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翌日清晨，

趁着早上的雾珠，胖婶和谷雨出发了，冬至留在家中跟着赵叔一起去地里干活。

从杏花村到县城的脚程大概是一个时辰，要赶早去卖东西的话，不能靠走路，不然去到就占不到好位置了。

胖婶给了两个铜板跟谷雨一起做了牛车，大概小半个时辰就到了。

凤阳县市集，

胖婶找了一个稍微人多的位置摆上她的菜，谷雨见自己也帮不上忙，就跟胖婶说要去集市逛逛。

谷雨还是第一次逛古代这种集市，认真的看着集市里售卖的东西，都一一的记在心中。

怀里揣着自己这两天绣的花样，不忘寻找绣纺。

走了一会，只见在人流密集的地段，偌大的招牌写着“锦绣名媛”，记得胖婶昨天说县城最大的绣纺就是这家了。

她默默的在门口附近观察着进进出出的人，并不着急进去。她没忘记现在的身体年龄只是十四岁，而且长期营养不良，导致个子比同龄人还要矮小。

如果她独自入内，恐怕说什么都会被当小孩开玩笑。

谷雨把整个县城的集市都逛完了，发现集市虽大，但卖的产品种类却很少。过些天她得研发一些新的玩意来赚赚钱。

估摸着时辰，胖婶那边应该也卖得差不多了。谷雨找到胖婶时，胖婶正把最后一捆菜卖完，收摊了。

两人来到“锦绣名媛”门口，一同走了进去。

迎面而来是一个小伙计，小伙计看她们两个粗布麻衣的，并没有搭理她们。

谷雨也不生气，笑着说：“小伙计，您好，我想找下你们掌柜。”

小伙计瞥了谷雨一眼，一脸不屑的说：“我们掌柜很忙，没空。”

谷雨从怀里掏出绣好的花样，递给了小伙计，“请您把这个给掌柜，就说我有生意要跟他谈。”

小伙计瞄了一眼，样式也确实是挺好，要是把这个给拒了，掌柜知道定会责罚。

但一个小丫头怎么可能，便看向了胖婶，问道：“这是不是你来做主？”

“你去请掌柜出来便是。”胖婶本就对这伙计的态度不满，没好气的回了一句。

小伙计带着花样进去了，不一会掌柜手里拿着花样走出来了。

掌柜跟胖婶点了点头：“这位客官，鄙姓钱，您是有什么生意要跟我谈？”

“钱掌柜，您好，我手上有几幅花样，想卖给您。”谷雨接了话，把剩余的花样递给了钱掌柜。

“是这位赵家小姑娘要跟你谈生意，她可以作主。”胖婶适时说了一句。

钱掌柜接过谷雨手里的几幅花样，连连点头：“这样式很新颖啊，而且也很好看，是不错，只可惜这布料差了点，恐怕卖不到高价。”

“您能出多少钱？”谷雨打算让钱掌柜先说。

“你这些花样的样式是极好的，我们这县城都没见有卖的，能稍微比普通的花样价格要高一些。普通的花样一幅十文，你这个一幅我出二十文，你觉得怎么样？”

“这些花样不只是能做成小件出售的，我卖您一个点子，保证您能卖出比以往更高的价格。如果您觉得这个点子可行，那您按一百文一幅收我的如何？”

谷雨之前在门口观察时，也看到有人来卖花样的，确实是十文一幅，所以钱掌柜也算诚实，但她得卖更高的价格，才能解他们的燃眉之急。

“哦？小姑娘且说，要是能行，我再看。”钱掌柜看着这小姑娘胸有成竹的模样，倒想看看她有什么好点子。

“这些花样能用到定制的衣裳上，只要巧妙的复制或者放大它们，就能有不一样的效果。”

“复制是何意？放大又是何意？”钱掌柜听得有点懵。

“复制就是不断重复之意，放大就是把它变大。”谷雨一时嘴瓢用了现代术语。

“小姑娘可否再细说。”钱掌柜一知半解，似懂非懂。

谷雨也不跟他解释太多，问钱掌柜要了笔墨，便在上面画了起来。

不一会，宣纸上出现了一套衣裳，略看跟普通的衣裳结构无异，但细看你会发现那衣裳比一般的要精致耐看。

谷雨在衣裳的裙摆、腰间、衣襟和袖口处都用了自己设计的花样，只是花样缩小和重复的连成一排了。

下裙的设计则是把一个花样变大覆盖了整个下裙，这样在行走间，裙摆飘扬时能看到整个完整的花样，站着时又让人忍不住探究花样的全貌。

谷雨放下笔，把画好的图纸递给了钱掌柜。

钱掌柜顿时眉眼瞪大，这衣裳好生好看，且这设计新颖精致，若制成衣裳售卖，必定能在富家小姐之间引起一波热潮。

“小姑娘，这设计好生巧妙。”钱掌柜连连点头，甚是满意。

“剩下的四幅花样，也可以用这张图纸的方法制出来，颜色还可以按照喜欢的调整。”

“小姑娘，你这五幅花样和这张图纸我都收了。”钱掌柜眉笑眼开，自己这次捡到宝了。

“这里五吊钱，小姑娘你点点。”

一百文等于一吊钱，十吊钱等于一两银子（架空历史，勿考究）

谷雨接过钱，有种说不上来的成就感。在这时代，她终于赚到人生第一笔钱了，美好的心情无与伦比。

谷雨和胖婶欲离开之时，被钱掌柜叫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