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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心照不宣地吃完这顿晚饭。
收拾碗筷时,陆盛年注意到了苏南溪空荡荡的手指。
他试探性地开口问道,“你手上的戒指呢?”
苏南溪也望向自己的手指,戴了七年被摘下的戒指,手上有圈白白的痕迹,看起来格外显眼。
她头也没抬地说道,“太久没清洗了,摘下来清理下。”
理由合情合理,可陆盛年却总觉得不对劲。
他总有种感觉,仿佛下一秒苏南溪就会消失不见。
这明明已经达到了他最开始的目的,可为什么心里还是这么疼呢。
在气氛有些微妙的时候,陆盛年的手机响了。
不知道是谁的电话,只能看见陆盛年的眉头紧皱,拳头也紧握起来,因为太过用力,手上的青筋暴起。
挂断电话后,苏南溪刚想问他怎么了,另一道电话声便又响了起来。
陆盛年转身下楼,回来时身边就又多了一个人,是江心屿。
江心屿揽着陆盛年的手臂走进了屋子,对上她挑衅的眼神,苏南溪只觉得内心毫无波澜。
她有些奇怪,自己不是应该难受、哭泣吗?
怎么现在心里如此平静。
“心屿有点低血糖,还没吃晚饭,我去给她做点饭。”
可江心屿却娇嗔着说道,“让保姆做就好了,何必你亲自动手呢。”
陆盛年轻轻揉了揉她的头顶,“别人做,我怕不符合你的口味。”
说完,陆盛年便进了厨房忙碌。
苏南溪呆呆地望着陆盛年的身影,意识有些恍惚。
在一起七年,从来都是自己无微不至地照顾他。
原来他也会这样照顾别人吗?
看来,爱与不爱真的很明显。
趁苏南溪愣神的时候,江心屿坐到了她身边悄声说道。
“我知道你的身份了,一个杀人犯的女儿,还想着飞上枝头变凤凰吗?我要是你,早就没脸待在这儿了。”
苏南溪只觉得自己心跳逐渐加快,仿佛即将冲破胸腔。
杀人犯这三个字一直是她生命中的痛,现在却被另一个人当作玩笑般地提起。
她是怎么知道的呢?一定是陆盛年告诉她的吧。
苏南溪不明白,他为什么要用这种方式讨好别的女人。
难道是想证明她是个多么卑劣失败的人吗?
当苏南溪情绪崩溃的时候,陆盛年从厨房走了出来。
他看到了苏南溪眼角的泪,有些不知所措,急忙上前一步想要安抚。
却被江心屿的轻咳一声给打断了。
他定了定神,语气平淡地问道,“怎么了?”
江心屿娇笑着,“没什么,可能是你厨房的油烟太大,呛到了吧。”
然后她转头看向苏南溪,“很晚了,你差不多该走了吧,不要耽误我和盛年处理事情。”
现在已经是晚上10点了,他们有什么事要晚上处理呢。
苏南溪心里如明镜般清亮。
反正她也不想在这里待着了,她拿起包起身想走,却被陆盛年拽住了手臂。
“太晚了,我送你。”
苏南溪强忍眼中的泪,轻轻甩开了他的手。
她现在脆弱极了,仿佛一碰就会碎掉,语气也轻到快要听不见。
“不用了。”
“太晚了,你一个人不安全!”
不等苏南溪说话,江心屿便开了口。
“现在是法治社会了,出门就可以打车,有什么危险的。盛年,我劝你不要对一个保姆这么上心。”
她刻意加重了保姆这两个字。
听到这句话,陆盛年迅速转变了态度,对着苏南溪说道,“也是,那我就不送你了。”
苏南溪想,还以为他有多坚持呢,原来也不过如此。
临走前,她当着陆盛年的面在日历上划了叉号。
只剩最后一周了。
对上陆盛年不解的眼神,苏南溪只是一笑,便毫不犹豫地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