小姐穿过的,您先将就着吧。”
说完,中年女人落荒而逃。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什么这么怕她?
她起身下床,穿好衣物。
温小姐?
或许是这大别墅的女主人,宫司屿的老婆或女朋友什么的。
想着一会儿要想人家道谢,纪由乃朝着门外走去。
“白先生,子弹虽然取出来了,但他的身体太虚弱了!这要是再迟那么一会儿,可就真的救不过来了!什么时候醒就看少爷自己了。”
纪由乃刚出门,就听见了这句话。
白斐然很快就注意到了纪由乃,一双秃鹫似犀利的眼眸噙着极为复杂的审视和猜疑。
“谢谢你们把我一起带回来,我睡了多久?”
“一天。”白斐然只是极为冷淡应了下。
都已经这么久了!
“我能进去看看他吗?”
“不能。”
听到着这冷漠的语气,纪由乃咬唇垂首,也敢不吱声。
随后,纪由乃目瞪口呆的见白斐然从一个保险箱里拿出了几十捆粉色钞票,摆在她面前。
“纪小姐,这里是五十万,感谢您救宫总,拿了钱您就可以走了。”
纪由乃明白了,这是在赶人呢。
“太多了,我抽几张就行。”
说着,抽了七八张新钱,这时一个老管家慌慌忙忙跑来。
“白先生,少爷醒了!”
白斐然闻言面露喜色,迈步要去探望,却见老管家指着纪由乃。
“少爷睁眼就说要见这小姐!”
纪由乃手里拽着几张崭新的票子没来得及放下,就被白斐然扯着推进了宫司屿的主卧。
走至床边,一瞬,两人四目相对。
纪由乃终于看清了宫司屿的面容。
尽管脸色因失血而苍白,可宫司屿鬼斧神工般的立体五官,还是让纪由乃眸底闪过了惊叹。
剑眉修长浓而墨黑,挺立俊俏的鼻宛若黄金分割后的艺术,薄唇微启,一双微微上挑的丹凤墨眸恍若浩瀚无垠的宇宙,幽远深邃,凌厉邪魅。
欣赏了几秒宫司屿惊为天人的颜,纪由乃垂眸,揣着仅有的几张钞票,开始拨弄自己的手指。
别人长得好看关她什么事?
少女拥有一头乌黑浓密的及腰长发,飘逸而仙美。
但因她突然低眸垂首,发丝挡住脸庞,宫司屿看不太清。
“抬头,看我。”
偷觑了眼宫司屿,纪由乃有些拘谨,并不想听话照做。
但最后,她还是抬起了脑袋。
她不会承认是因为害羞,才不愿意的。
过度白皙的象牙色肌肤,衬得面前少女整个人如瓷玉般剔透,一双眼睛深处,却透着忧郁,噙着哀伤,感觉悲凉。
宫司屿看着纪由乃,总觉得她有些奇怪。
定睛一看后才发觉,她太白了,白的有些异常。
“别拘束,就把这里当自己家,放松点。”
刚还要赶她走呢!怎么可能会把这里当自己家!
纪由乃想着,眨动美眸:“那个……你醒了就好,大难不死必有后福的!”
闻言,宫司屿一愣,旋即笑的璨然,“借你吉言,一定会。”
“嗯,然后,我要走了,你好好养伤知道吗?对了,替我谢谢你夫人,她的衣服真好看。”
“你要走?为什么?”宫司屿凤眸漾着的柔光暖意消失不见,莫名变冷,“我夫人?我并没有结婚。”
纪由乃微微一愣,难不成是女朋友?
“我记得你脚上有伤,为什么这么急着离开?难道有人赶你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