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我怀孕大出血被送进ICU，命悬一线。

老公却抛下我跑去照顾白月光的狗。

更是发朋友圈为狗祈祷：

「戴上平安锁，这辈子都要平平安安。」

配图里，他和白月光抱着狗甜蜜相拥。

狗脖子上戴着的是我跪了三天三夜，为肚子里的孩子求来的平安锁。

我评论：

「祝幸福，锁死。」

然后向段怀川提出了离婚。

我彻底放下后，他却哭着跪在地上，求我别离开。

……

独自在ICU的第七天，段怀川的电话才姗姗来迟。

「莫雨欣，你又在搞什么幺蛾子！」

「我不过就是发个朋友圈，你就非得在下面阴阳怪气？」

刚接通，电话那头劈头盖脸就是一顿骂。

然后，一个做作到恶心的女声传来：

「雨欣妹妹，那天我家小狗难产，怀川也是担心才会赶过来。」

「你知道的，狗狗就是我的命。」

「那个平安锁，就借给我家狗戴两天。等怀川回去的时候，让他给你带回来。」

「你一定不会介意的吧。」

又听到她转头的嗔怪声：

「怀川，你也真是的，都是成家的人了，还把我放在第一位，人雨欣妹妹可要瞎想了。」

「再说，平安锁是妹妹求来的，你把它送给了狗戴，她会怎么想？」

「人还怀着孕呢，听话，等会儿就把平安锁拿回去，然后好好认个错。」

看似责备，实则一字一句都在炫耀。

我还没来得及开口，段怀川的声音便传来：

「拿回去做什么？既然送给狗了，这东西就是它的。」

「这几天你都累成这样了，还有闲工夫操心这些呢？」

「莫雨欣，这平安锁我已经送给如烟了，你自己抽空再去求一个吧。」

语气瞬间转变，冷漠疏离，和刚才面对柳如烟时的温柔体贴天差地别。

「平安锁你想送给谁就送给谁吧，反正也没意义了。」

「还有，段怀川，这两天离婚协议书我会寄给你，我们离婚。」

我摸着平坦的小腹，心中一阵失落。

平安锁就是为了肚子里的孩子求的，现在孩子没了。

给狗，给猫，给什么都一样。

「莫雨欣，怎么，又想用离婚来威胁我？」

「如烟刚才都跟你解释过了，是她家小狗难产。」

「这几天我照顾小狗已经很累了，你能不能不要再无理取闹！」

我刚提出离婚，电话那头的声音立刻拔高了八度。

语气中还带着明显的不耐烦与怒意。

段怀川的这种态度我早习以为常。

在他这里，我做什么都是错，我做什么都是在无理取闹。

以前，当察觉到他开始不耐烦时，

我总是第一时间先低头。

反省自己到底是哪里做错了，又或是哪句话惹他不开心了。

接着用千万种求和的方法来祈求他的原谅。

哪怕内心深处，我觉得自己做的并没有错。

但我也知道。

在我们的这段关系里，认错的只可能，也只能是我。

而这次，我累了。

不想再低头了。

默不作声的态度也是让段怀川察觉到这次的与众不同。

他的声音罕见的放软了一些：

「莫雨欣，我不过就是那天没陪你去产检，你不至于计较到这种程度吧。」

「如烟的狗顺利生下了七只小狗，这难道不是一件开心的事情吗？」

「众生平等，你求来的平安锁用在了它的身上，也算是有意义。」

「我记得你也是很喜欢小动物的呀，你马上也是要当妈妈的人了，怎么会变得如此冷漠。」

听着电话那头的话语，我不禁笑出了声。

原来，人无语的时候是真的会笑。

我在段怀川心中，根本就不值一提。

我和柳如烟的这杆秤。

倾斜到了极致。

而此时，电话那头也传来柳如烟的声音：

「雨欣妹妹，你可别一气之下糊涂提离婚啊，都是我的错，不怪怀川，他也是好心。」

「只要能让你解气，哪怕是让我跪下求你原谅都行。」

「哦？既然你这么想跪，我也不拦着你，过来吧，我等你。」

我淡淡说道。

话音刚落。

电话那头瞬间安静了。

柳如烟也是没有预料到，她随口的一句场面话，我竟然会当真。

段怀川则是直接骂了出来：

「莫雨欣！你就是个泼妇！如烟好心和你道歉，你别蹬鼻子上脸！你有什么资格让她跪下来求你！」

「再说，如烟有什么错！反倒是你，对小动物都没有爱心，以后怎么可能教的好自己的孩子！」

「想离婚？行啊！等你生完孩子我们就离婚！孩子归我！」

「莫雨欣，到时候你可别后悔！」

一阵劈头盖脸的指责后，电话被直接挂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