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衬衫少了颗纽扣,今天出门的时候,女友找来一颗白色的纽扣,说要给我补上去。
我着急出门,没顾得上。
为什么,这个女尸手里,也有一颗纽扣?
我强忍害怕,憋着一口气把刘师傅拖到外面,连忙把其他人喊来。
其他同事见了,纷纷上前问:“怎么了这是?”
“刘师傅好端端的,怎么晕倒了?”
更有八卦些的,把我拉到一旁压低了声音问:“你是新来的吧?刘师傅刚才是不是看到了什么奇怪的东西?”
我脑子一团浆糊,满脑子都是里头那具诡异的女尸,根本答不上来。
慌乱之下,我找了个借口跑到了院子透气。
事情过于离奇,我一秒都等不下去了,赶忙拿起手机拨打女友的电话。
我真的很害怕,万一女友不接电话,万一,那具女尸真与她有什么关系。
万一……
好在,几秒钟后,电话被接通了。
手机那头,传来了熟悉的声音:“宋扬,怎么了?”
我悬着的一颗心这才落了下来。
“明月,好在你接了电话,我跟你说,我今天在单位遇到了特别离奇的事。”
那头却传来一阵电流滋滋声,女友声音有些着急。
“宋扬,我这边有点事在忙,等你下班回来再说吧。”
紧接着,电话就被挂断了。
明月经常在忙,以前她也总是急匆匆挂断电话。
但我并不在意。
只要确定她跟那具女尸无关就成!
我和女友简明月是在一个灵异论坛上认识的。
没有人知道,我和她在一起,还因为一个难以启齿的契机。
大学刚毕业那阵,我到处投简历,都没找到工作。
待在宿舍压抑又无聊。
我时常躲在阳台,一根一根地抽烟。
为了缓解压力,我逛街的时候,在成人玩具店里买了一个硅胶娃娃。
那个娃娃做得好看又逼真,不夸张地说,美貌足以甩现在那些所谓的明星十条街。
我看一眼,就再也挪不开目光。
把娃娃买回去后,我们度过了一个又一个难忘的夜晚……
因为专业特殊性,我经常游走在各种灵异论坛帮大家解答一些“灵异问题”。
就是在这个过程中,我认识了简明月。
得知我是殡葬专业的学生后,她经常问我一些稀奇古怪的问题。
比如,尸体在燃烧过程中突然动了怎么办,尸体用力握拳是不是诈尸等等。
以及——
有没有遇到烧不化的尸体。
我母胎单身,好不容易遇到个妹子,当然很有耐心地回答了她的问题。
这么一来二去,我们相谈甚欢。
从网恋到奔现,也只用了一个礼拜。
舍友听说我在灵异论坛网恋了个妹子的时候,还打趣我说,小心谈个女鬼回来。
我只笑笑,当他在扯淡。
但就连我自己也没有料到。
见到简明月的第一面时,我吓得差点扭头就跑。
明月是个活生生的人,她不是鬼。
离奇的是,她那张脸,和我买的硅胶娃娃一模一样!
同样的美艳,熟悉的触感。
一颦一笑间,我感觉明月只成了精的娃娃。
那天,我背后出了一身冷汗。
不过,很快我就想通了。
如今网络发达,说不定明月的照片就是被人盗图,拿去做些不好的用途。
从没跟女孩子这么近距离接触的我,很快就沦陷了。
明月性格俏皮,面容绝美,简直就是我的梦中情人。
确定关系后,明月就提出让我搬出学校宿舍,跟她出去外面一起住。
奇怪的是,自从明月出现后,我买的那个硅胶娃娃就莫名其妙地失踪了。
但我已经有了明月,这都不重要。
我曾想,如果有一天,我能把她娶来当老婆,那我就真算是人生圆满。
明月的长相是很特别的。
她的眉心有一颗红痣。
偶尔看向我的眼神,带着一丝同情,像是在怜悯我。
但更多的时候,那双眼睛总是弯弯地对着我笑。
我总是调侃说,她长了一副观音像,让我看了都心生敬畏。
不知怎么的,记忆中明月的脸,与火化室里那具女尸的脸逐渐重合。
我脑子里猛然浮现一个念头。
刚才那具女尸,真的不是明月吗?万一就是她,怎么办?
我被自己这个想法吓到了,赶忙摇摇头。
跟我相处了一年多的明月,怎么可能是鬼?
如果她真是鬼的话,不得早把我吃了?
再说,刚才都已经拨通了明月的电话。
或许是刚才遇到的事情太过离奇,让我整个人都有些疑神疑鬼了。
反应过来后,我苦笑一声,没事吓自己做什么。
或许,只是面容相似而已。
对,一定是这样。
然而,在转身的一瞬间我突然僵住,紧接着密密麻麻的寒意从后脊骨爬上了天灵盖。
刚才那具女尸的眉心也有一颗红痣……
人在慌乱的时候,就想来一根烟。
可我手抖得不行,直接把烟盒摔在地上,烟撒了一地。
再次回拨明月的电话时,却怎么也打不通了!
我心里慌得不行,还是得先回家看看是怎么个情况才行。
于是扭头就往单位外跑出去。
这时,有人在后头追我:“喂,你别跑,领导喊你过去一趟,有十分要紧的事情找你!”
我一扭头,发现是刚才送那具尸体进火化室的男人。
他左眼下面有一颗泪痣,特别好认。
“你干嘛去?”
我有些为难:“我有要紧的事要出去一趟,能不能帮我跟领导说一声,请个假?”
那哥们叹了口气,一把拽住我的手:“哎呀,有什么要紧的事能大得过领导?赶紧去吧,要是得罪了领导,你这份工作还想不想保了?”
他口中的领导,就是我们殡仪馆的经理陈钊,也是当初面试把我招进来的人。
说实话,我的确不愿丢掉这份工作,可我同样担心明月的安危。
男人恨铁不成钢地瞥了我一眼:“你女朋友都多大了,还能把自己丢了不成?要我说,你们年轻人就是腻乎,才多久没见,就开始想了?”
正当我犹豫不决的时候,手机震了一下,我低头一看,发现是明月给我发来了消息。
但只有简短两个字:“在忙。”
看到这,我悬着的一颗心,总算稍稍回落。
正所谓大千世界,无奇不有,搞不好殡仪馆那具尸体是明月流落在外的双胞胎姐妹什么的。
心情稍稍平复下来后,我从口袋里摸出烟,递给了他。
“兄弟,来根烟。”
男人之间,一起抽根烟可以很好地打开话匣子。
他接过烟,没有点燃。
而是放在鼻子下面使劲地闻,一副满足的模样。
瞧见这一幕,我觉得有些神奇,压低了声音,笑了他一句:“不是,兄弟你这抽烟的方式挺奇怪的啊。我还没见谁像你这样抽烟。”
男人瞥过来看了我一眼,然后很神秘地冲我挑眉。
“你懂个毛线,等你到我这个岁数了,也会这样抽的。”
不是,哥们。
我看他一副青涩的模样怕是比我年纪还小,这话说得简直就是……
倒反天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