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凉域,北芒城。
银勾似月,关山如铁。
一个身姿挺拔的男人单膝跪地,看着身前无数座累累孤坟,眼中饱含热泪。
“这第一碗酒,当祭为定乱安民,将热血撒入地下的将士英灵!”
“这第二碗酒,当敬西凉的子弟,是你们的出生入死,护我西凉、护我炎国百年平安!”
“这第三碗酒,当祭我那被害死的父兄,齐昊不孝,至今未能给你们报仇!”
“酒已尽,齐昊今日与诸位兄弟辞!”
将最后一大碗酒饮尽,齐昊深深看了一眼在此奋战了七年的西凉关山,目光中有无限留恋。
侯非侯,王非王,千山万骑走北芒。
如今,也到了该回去的时候。
“我走之后,一切照旧,若外敌敢犯,西凉子弟齐聚,灭他满国!”
“是!”
……
长安城,南斗大道。
这里是长安城最繁华的地方,人潮熙攘。
道路两旁更是高楼林立,无数精英白领,天之骄子汇聚于此。
可今时今日,所有人的话题,所有人崇拜的目光都投向了一个地方——
西凉!
“白衣白甲,国士无双!七日前的一战,凉王率大军破敌三千里,八国臣服请和,我炎国再无人敢犯!”
“炎国首相为此特下国诏,举国欢庆七天!”
“将军羽冠战群英,犹是万古第一人!大丈夫生于世,理当如此!”
楼上议论纷纷,楼下车水马龙。
一辆再平常不过的出租车车上传出一声轻叹。
“一别七年,可谁也没有想到,归来之日,竟是这般的沧海桑田!”
出声之人是个二十几岁的青年,气宇轩昂,相貌堂堂。
前面开车的司机是个四五十岁的中年汉子,身材略微有些发福,但面容依旧刚毅。
“小兄弟,听你这口音,像是从北边回来啊!”
“在那边当了几年兵。”青年笑着开口。
“当兵啊,当兵好,保家卫国。我当初年轻的时候啊,也是当兵的,不过在西南那边,后来身上中了枪子儿,身体大不如前了,就退伍回来了……”
中年汉子仿佛遇到故知一般,一下子打开了话匣子。
后座青年听着中年汉子的过往经历,不时插上几句,两人聊得也算是融洽。
“嘭!”
突然间,一辆保时捷从后面变道直直冲来,撞上出租车的车尾,将整个出租车撞出一个趔趄。
惊魂未定的中年汉子拍拍胸口,扭头看了看后座的青年也没事后,松了一口气。
继而怒道:“他娘的,开车不看路的吗?这么大个车,就看不见?”
解开安全带,中年汉子对着青年歉意笑笑。
“老弟,出了这档子事儿,估计我是不能把你送到地方了,你自己下车后再在路边找辆车坐吧!咱俩一见如故,我就不收你车费了!”
说完这番话后,他就下了车。
可还没走几步,就被保时捷上下来的气势汹汹的白净青年给扇了一巴掌。
“狗东西!连我徐康的路也敢挡!”
徐康,长安城七大世家之一的徐家小少爷!
仗着家族的庇护,平日里在这长安城内是欺男霸女,恶名昭著!
长安城里虽然也有他徐康惹不起的人,但中年汉子,显然不在此列!
中年汉子显然是听说过徐家小少爷徐康的威名,踉跄着后退了几步,瘫倒在地。
“徐,徐少爷……”
“妈拉个巴子的!看看你那王八壳子把老子的车碰成什么样子了!”
徐康回头看了一眼自己那车头已经变形了的保时捷,一口浓痰直接吐到了中年汉子脸上。
接着照着中年汉子的身上又是狠狠几脚。
中年汉子也不敢躲闪,缩成一团,护住要害,苦声哀求。
“徐少,徐少,我知道错了,知道错了,您大人有大量,饶了我吧……”
这时,保时捷上缓缓下来一个浓妆美人,丰乳肥臀,走起路来身姿摇曳。
“呦,这是哪个不长眼的东西,惹得我们徐少发这么大火啊?”
“妈的,谁知道这是哪窜出来的乡巴佬,挡了老子的道,害老子吓了一大跳!”
徐康愤愤骂道,同时还不忘伸手在周美儿的翘臀上抓了一把。
周美儿姣嘤一声,顺势靠在徐康怀里,任由他上下其手。
“徐少,你看他那穷逼样子,估计把全身都卖了也不够赔你一个车轮子的。要不让他跪下给你道个歉,就算了。”
周美儿假惺惺的劝道。
“我家美美可真是善良!”
徐康旁若无人的抱住周美儿又是一顿啃,把她弄的娇喘不已后才心满意足的停了下来。
“穷逼!我家美美的话你也听见了吧,只要你跪下来给你徐康爷爷磕三个响头,边磕边喊爷爷我错了!
我便你不让你赔我修车钱了!怎么样?还不快谢谢我!”
徐康得意洋洋,豪气地挥挥手,一副我大人有大量的样子。
而周围围观的路人更是噤若寒蝉地退远了些,生怕自己不小心触了这位徐家小少爷的霉头。
中年汉子哆哆嗦嗦地爬了起来,眼中饱含怒火,双拳紧握,可双腿却不由自主地软了下来。
徐家小少爷,他得罪不起!
所以,为了生活,即便是徐康的错,他也要跪!
一旁看着的青年眼中略起一丝波澜,向前走了一步。
“他敢跪,可你敢受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