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罪?
林华强有点愣神。
这该不会是幻听吧?
在临江这一亩三分地,他林华强说话,还是有点风的。
尤其是地下圈子,更是将林华强奉若神明。
想当年。
林华强一句‘这瓜保熟嘛’,引得无数追随者效仿。
青烟迷离了双眼。
透过袅袅青烟,林华强开始打量起陈山来。
剑眉星目。
气质不凡。
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
大概说的就是这种人吧。
但,这里是临江。
哪怕是猛龙过江,也得乖乖的盘着。
多少年了,他林华强,还从未见过如此嚣张的人。
就算是有,他的坟头草,也都换了好几茬。
林华强轻蔑一笑,“小娃娃,你来问罪之前,可曾听说过我林华强的传说?”
“洗耳恭听。”
陈山双手交叉,眼神波澜不惊。
好似。
是在看一个小丑表演。
但,林华强却没有这种觉悟。
只见林华强缓缓起身,走到落地窗前。
林华强对着落地窗吐了口烟,“我林华强,是草莽出身,没读过什么书,也不知道什么大道理!我只知道,我的刀很锋利!”
此时。
林华强陷入了回忆。
像一些所谓的成功人士。
尤其是像林华强这种,站在金字塔之巅的人,总是喜欢回忆过往。
陈山淡道:“接着说。”
“哎,我林华强,真是堕落了!”
“我为什么要跟你说这些?”
“像你这种阿猫阿狗,根本不配听我的传说。”
林华强叹了一声,朝沙发上的血狼摆了摆手。
血狼会意,拎起一把蝴蝶刀,朝着陈山走了过去。
“小子!”
“你惹谁不好,偏要惹我家老板!”
“你知不知道,在临江,我家老板,就是活阎王!”
血狼一脸惋惜,像是在替陈山默哀。
一个年轻的生命,即将走到尽头。
说实话,血狼还真是有点于心不忍。
在快走到陈山面前的时候,血狼突然飞身一跳,挥起蝴蝶刀,划向了他的咽喉。
但。
就在这时,一个身披军绿大衣的男子,挡到了陈山面前。
此人。
正是曹阳。
曹阳冷笑道:“不知者无畏。”
咔嚓。
突然,曹阳一伸手,就掰断了血狼的手腕。
紧接着,曹阳一抬脚,就将血狼踹飞了出去。
只是一脚,血狼就被踹得口吐鲜血。
“什么?”
林华强脸色微变,急忙扭头看去。
这怎么可能?
在林华强的记忆里,血狼还从未如此狼狈过。
纵观整个临江,能一脚踹伤血狼的人,也不过寥寥数人。
林华强狠狠抽了一口雪茄,“都傻愣什么呢,一起上。”
话音一落。
林华强雇来的保镖们,一拥而上。
“好久没有热身了。”
曹阳脱掉军绿大衣,径直走了上前。
那肩章?
是校级?
林华强脸色苍白如雪,下意识打开了面前的抽屉。
抽屉里,放着一把制式手枪。
但,林华强却在犹豫。
试想一下,一个校级,竟然给人当跟班?
可想而知。
这陈山的背景,是何等深厚。
犹豫再三。
林华强还是将抽屉给关上了。
“小子,你真是活腻了,胆敢来我林氏撒野。”
“兄弟们,一起上。”
说话间,那些黑衣保镖,朝着曹阳攻了过去。
对于曹阳而言,这些所谓的保镖,只是一群小虾米,不堪一击。
只是一套简单的军体拳,就打得那些保镖惨叫连连,如苍蝇般乱飞。
林华强颤声说道:“你……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林总。”
“不知我陈某人,可有问罪的资格?”
陈山语气淡然。
一个流浪汉,竟敢上门问罪?
