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呕.......”
安生和老板来京城出差,开了一天的会,会后陪客户吃饭,客户八个人像是商量好了似的,逮着她拼命灌酒。
安生酒量不好,两轮下来,捂住嘴便往洗手间冲。
“老板,安小姐已经进了男洗手间。”
隔壁包房,一道低低的声音响起。
半张脸隐在暗影里的男人颔首,捻灭指尖的香烟,起身,迈开长腿,大步往洗手间而去。
男洗手间里,安生正趴在盥洗台前,吐的天昏地暗。
门开了,半合着,男人进来,就站在她两三米开外的地方,开始小解。
站在小便池前,男人身形颀长,挺拔如玉,垂在身侧的手上,又夹着一根香烟,青烟袅袅,看向安生的目光沉沉,深不可测。
将胃里最后一点东西吐完,安生掬起一捧水漱了口,又冲了把脸。
转身准备离开时,她听见旁边哗啦的水声。
安生好奇,朦胧间,她侧头看去,只是一眼,便彻底怔住。
“云笙…”
低低地呢喃,安生潋滟的眸子,溢满震惊。
男人淡淡地瞥了安生一眼,目光仍旧淡漠冷峻如寒霜,将手中的烟捻灭在盥洗台上的烟灰缸里,男人没有理会她,径直迈开一双长腿准备离开。
见男人就要离开,安生慌不择路地扑了过去,直接扑进了男人的怀里,抬头望着他,目光带着无限恳切,双手颤抖着捧住男人那俊美如斯的面庞,哀求道,“云笙,我是安生,我是安生呀,你没死,你还活着,你来找我了是吗?”
睨着安生,男人英俊的眉宇微拧一下,性感的薄唇紧抿成一条锋利的直线。
这张曾让他魂牵梦萦的脸如此熟悉,可那日支离破碎的一幕却在眼里生了根,这是个背叛过他的女人,他提醒自己。
刹那,厌恶和仇恨一同涌了上来。
下一秒,他直接抬手,一把推开了安生。
“啊!”后腰的位置撞到盥洗台上,安生一声痛呼。
可她发现男人又要离开时,不死心的再次扑了过去,胳膊死死地缠住了他,泪水汹涌而出,“云笙,求你,别离开我,求你……”
温软熟悉的触感强烈地刺激着男人的大脑,他想要将安生推远一些,可是,身体却不受大脑的控制。
看着近在咫尺的熟悉面庞,男人湛黑的眸子倏尔一沉。
余光扫到脚边放着的一块“正在打扫”的牌子,他毫不犹豫的踢到门外,反脚一勾,将洗手间的门关上,再反锁。
……
翌日清晨,天蒙蒙亮。
酒店顶楼的总统套房里,男人已穿戴整齐,站在床前,黑色的手工西装,衬的他尤为矜贵。
欧式大床,安生睡得依旧香沉,男人深邃的眉目,似淬了冰,溢出刺骨的寒凉来。
“安生,六年了,欠我的,你该慢慢还了。”
……
头好痛!
安生醒来,看着头顶明晃晃的水晶吊灯,昨晚的一幕幕,竟然异常清晰的在她的脑海里回放。
云笙!
慕云笙!
安生如遭电击般,突然从床上弹坐了起来。
那个男人怎么可能是慕云笙,慕云笙已经死了!
六年前,是她亲眼看见慕云笙躺在手术台上,没有了呼吸,亲眼看着他被下葬。
所以,是她认错了人?!
安生翻下床开始在房间里搜寻男人的身影。
可是,偌大的套房里,除了她自己,哪里还有半个人影。
闭上双眼,安生强迫自己镇定下来,努力回想昨晚男人的样子,可是一遍遍的回忆都告诉她,昨晚的男人,和慕云笙着有一模一样的皮囊和身材。
难道,一切都是她的幻觉?!
当安生万般困惑的时候,枕边的手机突然响了。
拿过手机一看,她瞬间有些慌乱起来。
不会是昨晚的事情,被发现了吧?
想到这,倏尔,安生一个冷颤。
不过,马上,她又强行镇定下来,接通了电话。
“喂!”
“安生,明天上午十一点,瑞吉酒店,是我姐姐的订婚仪式,我不管你在哪,不管你在干什么,今天晚上之前,必须给我滚回来。”
电话一接通,听着颜展宏带着怒意的低吼声,安生却明显松了口气,但马上,她的眉心又微微蹙了起来。
——颜展宏姐姐要订婚啦?
突然想起来前段时间看到的娱乐新闻头条,说颜家要与京城的豪门林家联姻,没想到事情居然这么快,明天就举行订婚仪式。
即使她和颜展宏平时再怎么不像夫妻,但是像他姐姐的订婚仪式这么重要的场合,她还是必须要出席的,要不然,倒霉的不止是她,恐怕只会是整个安家。
“好,我知道了。”
挂了电话,安生脑海里又浮现出昨晚的一幕幕。
既然昨晚的男人不可能是慕云笙,安生也没有再跟他见面的必要,万一事情被颜家知道,不知道会掀起多少风波。
安生套上衣服,赶紧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