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柳氏千金要分手时，我强忍住泪水。
她不耐烦地蹙眉：“就这么离不开我？”
然后转给我一千万的分手费。
我攥紧拳头，黯然离去。
外人都觉得我对她痴心不悔，是个舔狗。
直到那天。
我的微博账号不慎曝光——
【傲慢的鹰，难缠的豹。】
【真是受够这个自以为是的大**了。】
【终于分手了，哈哈。】
柳婉面无表情摔碎化妆镜，发来讯息,
【你最好祈祷我永远找不到你。】
1.
恋爱三周，柳婉发消息提分手。
不甘心的我赶来质问。
咖啡厅里，阳光刺眼。
当着她闺蜜的面，我紧咬牙关，声音带着颤抖：“亲爱的，真要分手吗？”
柳婉懒散地靠在椅背上，手中把玩着精致的咖啡杯。
“嗯，分吧。”她语气冷淡，眼神漠然。
“不要，我哪里做得不好你说，我改。”
卑微的我声音哽咽，像个可怜虫。
心痛得快要窒息。
沉默几秒。
柳婉皱眉，放下咖啡杯。
她冷冷扫视我满是哀伤的脸。
眸中闪过一丝厌烦和不耐：“就这么离不开我？”
我红着眼点头，“我真的很爱你，亲爱的。”
她眉头皱得更紧了，红唇紧抿成一条线。
片刻后。
我的银行卡上多了一千万的分手费。
柳婉转过头，冷酷地下了逐客令：
“这是补偿，忘了我吧。”
刹那间。
我脸色苍白，高大的身躯微微颤抖。
“好，如你所愿。”
泪水在眼眶打转。
我攥紧拳头，在旁人或同情或嘲讽的目光中，转身快步离开。
身后，有人忍不住开口：
“婉婉，你用钱打发他，对他来说是**裸的侮辱啊。”
“他看起来挺可怜的，好像快崩溃了。”
“要不要我追上去把钱收回来？”柳婉迟疑的声音，隐约传来。
......我加快脚步逃离。
午后阳光灼人，街道上行人稀少。
**在路边的树荫下，神情落寞，眼角还微微发红。
系统小声安慰：“老大，别太伤心，好歹任务圆满完成了。”
我低头看了看手腕上的伤痕。
这是前几天给柳婉送早餐时，不小心被她的高跟鞋蹭伤的。
表面已经结了一层薄薄的痂。
“你也觉得我快崩溃了？唉，突然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系统：“啊？”
“有种和尚被污蔑破戒的无奈感。”
“......”
系统愣住了，惊讶道：“你这是在演戏？”
“怎么样，能拿个影帝了吧。”我站直身体，悠闲地伸了个懒腰。
英年早逝后，我被一个自称恋爱系统的东西带到了这个世界。
它说，只有成功俘获一位顶级名媛的芳心，和她维持至少三周的恋人关系。
才能奖励我重生机会，回到原来的世界。
它为我锁定了目标——柳氏集团的千金大**柳婉。
美貌与财富并存，性格高傲冷漠。
难度系数五颗星。
我花了几个月时间追求她。
死缠烂打，深情款款。
连系统都以为我是真心喜欢上了对方。
可柳婉始终无动于衷。
2.
没想到，她忽然改变主意，同意继续这段关系。
可依旧高傲得很，连碰我一下都嫌脏。
全靠我低声下气地讨好她，勉强维系。
算了，这些都无关紧要。
我冷笑着查看银行账户，“系统，这笔钱能带走吗？”
不愧是豪门千金，出手就是阔绰。
“不能。”
......
