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沈母看起来的确是一个温和慈善的妇人。
听闻儿子要回家,远远的就在门口候着。
只是见到我的时候,神色有些微变。
我怯怯的跟在沈衣白后头,一副娇弱胆小的样子。
沈衣白拉着我上前拜见,说我救了他,他要娶我。
沈母一听,惊的要晕厥过去。
沈衣白慌了神,不知如何是好。
我犹豫上前,掏出一个味道极冲的香囊,放在沈母鼻端。
沈母方转醒过来,沈衣白一脸后怕的说:“幸亏有舒娘。”
又同沈母说起我们的婚事,沈母笑着说都应他。
只是,她看我的眼神里,有些许不满打量。
她看不上我,应该的。
我是乡下孤女,没什么人重视。
我同沈衣白的婚宴办的很是匆忙。
未邀什么宾客,只有沈家一家子并一些亲戚。
沈衣白给我挑盖头时轻轻的拥着我说:“委屈你了,舒娘。”
我看着空荡荡的喜房,鼻子有些泛酸。
从前姐姐说,若我出嫁,她一定会舍不得的哭鼻子。
可是如今,我早已没了姐姐。
我仰起头柔柔的对沈衣白笑,“怎会委屈呢?能嫁给你,我就已经满足了。”
我怎么会委屈呢?
从捡到他的那一刻开始,我就盘算着要嫁给他。
五年前,我的姐姐捡了个男子回家。
后来,她羞涩的和那个男子去了京城,只每年寄几封信给我。
直到一年前,我收到了姐姐的最后一封信,她说:“女之耽兮,不可说也。舒娘,你要好好活着。”
我拿着信从满心欢喜变得不安极了,着急的托人上京打听。
那人却说,京中都传我姐姐她发了急病,暴病而亡。
我不敢相信,可我没有办法。
我无权无势,哪里能讨得到公道呢?
我只能从长计议,慢慢筹谋。
所以,当见到路边那人与当年那人极为相似的脸时,我知道,我的机会来了。
我见过府中众人后,看到了当初那个带我姐姐走的男子,沈家大哥沈修墨。
当时我年岁尚小,那时的事记得不是很清楚了,却仍记得那沈修墨握着姐姐的手说:“定不负,相思意。”
而我姐姐故去尚不到一年,他却早已另有娇妻在侧。
“女之耽兮,不可说也。”我轻声的重复这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