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墨发高束身形修长,除却眉宇间风雨欲来的盛怒外,别有一番鄞京儿郎的如玉风采。
约是得了消息匆忙赶来,他罩在外面的青色披风被吹得有些凌乱,掠至她身前时,还带着独属于秋末的寒凉。
这个男人是她的驸马,薛松之。
薛松之进入厅中,竟是一句话都没多说,抬手先给了嵇玉姝一巴掌。
“看来还是我太纵容你,平日里仗着公主身份欺辱萱月也就罢了,今日竟还敢对垚哥儿下这等毒手。若垚哥儿出了什么意外,我定要了你的命!”
清亮的巴掌声响彻在大厅,嵇玉姝白皙的脸上瞬间留下一个清晰红印。
她睁大眼睛,没有听清薛松之说了些什么,只觉得眼前一阵一阵发晕。脸上**辣的疼痛,让她捂着脸愣愣的看着薛松之,竟一时有些回不过神。
小声抽泣的林萱月看到这番情景,垂眸掩去了得意之色,倒是曹氏皱着眉头站了起来。
“文柏!”
嵇玉姝再如何不中用,到底是大夏的公主,怎么能当着这么多人面……
曹氏看向嵇玉姝,却见这位从小受尽宠爱的昭德公主,眼里没有半点怒意,只有满眶委屈的眼泪。
曹氏想到往日嵇玉姝的讨好和小心翼翼,眸子闪了闪,又脸色冷漠的坐了下去。
她看着薛松之语气缓缓道:“文柏,你怎能这般冲动?公主到底是你的发妻!”
这话不仅没有安抚到薛松之,反而让他胸中怒火更盛,他看着满目泪水的嵇玉姝冷笑一声:“发妻?若不是当年她死皮赖脸求圣上赐婚,如今成为我薛文柏妻子的人该是萱月!”
林萱月听到这话,眼泪顿时从眼角蜿蜒不绝的流下来,语气也哀哀戚戚:“文柏哥哥,如今我早就不求这些名份地位了。我只希望垚哥儿能平平安安的,可他到现在还昏迷不醒……”
林萱月越说越伤心,巴掌大的小脸上满是泪痕,看的薛松之心痛不已。
心爱之人被抢了妻位,幼子遭下毒手,他满腹经纶却因尚公主不能入仕……
新仇加旧恨一时累积心头,让薛松之看向嵇玉姝的眼睛都发红起来。
他死死盯着嵇玉姝,面容扭曲,咬牙切齿:“来人,上家法!”
嵇玉姝听到这话,连忙害怕的往后瑟缩了一下。
一根粗如拇指的藤鞭很快被人端了上来,薛松之将鞭子拿起,看着不停后退的嵇玉姝声音发狠:“嵇玉姝,即便你是天家公主,可既已嫁到了我薛家,那就是我薛家的人。你这般不守规矩,就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话音刚落,凌厉的破空声响起,藤鞭甩下来狠狠抽在了嵇玉姝背后。
嵇玉姝尖叫一声,往后躲避不及,竟直接绊倒在了地上。
薛松之的第二鞭很快又抽了下来:“我今日便教导教导你,该如何相夫教子,该如何为人嫡妻……”
藤鞭划破长空,一次又一次落在嵇玉姝的后背上。嵇玉姝伏在厅中,后背衣衫被打破了好几处,血痕遍布、鲜血溢出。
也不知过了多久,痛呼声渐渐低了下去,到最后了无生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