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面包车疾驰而走,顾闻哼着小曲儿躺在了床上。
他连说辞都想好了。
“顾芯趁着拿外卖的机会跑得无影无踪,一定是对咱顾家有怨言,走了算了!”
反正顾家也没人在乎这个三小姐。
面包车停在了无人的路牙子上。
两个大汉一个坐在驾驶座,一个坐在副驾驶座,停好车,两人色眯眯的转头看向被五花大绑的顾芯。
顾芯盘腿坐在后座,也笑眯眯的看着这两个大汉。
“啊!”
俩大汉吓了一跳,开始内讧。
“你你你不是让绑起来吗?”
“我绑了呀,绑得严严实实的!”
“算了,不重要”,高点的男人又露出色眯眯的微笑,伸出手,“小妹妹,来让哥哥乐呵乐呵”
这样的绝色美人,之前可是连见都没见过呢。
顾芯点点头,攥起拳头。
“砰!”
一声哀嚎。
面包车在寂静的黑夜里激烈的晃动起来,伴随着“砰砰砰”的打击声与“嗷嗷嗷”的哀嚎声。
“救命啊,救命啊,这,这是个妖怪吧!嗷嗷嗷!”
十分钟后。
顾芯拧开一瓶矿泉水。
纤细修长,在夜色里白的发光的手从车窗里伸出手,一边浇水,一边洗去手上的血迹。
淡红色的水从她水葱般的指尖落下,看着有股妖异的美感。
地上,两个被打的鼻青脸肿,头破血流的男人抱头嗷嗷大叫。
这女孩还是个人吗?
明明这么瘦弱,看着这么清纯无害可怜,跟个小白花似的,然而一拳就能送他上天。
这荒郊野岭的,这女孩要是给他们灭口了,这上哪儿哭去啊?
“好痛,饶命,女侠饶命,我们再也不敢了!”
“我们不是坏人,我们就是镇上卖烧烤的两兄弟,我们是受人指使的,饶命啊!”
顾芯慢悠悠洗完了手,才娇柔一笑,细声细语的问:“那请问两位哥哥,你们是受了谁的指使呢?”
“我们是受了我们不认识那人啊!”
顾芯表示很理解,从兜里掏出手机,打开相册,点击图片。
“哥哥,请问是这个人吗?”
“是是是,就是他”,两个大男人急忙点头,“就是他给了我们一千块,让我们把你抓走,然后先*后杀,再*再杀”
顾芯又是微微一笑。
两个恶汉后背直冒冷气,被这一笑吓得毛骨悚然。
顾芯温柔的提议:“坏人应该是要被警察叔叔制裁的哦,特别是出钱的主谋。”
“对对对,我们现在就去自首,现在就去!”
两男人驾着车,载着受害者顾芯,急忙往最近的派出所赶。
开什么玩笑,能保住命,坐两天牢又怎么样!
镇上唯一一家酒店。
薄亦深穿着浴袍,沐浴后的发带着湿气,他姿态闲适的坐在椅子上,慵懒随性却贵气十足,骨节分明的手轻轻摇晃着高脚杯,看着手下发来的资料。
简简单单的几个字。
顾芯,女,十九岁,幼儿园学历,土生土长的村姑。
如果真如资料所说,那就是白纸一张,任他涂抹了。
薄亦深食指在下唇微微摩挲了一下。
养个人,还真是新奇到让他有点迫不及待的呢!
薄亦深正回味着那截白到刺眼的小腰,手机震动起来,他接下,就听到手下汇报:“顾家三小姐二十分钟前被两个流氓掳走了!”
“什么?”
薄亦深拧眉,“你知道不拦着?”
没了顾芯,他岂不是要和圆规精或者二师兄完婚!
“我是时候看监控才发现的!”
“一群废物!”
薄亦深起身,用最快的速度换了衣服,拿起车钥匙下楼。
十分钟后,他到达了顾芯殴打俩壮汉的地点。
地上有很深的车轮印,柏油路面有块地面眼色微深。
薄亦深蹲下去,手指在上面捻了捻。
粉红色,血腥味儿。
被水稀释后的鲜血。
“该死!”
薄亦深眉间笼罩着浓浓的戾气:“顾家的人,还真是一如既往的喜欢找死啊!”
安城终于带着手下追上了薄亦深,看到薄亦深这么生气。
安城低下了头:“是属下办事不利,实在是没想到,对着那么个可怜的黑妞村姑,顾家人都要下手!”
他说完,感觉空气温度都下降了几分。
薄亦深拿了根烟咬在齿间,笑了一声:“你还记得,顾芯是极大可能要成为你主子未来老婆的人吗?”
安城:“”
“记住,有些话,我能说,你,不能说!”
薄亦深将烟头扔在地上,抬脚毫不留情的碾磨,而后上了车,将手机放回口袋,吩咐:“去派出所!”
安城急忙跟上去,不解:“为什么?”
薄亦深又点燃了一根烟,唇角几分玩味儿。
“因为坏人自首了!”
派出所里。
两个大汉声情并茂,如同说相声一样慷慨激昂的诉说着自己的犯罪过程并且供出了幕后穷凶极恶的主使。
叫什么来着?
哦,对了,她告诉了。
“主谋是顾闻,现在就住在镇上的爱家宾馆里!”
开玩笑,不赶紧交代能行吗?
那位姑奶奶还在外面坐着呢!
做笔录的警官和审问的警官对视一眼,都面露惊异好笑之色。
办案这么多年,还真没见过这么主动,这么快乐来自首的罪犯!
派出所门口的长椅上。
顾芯垂着张惨白的小脸,鼻头和眼眶都红红的,看得四十多岁的女警心都化了。
“孩子,去里面坐吧,外面还怪冷的。”
顾芯吸吸鼻涕,摇摇头:“里面有坏人,我害怕。”
“可怜的孩子,阿姨去给你弄点儿吃的。”
不远处的黑暗中。
停着一辆宝蓝色的兰博基尼。
安城目不转睛看着长椅上柔弱可怜的女孩儿:“这犄角旮旯里,竟然也能出现如此绝色?”
薄亦深也看着女孩儿,看着看着,觉出了点儿熟悉感。
他眉梢渐渐挑了起来。
而后推开车门,吐出齿间的香烟,随意理了理凌乱的头发,朝着女孩儿走了过去。
顾芯低着小脑袋,正百无聊赖的抠手指玩。
鼻尖忽然嗅到一股极其清雅的香味儿,竟然和她最喜欢用的沐浴露是一个香型,只是这清香里还混着一股烟草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