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媒婆一听这些,顿时慌了不少,想到这刘夏是个后爹,而且也没有直接告诉郝家人,尤其是知道了这刘夏冤魂还竟然在郝家大闹了之后,更是震惊又咋舌!
本来刘夏跟着母亲改嫁来到刘家的时候叫吴夏,那时候才两三岁,所以,直接跟着继父刘坡就改姓刘了,他也一直视如己出,家庭和睦,那刘夏妈妈还给刘坡生了个女儿叫刘萌,这也算是完美人家了。
半年前刘夏从胃癌发病到死去,也就一星期的事儿,正好给这不好打发的郝氏夫妇的儿子说阴亲。
现在摊上个冤死鬼儿,王媒婆第一时间是反感的,毕竟自己做阴亲媒也十几年了,还没有发现过什么灵异事件呢!
可眼下金主郝家人开口了,在加上眼前这个有点道行的小子刚给自己算了命,也只好带路了。
这刚到刘家住的龙头小区,天色瞬间阴暗下来了,还没到中午,给人就像是要接近傍晚了,唐游看着这空气中的阴气,恐怕,那女鬼趁着大家刚才举行仪式的时候,悄悄回到了自己的家里了,于是忍不住加快了脚步。
虽说是王媒婆带路,可这唐游像是认识路似的,走起来健步如飞。
唐游心里很清楚,这是宋鸣灌输给自己的那灵力造成的,一种自带的追灵的本领,自己越是心里急躁,血液循环越快,那灵力的感觉就会浮现出来。
这是好的现象,爷爷走之前说过,那外来的灵力可能会因为自己情绪激动而出现,也可能因为自己体虚而出现,这是正常的,等到灵力和自己身体融为一体的时候,自己的修为也就和它交融到了一起,那时候,它也就属于自己了。
想到这里,唐游忍不住颔首一笑。
到了刘坡家,王媒婆敲了半天门也没人开,“怎么回事儿,来之前我给她发信息了,她说在家等我呢!”
王媒婆忍不住嘟囔道。
唐游心想,不好,难道那女鬼又开始捣乱?
于是想要撞门,就在这时候,门自己开了,门后也没有人。
“荣欣?你在家吗?”
门自己开了,王媒婆心里也很害怕,于是她看了唐游一眼,轻声道。
“咳...咳...咳...进来吧。”
一阵咳嗽声后,一个中年妇女的声音响起,是刘夏的妈妈,余荣欣。
听到有人回复,王媒婆松口气,快步走进客厅,竟然没人,于是直接来到了卧室,那刘夏的妈妈余荣欣披头散发的刚从被窝里出来,双腿还藏在被子里面,后背垫着枕头靠在床头上。
“荣欣,你怎么这般憔悴啊?”
王媒婆忍不住直接扑了过去,从床头柜上拿起水杯,递给了她。
“咳咳咳!”
余荣欣再次一阵咳嗽,双手接过水杯道,“王大娘,让你见笑了,我最近身体不太好,夏夏的事情就多多麻烦你了。”
唐游现在王媒婆身后,目测这余荣欣,看似像是感冒咳嗽,其实她的咳声出自肺中枢,而且她嘴唇发紫,鼻头发暗,应该是长期肝气郁结,心情不畅所致。
这白发人送黑发人,也确实是件不顺心的事儿。
唐游忍不住说了一句,“刘妈妈节哀啊!”
话一出,余荣欣表情一滞,脸色不悦道,“这位小哥是?”
此时,王媒婆才想到来这里的目的,于是开口解释道,“哦,这是唐游,从郝家过来的,他是个?”
王媒婆犹豫了一下,再次看了一眼唐游,直接脱口道,“他是郝家的朋友,特意过来帮你家夏夏解事儿的。”
“我家夏夏?”
“咳咳咳!”
余荣欣直接打断了王媒婆的话,忍不住好奇道,可还没问清楚,就再次咳嗽起来。
“刘妈妈,您别着急,您这咳嗽病没在肺里,没必要喝这么多的菊花茶,更不用吃清肺的药。”
唐游看了一眼余荣欣手里泡满了菊花的水杯,又看了一眼床头柜上的清肺颗粒,直接脱口道。
“感冒,咳嗽不都是这些吗?”
王媒婆在一边好奇道,因为之前让唐游算过自己,这会儿听到唐游说余荣欣的病情,先差异地开了口。
“不碍事,我估计是中了点风,上火了,去去火气就好了。”
余荣欣很显然没有把唐游的话放在心上,直接忽略道。
“您除了咳嗽,最近是不是大便难解,食不知味,还有些眼睛胀痛,总想喝水?”
