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苏淮安早早的就来到民政局门口,不到两年的婚姻,在今天彻底划上了句号。
曾经那个依偎在他怀里,对他巧笑嬉嬉的女孩,如今靠在了别人的怀中。
而他眼中的她,早已经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高颖月却是满脸笑容,不知道的,还以为她今天是来跟陈明光领结婚证的。
高颖月亲昵的挎着陈明光的胳膊也走了出来。
来到苏淮安身边,陈明光停下脚步,用胜利者的目光看着眼前这个loser,他轻轻拍下苏淮安的肩膀,用警告的语气道:“从现在开始你跟月月在没有任何关系,如果让我知道你还纠缠月月,我一句话,能让你永远的在海东消失,懂吗?”
高颖月不满的道:“你搭理他干嘛?他现在在我眼中跟臭狗屎没什么区别,要是他再纠缠我直接报警抓他,监狱里蹲一段时间他就老实了。”
陈明光看着高颖月宠溺一笑,勾起她的下巴,做出一副柔情的模样:“好,都听你的。”
说罢,两人在光天化日就一路亲热的离开了。
这一切苏淮安看在眼中,并没有搭理他们,在他们眼中他什么也不是,殊不知在苏淮安眼中,他们也是足以让人恶心的存在。
要是换做还没毕业得苏淮安,苏淮安就算要被枪毙,也得弄死这对狗男女。
可最近发生的这些事,让他懂了很多,在这个社会,不是动手就能解决的。
不仅不能解决,甚至可能引来更大的麻烦。
但这笔帐苏淮安记下了,早晚有一天,他会让陈明光、高颖月为他们做的事付出惨痛的代价。
看着手上的离婚证,苏淮安又有些迷茫了,自己舍弃了一起跟高颖月在一起。
那现在自己该何去何从?
就在这时,苏淮安感觉肩膀被人拍了下,他下意识一侧头,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旁边站着个三十来岁的男子。
男子浓眉大眼,身材保持得很匀称,身上带着一股子书卷气,但却又不像大学老师身上那种书卷气,而是那种运筹帷幄、志在千里的书卷气。
刚才的一切项岳征都看在眼里。
作为省高官的贴身大秘,项岳征这双眼睛毒辣得很。
他早就看出苏淮安面对对方的羞辱、挑衅什么都没说,不是因为他懦弱、窝囊。
而是眼前这个年轻人懂得隐忍,因为苏淮安的眼神很冷、很倔,还有一股子永远不服输的劲,这让项岳征有些意外。
毕竟苏淮安才二十多岁的年纪,也是刚从学校步入社会没多久,这个年纪的大男孩热血、冲动,一言不合便拳脚相加。
鲜少有能做到苏淮安这地步的。
别的不说,就冲这份隐忍,项岳征自认这小子到是挺适合走仕途。
因为为官最忌冲动,为官最重隐忍。
苏淮安有些诧异的道:“您是?”
项岳征笑着伸出手道:“项岳征,来接你。”
苏淮安跟项岳征握了下手,随即不解的道:“接我?”
项岳征点点头。
项岳征之所以亲自过来接苏淮安,到不是因为他这个大秘书很闲,若是不亲自走一趟,苏淮安连省委保健委员会的门都进不了。
昨天林纪仁或许是惜才,也或许是报恩,突然给苏淮安一个参加考核的机会。
但这可是省委保健委员会保健员的选拔啊,这些人平时是要负责全省高官领导,以及一干在高官或者更高位置上退下来的老干部的卫生保健工作。
别看就是个小小的保健员,但这个位置太重要,也太特殊。
所有参加考核的人,省委组织部最少要提前一个月对这些人进行详细的考核,说得难听点,参加考核的人十八代祖宗都得查清楚了,以此确保参加考核人的可信度,以及对党的忠诚度!
领导的安全可马虎不得,更何况是高官这些封疆大吏一般的领导的安全呐!
这要是一个不慎,保健局混进个敌特分子,这乱子可就大了!
项岳征忙的很,可没时间跟苏淮安寒暄,直接亮了自己的工作证件。
苏淮安吓了一条,也有些懵,实在是搞不懂,省委的人找自己干什么?
项岳征指指不远处的车道:“上车,路上我会跟你说。”
十多分钟后,知道自己要去参加考核的苏淮安看着不远处有武警站岗的省委大院。
一时还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难道因为自己的身份?
自己也没往这里递过申请啊,他仔细想了,有些恍然道:“因为昨天我救的那个女孩?”
项岳征微微一笑,这小子到是个聪明人,不用自己多说,一下就想到了,他还就真爱跟聪明人打交道,不用费太多的唇舌,最主要是省脑子。
苏淮安很快就释然了,但很快还是心惊女孩的身份。
究竟是什么样的家庭,就能在这么短时间帮自己提交申请?
还让省委的人亲自来送?苏淮安感觉事情已经远超他的理解范围。
项岳征出示了证件,又亲自带着苏淮安做了详细的登记,这才被放行。
省委大院可没那么好进,这可是一省的中枢,安保之森严是普通人很难想象的。
项岳征带着苏淮安往前走,他稍稍放缓速度道:“机会摆在你面前,能不能抓住,还要看你的本事。”
项岳征说到这拍了下苏淮安的肩膀继续道:“送你一句话,如果你能真能进了省保健委员会,记住了,从那一刻起,你就是个聋子、哑巴、瞎子,你唯一要关心的事就是领导的身体健康。”
说实话项岳征不是很看好苏淮安,毕竟太过年轻了,但他能有今天,深知广结善缘,以及烧冷灶的好处。
反正就是张下嘴提点几句话而已,不费事,但苏淮安却欠他一个不小的人情,真要是苏淮安通过了考核,这人情他是要还的。
官场其实更讲究人情世故。
此时两个人已经到了会议室门口,项岳征微微一笑,随即转身离开。
苏淮安推开门走了进去,会议室里此时已经是坐满了人,少说也得有三十多个,年纪最小的也得有四十五岁以上,甚至不少人都是头发花白的老者。
苏淮安一个二十多岁的毛头小子,一出现,便成了鹤立鸡群的那只鹤。
一个五十多岁的男子站起来很是客气的道:“同志请问您是这里的工作人员吗?”
苏淮安摇摇头,有些尴尬的道:“我是来参加考核的。”
简单一句话,全场哗然!
考核?就他这个二十来岁的毛头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