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邹季北突然答应来秦家聚餐,秦依依是十分震惊的。
她以为男人至今还不愿意踏进秦家的门,是因为还念着那个女人,那男人现在的行为是不是在说明,他已经在忘记那个人了。
这个是自五年前,邹季北第一次踏进秦家的大门。
记忆中的一切都没有改变,唯一变得是这里已经没了那个人。
“依依快带季北过来坐,妈已经让佣人去买菜,今晚一定要做一桌好饭来款待你们俩。”
秦母脸上带着喜形于色的笑,毫不掩饰她此刻的心情。
邹季北将带来的礼物跟着递给了另外一侧的佣人,客套的回应着:“伯母其实不用太过客气,我们之间还需要这些见外的行为吗。”
毕竟他曾经也是秦家的常客。
此话一出,在坐的两人皆是一愣,然后是紧随而至的尴尬。
那些记忆中没有秦依依的存在,现在说出来,全部都是对她的讽刺。
秦依依白了脸,半天才在母亲的一声笑中缓解了情绪。
“对是我太过客气了,季北就要跟我们家依依结婚了,今后就是一家人,不需要这些俗套的话。”
说话的功夫,秦母抓了一下秦依依的手,似是在安抚她,心中更多还是对这个女儿的亏钱。
若是当年没有发生那些事情,她的乖女儿怎么会受那么多的苦。
邹季北冷眼看着眼前一对母女的行为,脸上还带着谦和的笑,只心中有多冷,也只有他自己知道。
静坐了一会儿他跟着提议道:“有些年没来了,我想让依依带我参观一下这里,可以吗?”
“当然。”秦依依忙跟着站起身,几步走到了瞿博霖的身侧,挽着男人的手便要带着对方四处走走。
家中很多东西其实都变了,除了他的记忆。
秦依依很不喜欢那些沾染了别人味道的东西,在她进门的第一天就全部都换了。
“这是爸爸前年从国外带回来的梨花木展柜,我很喜欢,爸爸毫不犹豫的给了我。”
秦依依指着一处展柜上摆出的画作。
那些都是她的作品,秦依依很喜欢作画,虽然作品几乎没有什么灵气,却止不住秦家往她身上砸的钱。
男人跟着点头,却并没有太多的回应。
只是跟着对方的脚步走着,秦依依带着邹季北去了她的画室观赏她近期的作品。
在路过走廊的时候,男人注意到了另外一侧开着的门。
那里有人在动,曾是秦楠的卧室,他再熟悉不过的地方。
门里出来了人,却并不是他想象中的那人。
而是秦家的佣人,注意到邹季北的眼神,秦楠跟着不悦的咬紧了唇,却还是跟着补充道:“那里已经改成仓库了,是下人们盛放杂物的地方。”
“你是在想什么吗?”
她追问。
“没有。”
男人浅笑,抬手捏了捏她的脸,跟着回应着:“不是要看你的画作,我都有些等不急了。”
说话的功夫男人毫不犹豫的踏步走进了画室。
秦依依站在门口冷冷蔑视了一眼那间杂物间。
她没有回来,会去哪里了,在这个城市她还能住在什么地方。
邹季北下午的时间几乎都是在秦家度过的。
晚上。
秦母想让邹季北留下来,反正两人都订婚了,住在一切也算不上什么,提前延后都没什么。
只面对秦依依哀求的目光,男人还是俗套的拒绝。
“思思还在家中等我,留她一人我不放心。”
说着话,男人也不迟疑,跟着就要离开。
秦依依见状立刻跟上,她想跟男人去环城新苑,哪怕知道不可能她还是希望男人能够让自己跟着。
走到车子旁,男人很自然的将车上的毯子搭在了秦依依的身上叮嘱着:“回去吧,夜深有风,别着凉。”
秦依依嘴唇嗡动。
跟着上前一步轻声询问着:“你今天为何会来?”
他不是一直都不想来秦家的吗,为何会突然选择来。
男人点燃了一根烟,目光望了一眼深处的夜色,“我来你不高兴吗?”
“当然不会,我很高兴你能来。”
“那不就行了,我就是想你高兴。”
他跟着接上话,话语中的宠溺听起来更像是一种安抚。
秦依依的心口快速的跳动的,这样的情话她很喜欢听,哪怕知道对方是骗她也无所谓。
男人收回目光,跟着再次补充道:“回去不,不要让你父母等急。”
说完,男人没有再迟疑,很快坐上了车子,车子驶离秦家快步上了车道。
后排男人将手搭在了车窗外,烟头在风吹的作用下燃烧的很快,他一松手将烟蒂远远丢在了身后。
“明天派人去东盛查一个名叫秦楠的信息,我要知道她住在哪里。”
助理司成闻声立刻应下,这个名字他再熟悉不过,总裁在睡梦中曾念过数次。
只他不知道对方究竟是谁。
司成是邹季北三年前才留在身边的人,对于过往,对于思思的妈妈是谁,他都不清楚,这也是邹季北愿意让对方留在身边的原因之一。
他需要一个干净的存在。
司成的行动速度很快,等他搜集到秦楠消息递给邹季北的时候,男人的目光中是带着几分不可置信的,或者说是震惊。
手中的资料显示,秦楠二十五,单身离异,有个四岁的儿子。
男人的手骤然收紧,捏紧的纸张将秦楠的清秀的五官皱成一团。
才离开他一年,她就立刻跟别人结婚,迅速有了另外一个孩子。
是真的一点也不爱他,才会选择用这样的方式来结束一切吗?
男人心口闷疼的很,急促的呼吸让他无法保持思想上的冷静。
目光跟着望向了还在等待的司成。
“你再去给我做一件事。”
他要亲自去问问那个女人究竟是怎么想的,为什么要这样的绝情,给了他最甜美的梦,然后毫不留情的摧毁它!
因为那天被关在门外,秦楠只能带着儿子在门口等了一整晚,直到第二天同事来上班才被惊醒。
主管一脸沉重的望着她,眼神中的鄙夷毫不掩饰。
她成功的丢了这份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