瘟神回来了!
姜大伯一家看到姜糖回来,一个个像是看到了鬼。
姜大伯紧张地问:“姜糖,你怎么回来了?”
姜糖伸出手指挠了挠额头,“想我大伯大妈了呗,回来住几天。大伯大妈不想我啊?”
姜大伯:“……”
没必要,完全没必要!
她最好把他们都忘了才好。
跟现在的姜糖比,姜大伯还是更喜欢小时候的姜糖,小小年纪乖巧懂事,天天抢着干活。
再看现在的姜糖……
姜大伯干笑一声,“当然是想的。”
姜糖知道大伯一家是怎么想的,他们从头发丝到脚后跟在排斥她。
但那又怎样呢?
从他们打死幸福,吃了它的肉那天起,他们的好日子就到头了。
幸福是姜糖养的小狗。
姜糖父母离婚,母亲一走了之,父亲再婚后,就把她送到了乡下爷爷奶奶身边。
爷爷奶奶跟着姜大伯过,他们自然偏爱堂姐姜小娟和大孙子姜重,姜糖在乡下的日子过的很不好。
为了讨好大伯一家,她放学回家都会抢着干活,生怕被找到错处赶走,哪怕姜小娟和姜重想着法子欺负她,她也只是忍让着。
爸爸不要她,妈妈也不要她,她要是被赶走了,她不知道自己还能去哪里。
姜糖念五年级的一天,放学路上捡到一只被遗弃的小狗崽,偷偷养在自己的的床底下。
被爷爷奶奶发现后要扔掉,姜糖跪在地上求了他们,才让他们同意养。
姜糖给小狗起了个名,叫幸福。
姜糖和她的好朋友幸福。
幸福很通人性,它会送姜糖上学,接她放学,有人敢欺负姜糖,它就冲上去保护。
后来姜糖上了高中,幸福只能在星期五接到姜糖。
那天她从三轮车上下来,没看到熟悉的身影,她以为幸福交到了好朋友,贪玩忘了接她。
她叫了一路幸福的名字,最后在姜大伯家的墙上看到幸福的皮毛。
姜重故意跟她说:“不认识啦?这是你养的那条土狗啊,我爸说你养挺肥,两顿才吃完呢。”
那天,姜糖差点儿把姜重的舌头拔下来。
她疯了一样把姜重按在地上,似乎想从他嘴里把幸福挖出来。
姜大伯跟大妈把姜糖打了,她一个小姑娘,哪里是两个成年男女的对手?
那天下午,她抱着幸福的皮毛哭到绝望。
姜爷爷和姜奶奶骂她忘恩负义,说姜大伯一家养了她,她却因为一条土狗发疯,是养不熟的白眼狼。
姜糖当时没说话。
一周后农忙开始,姜糖请了半天假,趁姜大伯家里没人,翻墙进院子,用手拧断了家里所有鸡鸭鹅的脖子,把猪圈的猪砍的惨叫不止。
姜糖:幸福啊,人间不值得,下辈子不要当我的朋友了。
她还去姜重的小学,把姜重的脑袋打成了猪头。
等姜大伯一家知道的时候,鸡鸭鹅和那头失血过多的猪都没气了。
再然后,姜重顶着猪头脸回家哭诉,被姜糖打了。
姜大伯和爷爷奶奶找到姜糖的学校,当着老师的面儿要打姜糖。
姜糖只说了一句话:“你们今天要么把我打死,要么就等着给姜重收尸。”
姜大伯被姜糖的眼神和气势吓住了,破天荒的没敢动姜糖一根手指头。
从那之后,村里人都知道了姜糖的恶名,说她有病,发起疯来什么都砍,就连村里的二流子看到她,都得绕道走。
姜大伯跟姜大妈对视一眼,姜大伯小心开口:“姜糖,你是不是把胡家人给砍了?”
姜糖抬头:“大伯,说什么呢?我是那种人呢?胡定安回来了,但我不想跟他结婚过日子了。”
“啊?!”
很快,姜大伯一家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儿,胡定安留学期间,在外头养了小蜜!
姜大妈说:“那你也不该走啊!”
姜糖盘腿坐着:“我看那对狗男女眼神拉丝,我嫌膈应的慌,不想要了。”
姜大妈急了,“什么叫不想要了?男人不都这样,胡定安只是一时没经受得住诱惑而已,你哪能就这么走了?这不是给那女人腾地方吗?”
姜糖抬头:“要不然呢?三人躺一被窝?是不是太**了点儿?”
姜大妈面皮抖了下,这话没法接了。
姜奶奶拉着脸:“有本事的男人才养小蜜,说明你男人有本事,他养多少你也是大房,你怕什么?你赶紧回去,抓紧给他生个儿子,把人先拢住再说!”
姜糖:“生不了,完全生不了!不会。奶,要不你教教我吧?咋生啊?我特别想知道女人的孩子是怎么生的。”
姜奶奶一张老脸涨的通红,张了张嘴,一个字都没说出来。
姜大伯忍不住说:“你先回去跟你公婆说,想办法把结婚证扯了再说!”
姜糖:“胡定安不检点,我嫌脏。”
姜大妈一看这样不行,得把这瘟神送走啊,要不赖在她家不走怎么办啊?
姜大妈:“姜糖,你在胡家三年,现在跟二婚头有什么区别?胡定安留过洋,离了他,你以后能找什么样的?”
“你得跟那女人斗,把她赶走保住你的位置,跟胡定安抓紧扯证才是正经!”
姜糖跷着二郎腿,抓了把瓜子在磕:“胡定安要是家住紫禁城,我指定为他跟其他女人斗的你死我活。问题他……就是个男的而已啊!”
姜大妈:“普通男人有本事留学?他就不是普通人啊!”
姜糖眼皮都没抬:“他自费留学,花的是他家的钱,那是他爸有本事,跟他有什么关系?”
姜大伯、姜大妈:“……”
姜奶奶:“你这孩子,怎么就这么不听劝呢?”
姜糖没吭声,从兜里摸出折叠水果刀掰开,开始削苹果。
半晌,她慢悠悠的说:“我心情一不好,就想发发疯。”
所有人都不吭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