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秦凛进警局领人时,一名老警察正在对三个闯祸的学生耳提面命。
秦凛站在办公室门口没进去,因为有两人并不服气。
姜暮雪气不过道:“可他想强迫我闺蜜留下,现在都21世纪了,他们还敢限制别人的人身自由,肯定不是好人,我们属于正当防卫。”
秦适据理力争:“他那伤是自己打的,故意讹我,何况我女朋友都跟他们谈好了,是他们不讲信用,我总不能看着他们欺负我女朋友吧?”
“你们动手还有理了?”
老警察横眉冷目,语气更加严厉:“既然知道是法治社会,怎么不知道报警?还雌雄双煞,我看你们是菜鸡互啄才对!你们是大学生,应该以学业为重,在学校修学储能,而不是在外打架斗殴!”
顿时姜暮雪和秦适都老实了。
老警察这才看向脸色苍白的盛心瓷,小姑娘瘦瘦弱弱的,虽然没有动手,但胆子可一点不小。
“有刀你是真敢递啊!”
“不敢的,我知道错了。”
盛心瓷低下头认错,主打一个态度好。
秦凛颇为意外她还有这一面,倒是与今天看到她的个人资料有些出入。
认错就好。老警察语气缓和,谆谆教导道:“朋友在打架,你应该劝着点,怎么还在旁边递刀子呢,万一弄出人命,你们学业要不要了?前途要不要了?报警就能解决的事情,却害得朋友坐牢,你良心安不安?当然,你是帮凶,也要坐牢的。”
盛心瓷小脸更白了,一股巨大的自责将她淹没。
如果不是她,暮雪和秦适都不会打架。
看她的头垂得更低了,秦凛长腿一迈,走进去。
老警察早就看见他在门口了,说道:“你们谁的家人来了,等他签了字,就能回家休息了。”
三人听到脚步声,同时回头。
盛心瓷看着男人左手臂挂着黑色西装,白衬衫领口微敞,带着一种沉淀过的气场走进来,半是沉稳,半是凌厉。
她没敢看男人的脸,却忍不住看他天鹅颈上骨感有型的喉结,没人知道,她其实是喉结控。
有人是颜控,声控,或手控,但她偏爱喉结。
“大哥!”
秦适差点热泪盈眶:“没想到你真的会来!”他大哥还是爱他的!
姜暮雪礼貌喊人:“秦大哥。”
盛心瓷跟着喊:“秦大哥。”
秦凛黑眸不见波澜,语气带着一丝兴味:“不叫秦总了?”
盛心瓷:“……”
她飞快地抬眸看他,对上他深邃如墨的黑眸,莫名有一种猎人眼中的猎物的错觉,她紧张得移开视线。
秦凛眸子里染上浅淡的笑意。
姜暮雪看看闺蜜,又看看男朋友的大哥,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秦凛走到办公桌前,低沉开口:“你好,我过来签字领人。”
老警察问他:“你是哪个的家属?”
秦凛:“三个都是。”
“弟弟。”
秦适骄傲的抬头挺胸。
“弟妹。”
明艳大方的姜暮雪脸上浮现一抹娇羞。
秦凛视线落到盛心瓷头上时,说了三个字:“我的人。”
盛心瓷豁然抬头看他,双眸睁得大大的,他刚说了什么?
其他人目瞪口呆的看着秦凛。
秦凛泰然自若。
他没说错。
她迟早是他的人。
刹那间,姜暮雪恍然大悟,什么都明白了!只有秦适那个笨蛋才会以为阿瓷是被蚊子咬了!
秦适脑袋瓜里全是问号,怎么回事?
小古板跟他大哥?
他女朋友的闺蜜变成了他大嫂?
小古板跟他抢女朋友,现在还要抢他大哥?
从警局出来,清幽的晚风轻轻拂过,带来一丝丝凉意。
盛心瓷瑟缩了一下。
她脑子还是懵的。
他怎么能当众说出来,万一让人误会……虽然不是误会,但昨晚的事很不光彩,也很丢脸,她想忘记。
秦凛将西服外套披在她肩上,瞬间暖意包裹全身,但盛心瓷不想再添误会:“我……”
不冷两个字到了嘴边,就听男人说:“想生病?”
盛心瓷想说不会的,只是被他盯着,感觉周围的空气都热起来,热浪扑面,她的脸犹如火烧云一般瑰丽。
“……谢谢。”
她声音轻得散在风中。
秦凛从她的口型看出来了,担心她整个人烧起来,好心收回目光,偏头看着在一旁表情各异的小情侣,声线微凉:“还愣着,不想回家了?”
“大哥你……”
秦适话未说完就被姜暮雪拉上了后面那辆车。
姜暮雪降下车窗,对闺蜜挥手:“阿瓷,我困了想直接回家,你坐秦大哥的车回去哦,拜拜!”
盛心瓷呆住:“……”
车上秦适还有点不高兴:“你干嘛让她坐我大哥的车啊?”
姜暮雪扬眉,一副随他便的表情:“那你出去跟你大哥抢人吧。”
秦适不敢。
盛心瓷看着闺蜜坐车远去,站在原地风中凌乱。
秦凛好笑,他就这么可怕?
他打开车门:“上车吧。”
“谢谢。”
盛心瓷不敢让大佬等,麻溜的坐上车,却是紧贴着车门而坐,拘谨得像是面对高中教导主任。
秦凛从另一边车门上车,低沉吩咐:“去盛家。”
司机还是贺凌:“好的,秦总。”
秦凛瞧着面容白得发光的小姑娘,语调慵懒:“你很紧张?”
盛心瓷矢口否认:“没有。”
秦凛笃定道:“那就是生气了?”
她不该生气吗?盛心瓷隐忍的问道:“您为什么要那样说?明知道我爸妈……”
她说不下去了。
盛心瓷眼眶逐渐泛红,明明她是好心,却有人当成了驴肝肺。
秦凛啧了声,生气也这么软。
“你宁愿在警局待一晚,也不要跟我走?”
盛心瓷表情微怔,警察大叔不会只通知秦适的家人,可是他来了,而她爸妈没来,是没有空吗?
她不想再细想下去,而是反问他:“你不是知道我爸妈的目的吗?一旦被他们知道,你会有**烦的。”他们会像蚊子一样吸你的血,胃口大得根本喂不饱。
秦凛黑眸微敛,清冽的嗓音溢出薄唇:“没有外人。”
盛心瓷又是一怔。
她嘴唇紧紧抿成一条直线。
人家心里清如明镜,她操什么心呢。
盛心瓷不再说话。
一夜未睡的她,神经又高度紧绷了一晚上,没多久就合上双眼,脑袋倚着车窗睡了过去。
秦凛转头凝视着她瓷白的面容,昏暗的光影勾勒出她柔美动人的轮廓,不设防的恬静睡颜,似是带着诱人的甜。
他脑海里又浮现她在浪潮中摇曳的身姿,是那么极致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