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浴血战神
轰隆!
沉闷的雷声,震慑着这片蛮荒之地。
雨水,混合着血液一起渗进土壤。
电闪雷鸣之中,一个身材魁梧,面色冷凝的男子肩抗大旗,缓缓走上山头。
那寡淡的眼神,俯视着下方硝烟弥漫的战场。
战场之上,他那双被鲜血染红的眼眸却丝毫不起波澜,如同审视蝼蚁一般。
这一仗,对他而言,不过尔尔。
五年前,他曾率领三千精锐灭七万雄狮!
三年前,他曾率八千虎贲铁骑踏平一个国度!
一年前,他曾在北域战场以一敌十,十国国之重器,尽墨于北域战场!
他的名字,位居世界战神排行榜第一!
凡敌国势力,闻其名,无不丧胆。
他就是如今辰都帝国战部第一人,修罗域主——楚天!
“结束了....都结束了.....”楚天舔了舔嘴角的鲜血,抬头看向黑暗压抑的天空。
这一战,世称终末之战,意味着侵犯辰都国的势力已经全部瓦解。
“四域安定,国家使命完成,我也该是时候回到属于我的地方了.....”
空气中,弥漫着浓浓的血腥味。
看着下方,楚天的记忆又回到了七年前的那个夜晚。
那一夜的天空,也同今日一样,乌云密布,大雨倾盆。
闪电,照亮了楚家大宅,宅院之中,遍地尸骸!
地上,墙上,全是鲜血!
“天儿!快走!快走!”
“爸....妈...不...天儿不走....天儿不走....”
“天儿!为我们报仇!!一定要为我们报仇!!!”
“快走!快走啊!走!!!!”
那个雨夜,鲜血,将大地染红。
雨水流动,如同一片血的海洋。
父母,家丁,朋友,凡是当夜在楚家宅院之中的人,除他之外,无一幸免!
那一夜,银河倒泻般的大雨之下,遍体鳞伤的楚天一路奔逃,身后六个黑衣人紧追不放。
最终,无路可逃之下,他选择了跳河......
“赵家!赵家!我要你们血债血偿!”
思绪至此,滔天恨意涌上心头!
一股煞气冲天而起!
就连夜空中的云层都被他那撼天的气势所震,从中间斩破......
.........
三天后。
辰都国战部指挥大帐。
“什么!兔崽子走了?什么时候?”
一位苍髯老者激动的从太师椅上坐了起来。
看着手下递过来的辞呈,他气的一拍桌子,“你们这群废物,怎么不拦着他?”
面对老者凌厉的气势,那位肩抗三徽的将官怯生生道:“域主的脾气您老比我们更清楚,他要走,我们这些做下属的谁敢阻拦?”
“反了!反了!”老者气的一脚踢翻了桌子,怒吼道:“马上传我命令,战部所有徽级以上将军全部前往云城,我不管你们用什么办法,就算是打断他的手脚,也要把他给我绑回来!”
“是!我们保证完成任务!”
将官一抬手,敬了一个礼之后便退了出去。
当他走后,一旁正在喝茶的唐装老人笑着摇了摇头,说道:“都快七十岁了,还这么大火气,把兔崽子的手脚打断,你舍得呀?”
指挥部再无别人,老者便收起了那副严肃的神情,淡然笑道:“我哪里舍得呀,兔崽子可是我一手培养起来的接班人,我这位子,迟早要传给他的。”
“那你还把战部所有徽级将军调去云城?”
闻言,老者笑了笑,拿起茶壶斟满唐装老人的茶杯,说道:“老伙计,时代变了,现在战部年轻一辈的战将,都是兔崽子一手带出来的,你认为他们真的会听我的命令去绑他?”
唐装老人迟疑了一会儿。
明明知道这些战将不会服从命令,为何还要让他们全部去往云城?
看着老者那意味深长的笑容,唐装老人似乎是明白了什么,笑道:“我知道了!你呀你呀!什么时候都想着你的宝贝接班人!”
“行了,别提他了,来,喝茶,喝茶。”
.........
此时,云城。
幸福大街。
本就热闹繁华的城中大街,此刻格外热闹。
所有人都看着同一个方向。
马路中央,楚天单手举着一副棺材行走在人群之中。
“你们快看那个人,他举着棺材干什么?”
“我的天呐!大白天的,这也太晦气了吧!”
“这人力气得大到什么程度?单手将棺材举过头顶,走了这么久还是脸不红气不喘的。”
“是啊!那金漆大棺少说也有几百斤,他就这么一直举着,这也太厉害了。”
“这家伙该不会是个疯子吧?”
面对旁人的议论声,楚天眼神淡漠的穿梭在人群之中,心内依是古井不波。
谁又能知道,这副棺材,是他今天晚上要送给赵家老爷子的贺寿大礼!
七年前,杀害自己一家的杀手虽然黑衣蒙面,但经过这么年的查探,他还是查到了一些线索。
背后的指使人,正是今日云城四大富豪家族的赵家掌权人,赵山河!
而今天,就是赵山河七十大寿之日。
这副棺材,已经足足给他准备了七年!
那一夜,楚天跳河,却被一位老者所救。
也正是这位老者将他带入战部磨炼,才有了如今震慑世界各大帝国的修罗域主!
在埋葬自己家人的时候,老者问楚天,为何多出了一副棺材?
楚天却是一脸冰冷答道:“这一副,是留给我仇人的!”
七年戎马,奋勇杀敌,屡获战功,成就护国将军!
这七年,他对得起国家,对得起老者的养育及栽培。
但他对不起父母家人,对不起妻子,对不起孩子。
为人子,七年期间,他终日在境外杀敌,未曾回来在父母坟墓前磕过一个头!
为人夫,他丢下刚刚结婚三个月的妻子在娘家苦苦等候,自己投奔战部,七年不归!
为人父,在妻子刚刚怀孕的时候他就离开,连孩子什么时候出生的他都不知道,就更别提养育了。
“叔叔,您擦皮鞋吗?”
就在这时,一道可爱的女声,打断了楚天的思绪。
低头一看,面前站着一个仿若瓷娃娃一般可爱的小女孩,正仰着头,睁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他。
所有路人见到楚天举着一副棺材,眼神之中多有鄙夷,畏惧。
唯独这个小女孩眼眸清澈如水,不掺丝毫杂念。
小女孩大概也就五六岁的样子,身高刚到楚天的大腿处。
背着一个熊娃娃书包,手上拿着擦皮鞋的刷子和鞋油。
“叔叔,您擦皮鞋吗?只要五块钱。”
小女孩又重复了一次,那干练的语气,令人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