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夜无声,一缕夜风吹进半开的窗,轻轻卷起帘脚。
雾气朦胧的玻璃门从里面拉开,女人穿着睡裙、半湿着长发走出来。
真丝面料勾勒出她凹凸有致的身材。
“过来。”
男人坐在床边,西装革履,表情冷漠,微哑的嗓音透出一丝克制的情欲。
南烟光着脚,走到他面前。
“脱了。”
“可是……”
下一秒,男人扣住她肩膀,转身将她压进柔软的棉被里,嘶啦——
“唔……当心孩子!”
……
南烟倒在柔软的床上,脸颊残留着绯色,雪白的脖颈吻痕斑驳。
男人背对她坐在床边,指间一根香烟,吞吐的雾气模糊了他英俊的眉眼,让人看不**实情绪。
“离婚吧。”
简单三个字,却令南烟如遭雷击。
她猛地坐起,被子从她光裸的肩膀滑落,露出八个月大的孕肚。
“你……说什么?”她颤抖着唇,希望是自己听错了。
“离婚。”
“为什么?”
南烟不明白,前一刻两人还抵死缠绵,下一秒他就不要自己了。
男人没有说话,起身离开,头也不回。
这晚南烟彻夜未眠,第二天天没亮,她听到手机在响,看到屏幕上“老公”两个字,她立马接通——
“喂,阿霆,我……”
“霆哥哥,为了拿到脐带血给我治病,你勉强自己和她结婚,让她怀孕,可……孩子又有什么错?”
女人的声音柔弱纤细,是苏颜,他心里的那道白月光!
“颜颜,这些你都不用管,我会处理。现在距离她的预产期不到二十天,你要做的就是好好休息,等着手术。”
啪!电话被挂断。
南烟颤抖着手,如坠冰窖。
原来这场婚姻从头到尾都是一场骗局!
难怪他一个身家千亿的总裁会娶自己这样一个无父无母的孤女,第二次见面就向她求婚,第三次直接登记领证,又在她怀上孩子之后突然冷淡,夜不归宿。
南烟护着肚子,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她必须马上离开,找个安全的地方,把孩子平安生下来再说。
就在她转身的时候,脚下一滑,整个人从二楼滚下去。
剧痛和恐慌袭来,肚子一阵痉挛。
傅律霆赶到的时候,南烟已经倒在一片血泊中,眼睛睁得大大的,里面满是对他的怨和恨。
她用带血的手揪住男人袖口:“傅律霆,我知道你想要脐带血,我给,但你必须保证孩子平安,否则我就是死也不会让你们得逞!”
不是哀求,而是谈判。
那双清冷的眼睛里再也找不到从前的依赖与留恋,只有为母的强硬与决绝。
心口被狠狠一刺,男人张了张嘴,“……好。老张,叫救护车!”
“来不及了,去医院耽搁时间,对夫人不利,就在别墅生产吧。”
这时,家庭医生陆凌霄走了出来,眼中闪过诡异的光芒。
……
在一阵剧痛中,南烟听见:“脐带血已经拿到,你赶紧送去医院给苏颜,她发病太急,可能撑不了多久。”
傅律霆:“可是烟烟还没生下来……”
“生个孩子又死不了人,现在一切以苏颜为重!你忘了小时候是谁替你挡了一刀吗?那个疤现在还留在苏颜左肩上!这是你欠苏颜的。”
看着傅律霆头也不回的走远,南烟眼中唯一的光熄灭了。
陆凌霄看着她,嘴角泛起冷笑:“你还是省省力气吧,他爱的是苏颜,娶你不过是为了给苏颜治病,现在脐带血拿到了,而你……也没有再继续活着的必要了。”
“你想干什么?啊——我的孩子——”
……
《淮市晨报》:昨晚22时许,龙湖别墅D座发生大火,现场有一名孕妇丧生。
当傅律霆赶回别墅,迎接他的只有一片废墟。
狼狈逃生的陆凌霄递给他一个婴儿:“抱歉,我尽力了,只救出这一个。”
傅律霆接过孩子,手隐隐发抖,看向陆凌霄的眼神骤然锋利,杀气一闪而过。
陆凌霄如坠冰窖,后背发凉。
……
五年后,淮市机场。
女人穿着风衣,头发用一根簪子盘起,墨镜挡住半张脸,衬得下颌线条愈发精致,红唇玉肤,美艳不可方物。
她手里还牵着一个小豆丁,夹克搭配牛仔裤,鸭舌帽反戴,脖子上还戴了条银色骷髅头项链。
女人美。
孩子酷。
“就是不知道他们什么关系……”
“姐弟吧?总不能是母子。”
然而,一声“妈咪”让众人跌破眼球。
“妈咪,想去洗手间,要嘘嘘。”
南烟点头:“好,妈咪陪你。”
“不用!小宝已经长大了,曜曜哥哥说不能再让妈咪陪,不然会羞羞的。”
南烟无奈,眼神温柔:“好,那你自己去吧,注意安全。”
男孩儿高兴地朝洗手间跑去。
“傅律霆——哎呀,真是您啊,傅总!我还以为看错了……”
这个名字……
南烟心口一颤,透过墨镜朝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