行吧行吧，装了半天可怜虫。
白忙活一场。
任务完成后，系统还要几天才能完成数据传输。
既然钱带不走，**脆在离开前疯狂挥霍。
买豪车，住顶级公寓，疯狂购物。
日子过得醉生梦死，纸醉金迷。
这天晚上，我精心打扮后来到一家高级酒吧。
从洗手间出来，恰巧碰到了柳婉的闺蜜。
“秦珩，是来找婉婉的吗？”
“不是，我们已经分手了。”我摇头，准备离开。
“唉，真让人心疼。今天她青梅竹马回国，正在庆祝呢，我带你进去吧。”
她一脸同情地叹气。
仿佛在说别嘴硬了，我懂你放不下她。
然后不由分说地拉着我，进了一间豪华包厢。
房间里，柳婉优雅地端坐着，目光冷淡地扫了我一眼。
她身边坐着个英俊潇洒的男生。
“你就是婉婉的前男友吧。”
“可悲的舔狗，活该被甩，你根本不配拥有她，以后别再纠缠婉婉！”
陆杉狠狠瞪了我一眼，语气带着浓浓的敌意。
“是是是，你配，就你配。”
【井底之蛙也配评论天空吗？】
任务完成，我懒得再装可怜。
管她欢迎不欢迎。
我大大方方地坐下，随意地给自己倒了杯酒。
陆杉气得脸色发青，作势要上前教训我。
柳婉脸色微沉，突然站起来，“秦珩！”
那架势看上去是要替陆杉出头。
陆杉露出得意的笑容，准备看好戏。
然而柳婉忽地又坐下。
盯着我，面无表情地说：“你太过分了。”
我：......【就这？】
气氛一时十分尴尬，有人出声缓解：
“别吵了，大家都是朋友。”
“杉少你别生气，他也是伤心过度。”
“明明是他先挑衅的。”陆杉咬牙切齿，恶狠狠地盯着我。
我实在觉得他蠢得可笑，可怜，可叹。
“和你交谈简直是浪费生命，不如我去刷会儿微博。”
【装傻可以，但别装得太过火。】
3.
“你就像个大脑退化的疯子。”
陆杉气得脸色铁青，差点冲上来动手。
所有人都以为我是伤心欲绝，情绪失控。
纷纷劝他别和我一般见识。
混乱之中，我眼尖地瞥见柳婉似乎勾了勾唇。
嗯？她笑什么？
哦，一定是气笑了。
陆杉稍稍冷静下来。
突然眼珠一转，露出个阴险的笑容：
“你不是喜欢玩微博吗？”
“让我们看看你的账号里都有些什么精彩内容。”
“舔狗日记？”
“不妨和大家分享一下你的心路历程？”
我神色微变，想含糊过去：“我只是随便看看。”
陆杉见我不愿意，更加咄咄逼人。
想借此让我难堪。
“我已经弄到了你的号码。”他冷哼一声，得意地晃了晃手机。
打开软件，迅速输入搜索，动作行云流水。
我脸色骤变，来不及阻止。
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事情发展。
界面跳转到用户“披着羊皮的虎”的个人主页。
大概是我的表情太过惊慌失措。
柳婉蹙起眉头。
语气冷了几分，带着一丝威胁：“够了，关掉它。”
她倒还念及旧情。
对我这个卑微的深情舔狗心存愧疚，竟然会维护我。
陆杉存心要让我难堪。
非但不听，反而迫不及待地投影到大屏幕，让所有人一起观看。
我待不下去了。
匆忙起身，夺门而出。
“先走了，家里的猫饿一天了。”
他们都以为舔狗日记即将曝光，我羞愤逃跑。
殊不知。
那里面记录的每一条。
都是我对柳婉的厌恶和吐槽。
再不跑，我就露馅了。
我离开不久。
众人盯着大屏幕，陷入沉默。
......
