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宸煊温和的笑着:“是,不用您说,我也会这么做的。”
眼前一派和睦,华槿愈发觉得,心更冷了。
那女孩显然是傅家特意安排给傅宸煊的,或许在不久的将来,他们也会在家族的使命中结下一段姻缘。
而她于傅宸煊而言,什么都不是。
傅立恒招呼着各位宾客去前厅,热络的笑容在看向华槿时,恢复了冷淡,目光也多了几分考量。
“管家,”傅立恒朝一旁招呼了声,“带华小姐去把伤口处理好。”
“是。”
华槿捂着红肿的嘴角跟在管家身后,经过傅宸煊时,忍不住抬眼悄悄望去,男人矜贵优雅,与她此刻的落魄,形成显然对比。
“啧,真是不懂规矩。”
人群中,不知从何处传来一声轻讽,华槿已然加快离开的脚步。
......
华家别墅。
华槿失魂落魄回到家,原本黑暗无光的客厅忽而被吊顶的水晶灯照亮。
“你还有脸回来!”一声呵斥自正厅中央传来。
华槿半眯着眼适应刺眼的光线,循声望去。
华云升,华氏重工有名无权的董事长,企业面临巨大资金亏损,不得不将女儿“卖给”傅家的,她的父亲。
华云升身边还站着一个保养得当的女人,看向华槿的眼神满是排斥,是华槿的继母,白薇。
两人一同看向华槿,俨然一副兴师问罪的模样。
华槿面色未改,反问道:“有事?”
“有事?你还好意思问?你在傅家闹了什么幺蛾子自己心里不清楚吗。”华云升说。
华槿不禁在心底发出一声冷笑,消息传的够快的,看来华云升在她身边安排了不少人呢。
华槿不紧不慢的回答:“我在傅家是出了一些小插曲,这点儿事,就不劳您费心了。”
华云升起身背着手,缓步走到华槿面前停下,冷笑了声:“不用我费心自然是好,华氏现在的情况你也清楚,我们需要傅家的支持,你在傅家,最好给我夹着尾巴做人,少端着大小姐的脾气,否则后果......你是知道的!”
华槿瞳孔骤缩,声线有了一丝起伏,“今天的事只是意外,不会对我和傅淇的联姻造成影响,这你大可放心!”
“那我希望下次不会再有意外发生!我不管你和傅淇之间到底有什么争执,你都必须给我受着,不能在傅家人面前坏了规矩!如若不然......”说到这,华云升的语调又冷了几分,“你坏的那些规矩,只有你妈妈替你受着了。”
华槿受不住这样的**,眼眶通红的喊出声:“你有没有心!她是我母亲,也是你的妻子啊!”
“诶呀,别激动啊。”一道故作娇柔的嗓音在这时响起。
白薇故意走到华家父女之间,一副和事老的语气说道:“你们父女两都冷静些,华槿,你也真是的,总这样任性,明知道你爸爸身子不好,还故意气他。”
“有你什么事?”华槿毫不犹豫驳斥道:“这儿什么时候有你说话的份了。”
“你......”白薇一时语塞,眸底闪过一丝精明,叹了口气道:“也是,我始终是个外人,参与不了你们华家的事。不过小谨,你虽是华家的大小姐,从小骄纵惯了,但在大是大非面前还是要有些分寸才是,否则你和傅家二少爷这姻缘,注定不能长久的。”
华槿差点想应一句不能长久最好,但白薇心底那点小算盘她怎么会不知道,白薇这是巴不得破坏她和傅淇这段联姻,好给自己的女儿让路呢。
“白姨说的没错,您毕竟是个外人,那麻烦您摆正自己的地位,少管我们家的事,反正管在宽我爸也不可能娶你进门,对吧?”华槿说道。
华槿字字珠玑,着实戳到了白薇的痛处,白薇脸色一阵发白,瞪着华槿终是蹦不出半个字。
“够了!”华云升再也看不下去,“有娘生没娘养的东西,少这么没大没小的跟长辈说话!”
华槿捏着双拳,愤恨道:“随便你怎么骂我都行,我也警告你,如果妈妈出什么事,别说断了和傅家的姻缘,我要整个华氏陪葬!”
话落,华槿头也不回上了楼。
深夜。
宜心疗养院。
华云升的话在华槿心里激起了不小的波澜。
母亲是她在这世上的软肋,自从三年前发生那些变故后,母亲患了失心疯,她有心无力,只能眼睁睁看着华云升控制母亲,还以此胁迫她与毫无感情的傅淇联姻。
华云升眼里从来只有利益,为了利益,他能出卖亲生骨肉,对糟糠之妻,又有什么是做不出的?
华槿越想越不安,根本无法入眠,于是打算来母亲所住的疗养院看看。
只是一切都与平常有些不一样。
华云升派来监守在病房外的人不见了,取而代之,是四五名训练有素的黑衣保镖。
华槿倒吸一口冷气,问道:“你们是谁?我妈妈呢?”
“是华小姐吧,请进,我们先生等您很久了。”黑衣保镖微微欠身,让出了一条过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