还说的那么理直气壮。
这让林华强愤怒到了极点。
林华强暗暗磨牙,“小子,你别欺人太甚,我林华强,可不是好惹的。”
事到如今。
林华强不仅没有忏悔的觉悟,反倒威胁起陈山来。
这让陈山,恼怒不已。
“这就是你的态度?”
陈山脸色一沉,冷声说道:“我很不满意。”
强龙压不过地头蛇。
林华强就不信,眼前这两个大头兵敢杀他?
林华强冷笑道:“你不满意,又能怎样?难不成,你还敢杀我不成?”
“林总!”
“法律会制裁你!”
陈山一挥手,示意曹阳将证据递上去。
怀着忐忑的心情,林华强接过文件,仔细翻看了一下。
看到最后,林华强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这里面有些事情,连林华强都给忘了。
林华强知道,此事只怕是不能善了。
为今之计。
也只能请楚浩然出面,希望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林华强放下文件,强作镇定,“陈少,我先出去打个电话。”
陈山微微挑眉,“你是想找靠山帮忙?”
“是又怎样?”
林华强一脸倨傲。
靠山?
纵观华国,能入陈山法眼的,不过寥寥数人。
但在临江,能被陈山视为‘靠山’的,却是绝无仅有。
陈山淡道:“我倒要看看,你所谓的靠山,有跟我掰手腕的资格吗?”
“有你哭的时候!”
说完之后,林华强就匆匆进了电梯。
来到楚家。
林华强就直奔楚浩然的书房。
自从退居二线,楚浩然就闭门谢客,专心研究字画。
一进门,林华强就跪在地上,“舅……舅,你可得替我做主呀。”
“何事?”
楚浩然放下毛笔,语气淡然。
林华强略微沉思,“舅舅,有人来我林氏闹事,对方是校级,好像是来自北境,领头的叫陈……。”
“一个校级,就把你吓成这样?”
“都说外甥像舅。”
“你看你这窝囊样,有哪点像我?”
楚浩然没好气的说道。
林华强苦笑道:“舅舅,劳烦您,随我走一趟。”
楚浩然愣住了,敢问在临江,谁值得他亲自走一趟?
思来想去。
答案是没有。
“你脑子没病吧?”
楚浩然瞪了林华强一眼,脸露不悦,“我楚浩然,是何等身份?随便一个阿猫阿狗,都要我亲自出面,那我楚浩然这三个字,岂不是太廉价了?”
说完之后。
楚浩然连连摇头,对林华强,更是失望到了极点。
若不是念及亲情,楚浩然根本懒得搭理林华强。
但,不管怎么说,林华强都是他楚浩然的外甥。
打林华强的脸,就是在打他楚浩然的脸。
林华强怯生生的说道:“舅舅,我觉得对方不……。”
“闭嘴!”
“将这幅字,交给对方,务必让对方跪地迎接!”
“并转告他,到了临江,最好给老夫低调点!”
楚浩然拿起印章,狠狠印到了纸上。
退一步?
海阔天空?
林华强扫了一眼纸上的字,这才将字画收了起来。
林华强欲言又止,“舅舅,万一对方不卖您面子……。”
可笑至极。
就这一幅字,足以让对方视为传家之宝。
试问,谁敢不给他楚浩然面子?
“他敢!”
“你告诉他,我楚浩然,只给他一次赎罪的机会!”
“若是不服,我便亲自上门,让他知道,什么叫做仗势欺人!”
楚浩然瞪了林华强一眼,似是有点恼怒。
林华强也被吓得不轻,连连应声,转身出了书房。
回到林氏。
林华强手捧卷轴纸,直奔总裁办公室。
陈山瞥了一眼林华强身后,一脸疑惑,“你找的靠山呢?”
一个流浪汉,也配让临江的土皇帝亲自前来?
此时的林华强,似是已经看到陈山跪地求饶的样子
“小子。”
“这是楚老赐给你的字。”
“还不速速上前跪迎。”
林华强双手捧着卷轴,像极了古时候,宣读圣旨的太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