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一一没有带出来,出乎南黎的意料。
这孩子从小就不认生,但也没有这么夸张过,还是说……有些东西就是冥冥之中注定的,会有无形的磁场在互相吸引。
为此,她烦燥的一晚上没有睡好。
好不容易睡着便陷入到了梦魇,梦里她在希腊,在阴暗潮湿的楼道狂奔着,躲避身后人的追击,心跳加速慌乱、额间的汗、雨水在脸上在互相交织拍打!
在陌生的国界一切都是未知,仿佛走错一步就能把你带去另外一个危险的深渊,她只能奔跑,眼看着就要被抓住,一只手伸过来一把拉住了她。
她以为这是一双正义的会给她短暂的安全感的手,但并未。
他拉着她时,她清楚的感觉到他的体温滚烫、以及那种紧绷到一触就心里发烫的肌肉!
他拉她进了一个屋子,外面一群人骂骂咧咧的在找人,里面是他的魔爪。
她永远记得他猩红得要滴出血水的眼睛。
整整一夜,没有停歇。
他睡过去,她尚有一份意志,她摸到了一把刀,一刀割开了他的手腕!
接着砸开窗户,跳出去。
那一晚是噩梦,也是心结。
那张脸在脑海中像烙上去的一样,她忘不掉。
那年她才18岁。
醒来额头都是汗,她坐起来,耳边似乎还有那重喘的魔音,在一声一声的攻击着她的心脉,她咬着牙,起床,进了浴室。
对着镜子看着这张脸……
她愿,他不记得她,否则一一就难保。
此时早上五点。
墨南霆第一次哄孩子睡,小家伙真有精神,从她妈妈走后,她玩到了凌晨一点。
丝毫不认生。
对他提出了很多无理要求,要吃饭、要玩游戏、还指挥给她买尿片、要喝婴幼儿奶粉、给她讲故事、还要看动画片。
累了才睡。
他中途休息了一会儿,做了那一年那个梦,醒来后察觉手腕酸痛。
手腕上的疤痕已经便淡,像极了自杀后留下来的证据。
当年那个女人非常狠,一刀,干脆利落,如果晚一分钟去医院,他是无力回天。
侧头,南一一睡的正香,小嘴儿还在微笑,不知道梦到了什么,肉嘟嘟的,很可爱,长的也很漂亮。
他刮了刮她的鼻子,小家伙,怎么就缠上他了。
这时……
一一嘴巴一撇,“妈咪…”她可怜兮兮的啜泣,“不要学习…不要打我…”
他眉峰寒了寒。
她妈妈老是打她?
不然为何梦里都在求饶。
看来,确实应该把这个孩子要过来!
叮。
手机响了,有邮箱进来。
打开。
南黎的个人信息。
南黎,23岁,A市白芍人,家住枫林院1号,家中有一名失明母亲,以及四岁的女儿。
小学初中大学都在白芍小镇完成,这份履历看起来非常普通,没有出过国,甚至连A市都没出过,唯一一次最远的行程就是昨天来西南。
这么说来……
那一年在希腊,他遇到的不是她。
顿时便失去了几分看下去的兴致,把手机放下。
小家伙的腿放到了他的身上,这睡相也不怎么好,他捏了捏她的小腿儿,看着她**的脸儿。
喃喃,“你妈妈真的很丑?那你爸爸呢?”
南一一还在睡梦里,梦中那块石头真的跳起来了,阻止妈咪叫她学钢琴!
最后石头被妈咪一脚踢翻,她正要哭,从石头缝里蹦出一个帅叔叔,他说他保护她!
哇!
是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