【什么千金大**，我还皇太子呢，瞧把您给神气的。】
【发早安不回？好好好，不怪柳婉，怪我，怪我女朋友太少了。】
【高傲的猫，难缠的豹。】
【妈的，烦死这个自以为是的傻女人了。】
【终于分手咯，一千万到手，嘿嘿。】
一片死寂中。
柳婉下颚紧绷。
面无表情捏着手中的咖啡杯。
然后拎起包包，起身往外走。
“婉婉，你去哪？”
“抓人。”她笑得明艳动人。
我的手机突然疯狂震动，不断传来提示音。
回到豪华公寓，我颤抖着手点开。
柳婉在多次拨号无人接听后，发来消息。
【我出双倍，两千万。】
【你最好祈祷我永远找不到你。】
光是看着，我都能想象到她发消息时咬牙切齿的样子。
系统上线，担忧道：“她很快就能找到这里。”
4.
“无所谓，反正马上就要撤了。”我捏了捏鼻梁，像个纨绔子弟，慵懒地往沙发上一摊。
又问它：“这么长时间过去，任务还没搞定？”
系统支支吾吾，说去核查。
片刻后，它慌慌张张回来，结结巴巴地交代出了问题。
服务器故障，导致任务提交中断。
“啧，你看这事儿闹的，只能再来一轮了。”
系统干笑，声音抖得像筛糠。
我眼前发黑，差点栽倒。
刚得罪了柳婉，我怎么再来？！
不如一了百了。
正自暴自弃着，门突然被敲响。
吓得我心脏猛地一跳。
这么快找上门了？！
门外，柳婉精致的脸庞，笼罩着一层寒霜。
她极力压抑着怒火，冰冷刺骨的声音一字一顿缓慢响起：
“秦珩，给我滚出来。”
系统哆哆嗦嗦道：“老大，要不你先跳窗？运气好摔不死。”
就不该贪心捞那一千万，这下完蛋了。
我浑身发软，声音带着一丝苦涩的笑意：
“算了，我认栽。有本事她就弄死我吧。”
不怪我放弃挣扎。
柳婉这人，平时看着温柔贤淑，不露锋芒。
实则心狠手辣，睚眦必报。
几分钟后，门被保镖踹开，灰尘四起，柳婉踩着高跟鞋缓步走了进来。
瘫坐在地上的我求生欲望忽然强烈：
【系统，有没有紧急避险方案？我可能要完蛋了。】
那头儿没动静，系统火速下线跑路了。
关键时刻掉链子是吧。
我冷汗直冒，气得牙根痒。
柳婉冰冷的眼神从烟尘里缓缓清晰。
“不是说别让我抓到你吗？”
锐利阴鸷的目光落在身上，杀气四溢。
算了，硬着头皮应付过去吧。
我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亲爱的，你没发现我那些不过是逞强吗？”
“我不过是嘴硬而已，这段时间我有多在乎你，你难道感受不到吗？”
“难道我就不能保留一点尊严，背着你说几句狠话？”
柳婉面无表情掀起眼皮，“哦，是吗？”
我梗着脖子，强忍着不让自己露怯，像个受伤的野兽。
柳婉看了我好一会儿，漫不经心地扫视我的豪华大平层。
目光最终定格在新买的一堆名表上。
我捂着心口，声音带着几分沙哑。
“跟你分手后，我只能靠买买买麻痹自己。”
5.
“我得到的只是冰冷的金钱，失去的却是温暖的你。”
“如果可以选择，我宁愿不要一千万，也要跟你在一起！”
柳婉挑眉。
“不要一千万？”
“......嗯。”
“只要我？”
“嗯！”
我点头如捣蒜，幽幽抬起眼眸，目光坚定而诚恳。
她看了我好一会儿。
“行，那把钱还我吧。”
“......！”
我陷入了更深的绝望。
钱都花得差不多了，我上哪去凑这个一千万。
就算把豪华大平层和名表卖了，也凑不齐那些钱。
直到柳婉冷冷地离开。
我才慢慢回过神来，勉强理解了另一层含义。
“系统，她的意思该不会是......”