唐游再次断言道。
这做盲人那些年,想尽一切办法让自己见光明,唐游早就‘熟读’了古今中外的中医药典类书籍,虽然看不到,但是他用有声软件和盲文翻译通读了所有。
现在眼前的余荣欣,正好成了自己第一个病人。
他刚落话音,余荣欣就立刻把杯子放下,这话是说准了。
“你这孩子?是学医的吗?说得都对呢?”
此刻她的脸色也缓和了许多。
“我没说错吧,听他的没错。”
王媒婆敲起了边鼓。
“呵呵,略懂一些。”
想到自己久病成良医,此刻也是看到旁人‘类似’自己,不禁感慨了一句。
“那怎么医治?吃什么效果好?”
余荣欣饶有兴趣地问道。
“这其实很简单,只需要放下你在意的,一切烦恼自会消除,心情好了,病也就跑了。”
唐游一副老江湖的样子说道。
王媒婆在一旁连连点头,仿佛一个小学生在听讲的模样。
“放下?呵呵...”
余荣欣的头扭到一边,脸色立刻阴沉起来,这时候,她夫妻宫的位置青筋明显凸了起来,唐游很自然地抓捕到了这个痕迹,这刘妈妈除了丧女之痛,看样子还有夫妻之间的问题,不然也不会这样的病入膏肓啊!
这青筋暴起得既快又粗,而且周围密密麻麻出现了碎纹,这是情感动荡的前兆,相信不久,这余荣欣就会离异了。
奇怪,不是说这刘夏本名叫吴夏吗?这继父对她也不错啊?可现在?余荣欣的情感动荡?
再想到刘夏的病情是耽误救治而亡,这刘坡一定有问题。
“刚才不是说为了夏夏过来的吗?请问有什么问题吗?”
想到之前王媒婆提到的,余荣欣转移了话题。
王媒婆刚要回复,唐游直言道,“实不相瞒,刘夏的怨气太重,因为阴亲的原因,凝聚成了厉鬼,之前在郝家和她的阴婚新郎郝贵大战了一场。”
“啥?”
余荣欣有些震惊,瞬间懵逼了,这刘夏有怨气,自己是知道的,因为当时刘坡和自己闹矛盾,不肯出钱送刘夏去国外治疗,以至于错过了最佳时机,可郝贵怎么也出来了?
他们结为夫妇为什么还要打架?
什么跟什么呀?这都哪跟哪啊?
本来觉得唐游有些靠谱,可这些话一出,余荣欣有些难以消化了,本身自己烦心事就够多了,这唐游,竟然过来‘胡搅蛮缠’。
余荣欣有些想‘送客’了。
唐游没有理会余荣欣这不高兴的样子,很平静地说道,“我祖上是相师,我自己也是相师,我简单说,那郝贵本来是掉在施工池里冤死的,你们是知道的,给他配了个怨气更重的女鬼媳妇,就激活了他的怨气,所以郝贵找到我家来洗冤,我们去他家,正好撞到了您女儿刚化成的厉鬼,因为她还不能像咱们一样正常表达,只是说些鬼语,所以就找到了您,希望您说说她的事情,然后化解了她的怨气,这样,郝贵也可以驱除阴气,帮他破解冤屈根源,二人也就可以安心入土了。”
唐游一口气说了一堆,就是在等余荣欣的‘真相’。
此时,眼前的余荣欣由原来的怒目圆瞪改成了惊奇差异的同时,眼里渐渐浸满了泪花。
“姐们儿,没事儿昂,多大的事儿,这小哥很灵验,还给我出主意赢牌呢,放心好了,他一定能解决夏夏的问题的。”
王媒婆一看这样,立刻坐到了床边,急忙用抽纸帮余荣欣擦拭了眼睛。
“夏夏三岁的时候,亲生父亲就死了,之后认识了刘坡,他本来是个电工,我们结婚的前几年对我很好的,就让夏夏改了姓,之后萌萌也出生了,我们一家四口过得很幸福,随着孩子长大,他工作量增加,之后就专门找些大客户维修,什么集团公司线路,什么工地厂房,后来认识了一个富婆,这刘坡呢,长得也帅气,虽然已经四十出头,但是个是个,样是样,偷偷摸摸就和富婆好上了,那富婆经常给他钱,他也就懒散了,我想和他离婚,他不同意,还打我,骂我,说我,愿意过就过,不愿意过就离婚,我为了孩子们,也就忍气吞声下来了,可夏夏病了,正好那富婆生意不好,不让他出钱,他就听了富婆的话,最后,夏夏就...”
说到这里,余荣欣就呜咽起来了。
突然,窗户自己开了,那刚才进来时候被唐游关上的门,也开了。
“她来了。”
唐游脱口道。
“谁?谁呀?”
王媒婆语气有些发颤。
唐游立刻掏出兜里的黄纸,准备战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