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笛墨!”
沈临御气了个半死,结果一开口自己先愣住了。
这不是他的声音。
女声,轻柔悦耳,沈临御很熟悉。
这声音生气的时候听着像撒娇,撒娇的时候听着像撩人,曾经沈临御被迷的昏头转向时,还用这声音当过手机**。
……这是江笛墨的声音。
沈临御僵在了沙发上。
什么情况?
躺在床上的男人也醒了,空调被斜斜的搭在小腹上,**着精壮的上半身。
“……什么东西?”
男人迷茫的嘀咕了一声,伸手往空调被里一探,然后也僵住了。
沈临御额角青筋狂跳,盯着男人捂在某处的右手,磨牙凿齿道:“你在摸哪?”
他发誓,他真的很生气,非常非常气。
可用江笛墨的声音说出来,却总觉得古古怪怪的,发火都像在闹脾气耍性子似的。
沈临御不想说话了。
只想赶紧搞清楚眼下这情况到底是怎么回事。
……怕不是还没睡醒?
床上的男人也回过神,跟被马蜂蜇了似的弹了起来。
“草艸芔茻!什么情况!”
打击实在太大,男人脸上空白了两秒,突然喃喃道:“我是不是睡糊涂了?怎么会梦到自己变成了沈临御?”
只听说过爱你爱到变成你喜欢你的样子,没见过爱你爱到直接变成你的啊!
这什么骚操作?
“江笛墨?”就凭一句话,沈临御就判断出了‘男人’的身份。
嗯,身体是他的没错,至于里面……看样子是江笛墨没跑了。
这都什么事儿?
“沈临御?”江笛墨还是第一次从这个角度看自己,数秒后,突然无力的一捂脸,“这个噩梦太歹毒了。”
“……”沈临御的手还能动,抓起沙发上的靠垫就朝江笛墨砸了过去。
江笛墨被砸了个正着,没多疼,但也足够她确定自己没在做梦了。
“清醒了?”沈临御砸完人也有点闹心,这种自己打自己的既视感……
简直让人心态爆炸。
江笛墨张了张嘴,半晌没说出话来。
这展开太神奇,作为一个标准的唯物主义好青年,她有点接受不来。
莫名其妙跟前任互相了身体什么的……听起来就很奇怪好吗?
“……这到底怎么回事?”
“你问我,我问谁?”沈临御倒是没怀疑江笛墨做了什么手脚,只想着该怎么换回去,“我下午还有场重要会议,必须尽快换回来。”
“我也想啊!”江笛墨满脸绝望,“你有什么办法?”
沈临御:“……”
他要是有办法早就直接换回来了好吗?
“要不……我们再睡一觉?”江笛墨提议道,“之前就是睡了一觉才换的,说不定再睡一觉就……换回来了?”
虽然两人都打心眼里觉得这个办法不太靠谱,但现在也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
沈临御腿一抻才发现两只脚还被绑着,他按了按抽痛的额角:“过来帮我把绳子解了。”
“……”江笛墨看着他可以自由活动的双手,无语道,“你就不能自己解?没长手?”
“我手现在长在你身上。”
江笛墨:“……”竟无言以对。
她认命的走到沙发前蹲下,边帮沈临御解绳子边道:“看着我现在伺候你的姿势,你有没有那么一瞬间,觉得自己特别卑微,仿佛受到了侮辱?”
“……你闭嘴。”沈临御头疼的站起身,正准备躺去床上,突然浑身一僵,他忍着心头的暴躁感觉了下贴身衣物上的湿黏触感,咬牙道,“江笛墨,你可真是……”
突然被点名的江笛墨茫然回头:“我怎么了?”
沈临御额角的青筋狂跳了几下,满脸的惨不忍睹:“划船不用桨,全靠浪?”
“……你说什么呢?”江笛墨简直摸不着头脑,无辜又迷茫。
这表情搁她自己脸上是加分项,可放在沈临御这张男人味十足的脸上就有点一言难尽了。
沈临御闭了闭眼:“不准用我的脸做出这种表情。”
“这又不是我愿意的!”江笛墨登时来了脾气,“我都没嫌弃你脸糙,你还好意思嫌弃我?”
“我脸糙?”
“……”江笛墨顿了顿,怂的无比迅速,“这跟你脸怎么样没关系,主要是我也没办法啊。”
沈临御忍无可忍:“你不是演员吗?给我演!”
“……你给我演出费?”江笛墨翻了个白眼,“给钱,你想让我给你演什么,我就演什么!”
沈临御气的差点背过去,拿起床头柜上的手机就要给她转账,大拇指在解锁键上按了半天都没动静。
“……”草!
身体换了,他用不了指纹解锁!
沈临御认命的把手机递给江笛墨。
“解锁。”
江笛墨咬着下唇,拼命忍了忍也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她接过手机,笑的浑身乱颤:“你说你这样有意思吗?态度好一点,彼此包容点,老老实实合作解决麻烦不好吗?”
“不好。”沈临御瞥了她一眼,“笑够了没有?”
他长这么大都没这么笑过,看着简直辣眼睛。
“唔唔唔唔唔。”
沈临御想打人:“说人话。”
“你让我说的啊,待会儿可别又哔哔。”江笛墨解了手机锁,“好了。”
“给你自己账户转一百万。”
江笛墨乐了,笑道:“真给演出费啊?”
沈临御克制住暴起揍人的冲动,铁青着脸道,“再给我助理打个电话,让他送一套衣服过来。”
“送什么衣服?”江笛墨拉开酒店衣柜看了一眼,“你这不是还有几套吗?”
“……”沈临御沉默了片刻,站起身背向江笛墨,冷笑道,“你想让我这么睡?”
江笛墨默默地的看着裙子上诡异的湿痕,心态瞬间崩了。
昨天她被纪和泰喂了药,被沈临御用凉水浇过之后勉强好了些,可能被纪和泰那种人拿来用的药,绝对不会是什么用凉水一灌就会没事的水货,可她昨天实在太累,又多少受了点惊吓,绑完腿之后就趴在沙发上睡了。
半夜……
看这情况应该是药效又发作了?
但是她跟沈临御莫名其妙的换了身体,估计药效引起的那点异状就被灵魂忽略了?所以……
她总算是知道沈临御那句‘划船不用桨’指的是什么了。
江笛墨默默地捂住脸,气若游丝道:“……我昨天被人下了药,这就是个……意外……”
沈临御没吭声,就回了她两声冷笑。
被呵呵了一脸的江笛墨恼羞成怒:“你有什么资格说我啊?一大早的就那什么了,害得我还迷迷糊糊的摸了一把!”
“江笛墨!”
“……”
也是……真的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