系统朝我竖起大拇指：“厉害啊，老大！”
“柳婉居然愿意给你机会了！”
我喜出望外，一个翻身从地上跃起。
立马进入状态。
迫不及待地拿起手机，给柳婉发信息。
【亲爱的，你这是愿意和我重新开始？】
柳婉的回复很快：【谁说要重新开始了？】
【我只是给你一次证明自己的机会。】
......完了，这下真要从头来过了。
我又回到了追求柳婉的那段日子。
不过还好，之前有经验了，再来一次我也能应付。
不会像最开始那时候，给柳婉买化妆品，结果她用了过敏。
给生病的柳婉熬粥，结果放了她不能食用的食材，她病得更厉害了。
就连她生日我送她的礼物——香水，也是她最讨厌的味道。
我记得那时候刚退烧的柳婉躺在床上，脸色苍白地看着我：
“秦珩，你到底是在追我还是在折磨我？”
“还是说我不答应，你就折腾死我？”
我哑口无言，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那时候柳婉的闺蜜都说，柳婉怕是要栽在我手上了。
......字面意义上的栽。
早上六点，我拎着柳婉最爱吃的那家早点，敲响了她家的门。
以前我为了博同情，总是一早六点就等在门口。
柳婉起床看到我，总是眉头紧蹙：“秦珩，你来这么早，是来叫我起床的吗？”
我会强压下内心的不适，装出一副温柔体贴的样子。
“那是最终目的。”
“但是现在，我希望你睁开眼就能看到我。”
柳婉当时看我的眼神像在看**。
妈的，不敢相信这种恶心的戏码我还要再演一遍。
在门口等了一会儿后。
6.
柳婉冰冷的嗓音从智能门锁的麦克风里传出来：“自己输密码进来。”
我有些惊讶。密码看起来有些熟悉，却想不起来是什么。我记得柳婉是98年的，生日在夏天。
柳婉慵懒地靠在沙发上，因为困倦而微红的眼角带着几分冷漠：“以后直接进来就行。”
我立刻摆出一副感动的样子，故作关切地问：“怎么起这么早？没睡好吗？”
她的目光落在我手里的早点上，长睫微颤。
“为了吃早饭，算吗？”
我心里暗骂：分明是为了折磨我。
柳婉慢条斯理地吃完早饭，又让我去城东另一家买特色小吃。我掏出手机准备点外卖。
柳婉冷冷地看了我一眼：“是你追我还是外卖小哥追我？”
行，我亲自去买！
等我气喘吁吁地提着食物回来，小心翼翼地摆在餐桌上，拉开椅子，朝她挤出一个温和的笑容：“尝尝吧，我跑了好远。”
柳婉连动都没动，只是瞥了一眼。
“看起来不新鲜。”
我骑着自行车来回跑了那么远！她居然一口都没吃！
这分明就是故意的！
我气得牙根发痒，恨不得把她塞进蒸笼里煮了。但我只能忍气吞声，压低声音说：“想吃什么，我以后天天给你做。”
于是。
中午我给她做了糖醋排骨。晚上又做了几道她爱吃的菜，还体贴地帮她整理了房间。
像我这样任劳任怨，她就算再冷酷，也该有所触动吧？
我搓着手，试探着问：“今天感觉怎么样？”
等着她夸我。
可她只是斜了我一眼，悠哉悠哉地继续吃饭：
“干完活就走吧，还要我送你不成？”
“......”
但我还是从她微微上扬的嘴角看出了一丝笑意。
她果然在耍我，讥讽我，嘲笑我。
行，我走。
有人看海，有人被爱，有人像路边的流浪狗被反复驱赶。
离开她家时，夜幕已经降临。我一边踢着路边的小石子，一边低声咒骂：
“柳婉啊柳婉，你可真够狠的。”
“要不是为了那该死的任务，谁愿意像个奴才似的伺候你。”
“真是怀念从前的生活......”
不知是不是错觉，总感觉背后有道视线一直盯着我。
我猛地回头。
二楼虽然亮着灯，但窗边空无一人。
也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