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释?
昨晚只睡了两个小时的我瞬间就惊醒了,居然有人给我保释?
我跟在差老的后面,想破了头皮都想不到谁会来给我保释?
我想到了我妈,心里咯噔了一下,可我家根本没有钱给我保释。
昨天审讯完我才知道,如果要保释我出去,要花一百万。
差老将我推进房间,随后锁上了门,我一看来人,差点没把尿吓出来……
是梁成。
他穿着和前两天一样的西装,但没有戴帽子,梳着油亮的大背头,还戴上了一副金丝眼镜。
文质彬彬中透露着不和谐的狠历。
我第一反应是梁成来找我算账的,毕竟那天晚上我对他真的很不客气。
我想着我他妈都蹲看守所了还能找上门,这人是有多记仇?
梁成看到我像只老鼠一样缩在门口,笑了笑说,“不用紧张,过来坐。”
我小心翼翼地问,“你是来保释我的?”
梁成点头,承认了。
他很自然地承认,让我更加摸不着头脑,我问他为什么。
他还是笑眯眯地说想和我做兄弟。
听了这话,我感到有点不爽,又是这说辞,什么意思?把我当傻子吗?
不等我说话,他又说,“我知道你不信,没关系,我现在给你机会,要不你就蹲十年,要不我把你保释出来,和我当兄弟。”
我很是不解,又问,“不是,为什么啊?我有什么东西值得你花一百万保释我?”
不管梁成心里怎么想,但他要保释我这个事情,肯定是真的。
如果是想报复我的话,我的头早就被他打爆了。
梁成抽出一根烟叼在嘴里,然后把烟扔到我面前,金属打火机“铛铛”地敲着桌面,看我拿烟,他就把火机给我。
其实我不怎么抽烟,但这个情形下,我潜意识仿佛相信香烟能让我冷静下来更好的思考。
由于戴着手铐,我只能缩着脖子点烟,他看我点了烟,给自己也点上,吐出一口浓烟说,“你进赌石店那一刻,我就留意你了。”
我闻言浑身一震,我立刻就了解了他的想法,“你想让我帮你赌石?”
梁成说,“是,我需要钱,没有什么事情是比赌石更赚钱的了。”
“但我不会赌,我只能看着那些人一夜暴富,昨天还得看我脸色说话的,今天就可以在我头上拉屎拉尿。”
我说,“倾家荡产的人更多。”
他摇摇头,看着我的眼睛,“这就是我来找你的理由。”
我苦笑了一声,不得不说,梁成三番两次说想和我当兄弟,我他妈真的抱有幻想。
为什么呢?
因为我觉得他和我哥很像,年纪很像,作风很像,气质很像……
原来还是想让我成为他的赚钱工具罢了。
梁成好像看穿了我的想法,接着说,“我说要和你当兄弟也是真的,有钱大家一起挣,我不会亏待你的。”
我看着他笑了笑,这话说得好听,我还听不出来其中的意思吗?
那是有钱大家一起挣,那我要是挣不到钱呢?
我吸了口烟,说,“你知不知道前两天是我第一次赌石,如果你捞错人了怎么办?”
梁成听了我的话,表情少见的意外,似乎也没有想到我会这么说。
他沉吟片刻,用力嘬了两口烟说,“可你很有把握不是吗?”
我说,“是,但这可是赌石,和赌博没什么区别。”
他扬起一边嘴角,“人生也是一场赌博,这次,我赌了。”
我心头一跳,这个梁成……
我还想再说什么,梁成却打断我,语气一下变得低沉,“韩飞,做人要有自知之明,我救了你两次,已经给了你足够的诚意了。”
“或者你想在里面蹲十年,我不拦你。”
我叹了口气,梁成说的没错,他对我有任何的阴谋也不能否认他即将再一次救我。
我顿顿地看着他,说,“最后一个问题,如果保释完了之后发现我挑不中石头,你会怎么办?”
梁成说了我这辈子都不会忘记的话,“那我就当一百万买了条人命。”
我听完之后感觉喉咙有股气上不来,那不就是要我死吗?
我陷入了深深的矛盾中。
是在监狱里浪费十年的光阴,出来之后一事无成,变成废人一个。
还是选择出去搏命……
见我沉默,梁成也不说话,静静地抽着烟,等着我的答复。
最后,我抬起头说,“我跟你走。”
梁成咧嘴一笑,“有种,我去给你交钱。”
梁成走了,我被带回牢房,我脚心出汗了,脚步有些虚浮,体内的血却越发沸腾……
要我在监狱里蹲十年,不如直接杀了我好。
我突然想到电视剧里的一句话:不气盛,那还叫年轻人嘛?
我在牢房里一直等到傍晚,差佬才来提审,说我可以走了。
梁成就在门口等我,还有那天骂我的那个壮汉,开着一辆奔驰车。
梁成给了我一个大大的拥抱,对那个壮汉说,“阿标,去六爷那。”
梁成给我开车门,但我没有上车,我说,“成哥,我有点事情想先去处理一下。”
梁成微微蹙眉,说,“急吗?”
我摇头,“也不是很急……”
我想去找王夕颜,讨一个说法,时间上确实不急,只不过我心里急,我咽不下这口气!
梁成揽着我的肩膀把我推上车说,“不急就明天去,今晚的事情比较急。”
我问他去干什么,梁成却说到了就知道了。
车子一直开到一家很偏僻的二层小茶楼,梁成让我先等着,他先进去了。
我冲着阿标尴尬的笑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阿标却给我丢了一支烟,我连忙说谢谢。
阿标却嗤笑了一声说不用谢,让我先做好心理准备。
我莫名其妙,问他什么意思,他却不再说话,一口一口抽着红河烟。
听了阿标的话,我抽着烟看着小茶楼,心里莫名感到不安……
又过了几分钟,阿标突然对我说我可以上去了。
我赶紧把烟头踩灭,进了茶楼,一楼一个人都没有,灯光也很昏暗,我直奔二楼。
上去之后我倒吸了一口凉气,见到了我最不愿意见到的人,陈老板!!
陈老板坐在一个双鬓斑白的老人旁边,谈笑着,旁边站着两排小弟,梁成站在两人跟前。
我走上前去,小声说,“成哥……”
但梁成却突然喝到,“跪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