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

累?

我突然觉得有些累了。

癌症晚期的诊断书就放在我右侧的口袋里，我不动声色地撑着墙，才让自己不至于因为脚步虚浮踉跄着摔倒。

我不能摔倒，毕竟……没人会扶住我。

没人会小心翼翼问我疼不疼，宋柏不会在意我为什么会出现在医院，更不会在意我。

我不知道这五年，在宋柏眼里，到底算什么。

我们的家，我们一起养的“可可”，在宋柏眼里，到底算什么?

或许什么也不算。

宋柏只是在没有等到意中人的日子里，短暂地找到了一个替代品。

宋柏当然不会爱上替代品，不会爱上我，更不会跟我……有宝宝。在周欣芷回来之后，宋柏走得干净利落。

挺没意思的，我突然想。

宋柏说完话后就低下头，心疼地给周欣芷的脚腕上药。

我没理宋柏的质问，晃了晃自己的手机：“宋柏，你要带她回家?”

宋柏最开始还没反应过来，后来才想到，我说的是那条朋友圈。

宋柏还在为周欣芷的事生我的气，声音冷冰冰道：“跟你没关系。”

我笑了。

“宋柏，你知不知道，那是我们的家。”

还是我们的婚房。

宋柏没说话，周欣芷红着眼眶望向我：“苏苏姐，对不起，都是我的错，要是太麻烦的话，我就自己去找地方住吧。”

“也怪我才回国，住的地方还没定下来。”

我横眼扫过去：“周家已经落魄到这个地步了?”

“连一间房都匀不出来?”

周欣芷的话一噎，神色变了变。

宋柏拍了拍周欣芷的肩，将人搂进自己怀里：“没事，不麻烦，空的房间还有很多。”

宋柏看向我，沉下声音：“苏禾，别再无理取闹。”

“无理取闹?”我重复着宋柏加诸在我身上的这个词，缓慢地摘掉了无名指上的戒指。

那曾是我心心念念的婚戒，从嫁给宋柏的第一天起，我便视若珍宝，可最后，这枚戒指却黯然失色地躺回我的掌心。

我松开手，戒指从指缝间滑落，在瓷砖上滚了两圈，砸在宋柏的脚边。

我说：“宋柏，那个家里——”

“有她没我，有我就没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