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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时间: 2024-08-23 16:43: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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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亲眼看到我的尸体被丢弃在荒无人烟的旧厂房。

淤泥覆盖了我肿胀的身体,遍布全身上下的伤口血肉翻涌,整张脸皮被人撕下,血肉模糊。

我是被路过的村民发现的,他在尖叫后第一时间拨通120。

不到半个小时,急救车疾驰而来。

荀妙言第一个冲下救护车,当看到我的惨状时,所有人,无一例外,全都脸色惨白地转头干呕。

有小护士低声嘟囔:“荀医生,这个人的死状......和您那位朋友,好像很像呢。”

那位朋友,指的就是宋岩冗。

我的妻子,荀妙言的白月光。

他于一月前因故意杀害而身亡,死状凄惨,死后还被我这个法医解剖,试图写出一份详尽的死亡报告。

提及宋岩冗,荀妙言冷静的眼神中微有波澜。但她很好调整好状态,半蹲下身子,充分履行自己身为医生的职责。

随后,她确定地开口道:“没有抢救的必要了。”

“人已经死了。”她说。

警察很快拉起警戒线,将这一块地圈起来。

“荀医生,开始走程序吧。”警察开口说道,“如果这名死者与宋先生的死因真的一致的话,那很有可能这是一个连环杀人凶手。我们必须对这名死者的尸体进行解剖,以确保他的死因与宋先生是否一致。”

荀妙言抬起了眼。

我以为她会拒绝。

毕竟身为救死扶伤的医生,她最看不起的,就是我们这种,死者已经去世,却还不能入土为安,要被我们“大卸八块”的法医。

作为负责宋岩冗一案的法医,荀妙言更是跟我不知道吵了多少次架,最后与我彻底闹翻。

可万万没有想到。

她只是漫不经心地点了点头:“知道了,按程序走就好。”

我觉得自己轻飘的灵魂,那一瞬好似被石头狠狠地朝地上压去。

我怔然地盯着她那张平静的脸,久久无言。

原来,她不是不能接受法医这个职业。

只是,不能接受宋岩冗的尸体被“大卸八块”而已。

警察裹紧我的尸体时。

我的右腿被翻起来。

一道极长的疤痕骤然入眼,荀妙言轻轻地皱了皱眉头:“等一下。”

我紧张得连呼吸都忘记了。

可下一秒,荀妙言往前走去的动作,还是停住了。

她轻轻摇了摇头:“失心疯了,怎么可能会是......”

她朝警察颔首:“没事了。”

我自哂自己可悲又可笑。

自己的妻子居然连上前查看一眼,都懒得动弹。

明明,她可以发现,我已经死了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