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三百块钱落到了蒋殷的手里。
他站在原地思忖了一番，看了眼如今被捧在中心的谢途川，并没有按照梁挽月的请求交给谢途川。
“诶，那仙女妹妹走了啊。”
一个男人揽上他的肩，兴致勃勃地往外看了一眼，笑嘻嘻的插科打诨：“老蒋，真是人不可貌相啊，想不到长得这么纯这么乖的女生这么勇猛啊。”
“可惜了，好端端的喜欢什么川哥啊，啧啧啧，这么一个春心萌动的少女结果撞上了一棵不解风情的万年老铁树。”
蒋殷侧眸，“你怎么就知道她喜欢川哥？”
“还不明显么？”
男生眯了眯眼，夹起嗓子，促狭模仿：“你好，谢途川同学，我我我我，想认你当我的哥哥。”
蒋殷锤了他一下，笑骂道：“你他妈给我滚啊，恶心死了。”
那男人笑得更猖狂，“走走走，打台球去，别在这儿杵着了。”
两个人勾肩搭背的到了台球桌附近。
青春期的男生对于男女之事大多新奇，感兴趣，可能是刚才梁挽月的出现留下的印象极其深刻，已经过去十分钟，聊天的话题还是关于她。
其中当属张兴哲舞得最欢：“川哥，那姑娘长得多漂亮哇，能当个妹妹不挺好的吗？”
这些没营养的问题谢途川应都懒得应。
他手抚心脏，装作十分心痛的样子：“giegie那么冷漠，我的心好痛。”
“哈哈哈哈张兴哲你别贩剑！”
“发sao发到川哥头上了。”
张兴哲是个开得起玩笑的人，这些话他压根不在乎，正相反的乐在其中。
谢途川斜眼看他，微挑眉梢，勾起一抹说不上善意的笑，声音低淡：“是么，心碎了？”
“哥给你揉揉。”
谢途川漫不经心地放下球杆。
他才刚起动势，张兴哲先害怕了，往后一缩，嬉皮笑脸地说：“别别别川哥，我闹着玩儿呢。”
谢途川只是给人一种看起来懒散好相处，其实这人非常记仇，睚眦必报，内里藏着一股子狠劲儿。
张兴哲：“单纯就是觉得挺可惜的。”
有人不明问：“可惜什么啊？”
张兴哲笑了笑：“没听过一句话啊。”
“什么话？”
张兴哲轻咳一声，严肃道：“先是朋友后是妹，最后变成小宝贝。”
“老何对象不就这么来的么。”
“能不能成的，这先当妹妹处着。”
张兴哲cue到那位老何，骄傲地道：“那也我的本事。”
话题切换自然流畅，从梁挽月一路聊到妹妹。
这些不入流的话谢途川没放在心上，勾不起他的半分兴趣，而刚才突然出现要认他当哥哥的女孩儿也只是短暂地停留在他的脑海里，稍纵即逝。
*
梁挽月踩着午睡铃声回到教室。
担心一中午的夏尔见她回来，忙问：“怎么这么晚回来？”
“怎么样，见到谢途川了吗？”
“见到了。”
已经打了午睡铃声，大家正准备午睡，教室里很安静，梁挽月刻意地压低声音，低下头用气音回复夏尔。
夏尔不自觉也降低音量：“怎么说的？成功了吗？”
“没有”
梁挽月实话实说：“他让我排队去。”
夏尔愣了下：“……”
“排队是什么意思？”
梁挽月将事情延展来讲：“就是，谢途川跟我说认他当哥的女孩儿多了去了，先让我排队。”
“呃…”
夏尔心想，怪不得梁挽月去了这么久，合着是排队呢？
她这一整个中午处于极大的煎熬里，因为自己的胆怯没有陪同梁挽月一起去，可万一她真的出了什么事儿怎么办？
她感到无比的愧疚和自责，甚至觉得自己不配做梁挽月的朋友。
过得每一秒钟，仿佛是在凌迟她般。
她刚刚还在想，如果梁挽月再不回来，她恐怕要去办公室找老师说明情况去校外捞人了。
所幸现在没事，她悬着的心放下。
夏尔语气有些迟疑：“阿月，谢途川要你排队，你就真的排队啊？”
她怎么感觉谢途川是在耍人。
梁挽月轻轻地点头，“我们都能想到的办法别人肯定也想到了呀，谢途川都这么说了，我肯定得排队呀。”
夏尔没去现场，完全不知道发生什么情况，只能靠着梁挽月传递给她的信息去理解。
听完梁挽月的解释，夏尔觉得她说的挺有道理的，心想应该是自己想多了。
“那钱给出去了吗？”
梁挽月说：“没给到谢途川的手里，我让一个男生转交给他的，那个男生和我是小学同学，感觉人挺好的。”
“太好了，那估计以后不会再有人骚扰你了！”
夏尔顿感开心，沉沉地松了一口气，觉得这事解决有望。
“等到谢途川答应认你当妹妹，那些校外的杂碎们见到你都得绕道走。”
梁挽月叹了口气：“但愿如此”
夏尔被这件事搞的毫无睡意，就想聊天，开始八卦梁挽月心中对谢途川的第一印象：“阿月啊，你觉得谢途川长得怎么样？”
“是不是超帅的！”
这个问题把梁挽月问住了。
这是她第一次去台球厅，还是第一次认哥哥，实在是紧张，所以一直绷着一口气做心理建设。
梁挽月根本没有时间和精力去观察对方的容貌五官，所以长得到底帅不帅她心里真的没有概念。
但夏尔既然问，她便细细回想了谢途川当时的样子。
冷漠，不好惹，嚣张且招摇。
攻击性极强。
这些都是谢途川赋予她深刻的感觉，除此之外，他五官格外的精致优越，眼角弧度锐利，双眸漆黑，嘴唇很薄。
“挺帅的。”
大概想了几秒后，梁挽月给出答案。
不可否认，谢途川是她十六年来见到过的长得最俊朗惹眼的男生，仅仅是匆促见过一眼，那张优越的脸便印在了脑中。
“追谢途川女生可多了！”
“谢途川初中入学有好多女生追到班级门口看，那场面相当壮观了。”
女孩现在正是熬夜看言情小说和肥皂剧的年纪，格外崇拜这种校霸人设。
夏尔觉得超酷，沦为花痴：“但是我没听说过他和谁谈恋爱，到底什么样的女生才能得到那样的男生啊。”
“哎，阿月”
夏尔叫她，悄悄问：“你喜欢谢途川那样的男生吗？”
梁挽月想都没想，摇头道：“不喜欢”
谢途舟桀骜难驯，身上充满了太多危险和未知性，而她一直想要稳定平淡的生活，不想生活的走势是跌宕起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