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啊,父母的车祸虽然被警方判定成了意外,战晚宛却一直觉得有蹊跷。
就算谭进泽不可信,那离开了她十年的战君宴又如何能相信?
最后战晚宛还是沉重的点了点头:“嗯,我明白了。”
次日晚,战家老宅。
许久没回老家的别墅,战晚宛一进门就见到了二伯、三姑婆、六姨妈他们正在高谈阔论,话题居然全都是“战君宴”。
“君宴现在是真有出息!”
“长得又帅、事业有成,你们说到底怎样的女儿能配得上君宴啊!”
“我啊,我家女儿不行?”
“呸,你要不要脸,你闺女论辈分得叫姑爷!”
“姑爷又怎么了?反正没血缘关系,就算是太爷也行!”
......
昨日谭进泽还楚楚可怜说这些老人瞧不起他,但今天看见叔叔伯伯,他连忙端起酒杯钻入其中,如同一只哈巴狗那样左右逢源、讨好谄媚。
战晚宛已经习惯谭进泽的金玉其外、败絮其中了,她笑着摇摇头,准备随便找个座位坐下吃饭。
但这时,有个端酒的侍从没看人,用力撞开战晚宛。
“啊——”
战晚宛顺势倒下,她四周没有任何可以搀扶的东西,只能绝望的等待疼痛。
然而疼痛没有袭来,战晚宛跌入到了一个男人的怀抱里。
“谢谢!”
战晚宛大大松了口气,她今天还穿了高跟鞋,这一脚摔下去怕不是会骨折。
她回头,在闪烁的吊灯下看清了男人的脸。
战晚宛瞪大眼睛,瞳孔不敢置信的颤抖。
十年不见,他变得更加成熟帅气。
轮廓立挺,五官俊朗,一双深邃的眸子定定地看着她,仿佛有万种深意。
战晚宛心尖一颤。
医、医生?!
看见战君宴的第一时间,战晚宛脑子里全都是医生亲吻她的画面。
——不!不是他。
面前的男人是她十年未见的小叔!怎么能是医生呢!
不过为什么,战晚宛的身体竟然反射性的有了感觉?
“晚宛?”
耳边男人的嗓音低哑性感,更像医生了。
战晚宛慌乱,用力推开男人。
“谢、谢谢小叔。”
在家族长辈面前卑躬屈膝的谭进泽也听见了战晚宛这边的动静。
他看到二人拉扯的一幕,眼中划过一抹妒忌。
“小叔,我们应该还是第一次见面吧,我是晚宛的老公,谭进泽。”
谭进泽笑眯眯的走来,手伸向战君宴,做了个握手的姿势。
另一只手则揽着战晚宛的腰肢,如同在宣誓主权,充满了男人的占有欲。
战君宴皱眉,但没搭理他,继续询问战晚宛。
“你没事吧?有受伤吗?”
战晚宛耳朵更加红了。
她心跳很快,不想多看战君宴,所以贴近了谭进泽。
“小叔,我没事,就是有些不舒服,进泽你扶我去桌边坐下吧,我休息一会儿就好了。”
谭进泽看战君宴无视了他的握手,心里正窝火呢。
没想到战晚宛如此识趣,给他找回了点面子,立刻虚荣心爆炸。
“好好好,老婆我陪你去休息~”
离开的时候谭进泽还得意看了战君宴一眼。
战君宴眼中闪过一抹沉痛,但他面上没什么反应,跟着二人入了席。
宽大的圆桌上,战君宴竟坐在主位。
战家老太太路素在他左手边坐着,旁边依次是爷爷的亲生大儿子与二女儿,也就是战晚宛的大伯与姑姑。
谭进泽拉着战晚宛一同坐到了下位,战君宴见这一幕,制止:
“晚宛,你坐在我右边。”
“什么?”战晚宛惊讶,下意识地回避视线。
她看了眼身边的谭进泽,摇了摇头,“不用——”
“晚宛。”
战君宴加重了声音,让战晚宛心尖一抖。
战晚宛可不敢惹战君宴真的生气,她没再多说一个字,就坐到了他右手边。
留下谭进泽一个人在下位,发脾气也不是不发也不是,气得闷了一口酒。
自从晚宛跟谭进泽结婚之后,与奶奶的关系淡了许多,导致晚宛现在坐在奶奶身边也挺尴尬。
她想说话缓和气氛,这时大伯战庭先开口:
“君宴,你这次为什么突然回国?”
战君宴瞧了战庭一眼,没回答。
姑姑战如云跟着讽刺:“爸葬礼没时间回来,公布遗产分配倒是来了,真有意思。”
桌上的气氛因为她的话语气氛瞬间变得冷冽下来,但战如云不介意,继续阴阳怪气:
“所以我才说爸收养个没用的白眼狼,好吃好喝供着长大,成年了就跑去国外赚钱,说起来有本事,也没见给家里一分啊?”
“这都算了,临了他还要回来分最后一点儿家产,也不知道战家怎么有这种吸血鬼。”
老太太路素皱眉:“战如云,不想吃饭就滚出去。”
“妈!”战如云愤愤不平,“你就知道偏心他。”
战如云又开始对战晚宛开火。
“晚宛啊,你跟小谭结婚到现在也有两年了吧?”
“两年了,我看小谭还在销售部当个组长?”战如云笑出声,转头当着谭进泽的面骂:“也不知道晚宛是看上你什么了,倒插门也不是养猫养狗,做慈善呢。”
谭进泽从来没有被人骂这么惨过,他脸色一阵青一阵红,可是不敢反驳。
战如云见状更加嘲笑战晚宛了:“晚宛,废物这东西是会传染的。你老公没本事,你还天天呆在家给他当二十四孝老婆,不就说明你更没本事了么?”
听到这,战晚宛生气了。
她生气的倒不是战如云辱骂她或是谭进泽,而且气她故意在桌子上说这些话,都是给路素施加压力。
当着全家亲戚的面,表明她与战君宴不配得到遗产。
战晚宛怎么会让战如云得逞?
她性子软,但不是受气包:“姑姑,你还是少说些别家的闲话吧,堂妹不就是忍受不了你这点离家出走了吗。”
战晚宛只是冷冷一句话,就让战如云的面色阴沉下来。
“战晚宛!”
“怎么?”战晚宛微微一笑,“是想起来找到堂妹的时候是在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家中吗,还是在想堂妹她要是再这么堕落下去大学都考不了了?”
战庭没想到战晚宛竟敢反驳,指着她骂道:“晚宛,你怎么说你姑姑的!”
“你姑不都是为你好,战家家大业大,爸留下的钱可不是给一些不相干的外人的!”
“全家就你最傻,一无所成、只会败家!”
此时,主位上坐着的男人,忽然周身气质冷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