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擎天面色微沉,抬头问:“逼萱儿出嫁,你们也有份儿?”
周诗琴瞪睛,怒道:“你有什么资格这样问,一走就是三年,管过语萱的死活吗!要不是因为这样,家里会逼着语萱出嫁?”
岳父秦长峰是个老实人,挤出笑容说:“小天,我和你妈从不强迫语萱,都是家里人的主意,实在是拗不过啊……”
怪不得,在婚礼上没见到他俩,只有以秦长林为首的那帮家伙。
秦长峰开始当和事佬:“老婆,别生那么大的气,不管怎么说,小天回来是好事。”
“好什么好,三年前就不该让女儿嫁给他,也不知道老爷子抽哪门子风,非得选他。”周诗琴仍旧不依不饶。
秦语萱用最快的速度换好衣服,走出来说:“妈,我绝不同意离婚。”
然后抱住叶擎天的胳膊,用实际行动表明心迹。
周诗琴气的直瞪眼,老爷子鬼迷心窍,怎么女儿也瞎了眼?
这小子到底有哪里好,欲继续劝说。
轰隆隆!
地板突然震动起来,周诗琴跳起来惊叫:“妈呀,地震了!”
窗外,一辆铲车朝着小楼高速驶来。
钢铁怪兽一般,沉重的履带碾压地面,发出震耳欲聋之声。
巨大的铁铲上,耸立一人,双目尽是怒火,黑色衣襟随风飘舞,与满头银发形成鲜明对比。
此人气势磅礴,乃是北江城王境宗师徐培源,徐凌云的叔叔。
杀侄之痛,不共戴天。
更可况,有吴家开出的高额报酬,不管哪一点,都足以让徐培源出手。
吴宏业认定叶擎天是王境,故而请来徐培源,王对王方有胜算。
徐培源向后侧目,口中交代:“本宗师对战叶擎天,你把小楼夷为平地,里面的人全部碾死,为我凌天陪葬。”
“遵命,师公!”铲车司机回答说。
徐培源飞身而起,宛如玄鹰凌空,怒喝:“叶擎天,你这个狂妄之辈,杀我侄儿,快出来受死!”
嗡嗡!
铲车司机一脚地板油,将马力开到最大,顿时狼烟动地。
秦语萱一家懵了,眼看铲车迫近,根本来不及逃出去。
怎么办?
就在周诗琴吓的手足无措之时,叶擎天化作一道残影,瞬间原地消失。
“安心,有我在!”
人影闪过,叶擎天伫立于铲车前方。
和高大的钢铁猛兽相比,他显得那般渺小。
铲车司机表情狰狞,连续深踩油门,撞死你,给师叔徐凌云报仇!
叶擎天不急不慢,抬起右手。
正欲扑击而下的徐培源见状,立刻改变主意,这小子,是要用一己之身硬抗钢铁巨兽吗?
“好啊,我就看着你被碾成渣渣,尸骨无存,哈哈哈!”
铲车自重数十吨,此刻又是开足马力前冲,力道之大何止万钧!
哪怕王境高手,也无力对抗。
徐培源如此肯定,是因为他尝试过,铲车在刚启动的时候,能勉强与之抗衡,速度起来之后,根本抵挡不住。
更何况,此刻铲车的速度已然达到最高。
简直是不自量力!
这样也好!等叶擎天被撞伤之后,本宗师只需要一招,就能取他性命。
小楼里,周诗琴和秦长峰瞪大眼睛,苍白的脸上泛起惊恐,废物女婿刚回来,就要殒命吗?
唯有秦语萱表情正常,她相信叶擎天!
啵!
当肉掌与铁铲接触之际,气浪爆裂开来,卷起一股烟尘。
“哈哈哈,果然是鼎鼎有名的废物赘婿,狂妄无边,这就是不自量力的代价……”
“……嘎?”
徐培源的话说到一半,以怪叫声作为结束,目瞪口呆,看着下方不可思议的一幕。
烟尘散去,叶擎天矗立于原地,竟无丝毫退却,表情无比轻松。
钢铁巨兽,被拦住了!
怎么可能!司机惊诧无比,慌乱之下重新挂挡,然后踩下油门。
嗡嗡……
嗡!
引擎发出不堪重负的轰鸣声,两条履带快速传动,却只是在原地打滑,竟无法前行半分!
叶擎天一脸轻松,慢慢抬起头,对上司机的目光。
司机心中一惊,恐惧丛生,瞬间满头冷汗。
这人的眼睛里满是杀伐死意,尸山血海一般,目光比师公还要凌厉!
“接下来,该我出招了!”
叶擎天语气淡然,目光不屑,右手开始发力。
咔!
咔啦!
无数金属部件碰撞摩擦,然后断裂,继而粉碎!
两相力道相互对抗,叶擎天很快占了上风,几十吨重的钢铁巨兽,竟然开始倒退。
任凭司机怎么踩油门,但毫无用处,冷汗不停的滴落下来!
小楼上,一家三人目瞪口呆,叶擎天……他还是人吗?
居然,以血肉之躯挡住了铲车,还将其逼退,如不是亲眼所见,谁会相信?
几息之间,铲车被推走十几米远。
轰……
嗡!
一团黑烟喷薄而出,铲车彻底报销,对小楼再无威胁。
秦语萱激动无比,欢舞雀跃:“爸妈,你们看到了吧,天哥挡下了铲车!”
安心,有我在!
这是叶擎天离开之前,留下的话,此刻在一家三口耳边回荡。
周诗琴瞠目结舌,时常被自己称作废物女婿的他,竟然是个高手,太意外了。
秦长林无比激动:“我就说嘛,老爷子眼光毒辣,怎么可能选错人!”
咕噜!
喉结上下运动,徐培源咽下唾沫,心中疑虑,王境高手这么厉害!
我就是王境高手啊,为什么做不到?
蛮力!
没错!定然只是蛮力,没有技巧做为基础,力气再大有何用。
徐培源并不后悔刚才未借机偷袭,一个力大如牛的丘八而已,不足为惧。
“小子,凭着一膀子力气,改变不了任何结果。因为,你的对手是我!”
叶擎天慢慢抬头,王之蔑视:“你是谁?”
“狂妄!竖起耳朵听好,本人徐培源,北江城王境宗师,徐凌云是我侄子。”徐培源傲然道。
徐培源的凶名并非浪得,有人骂他一句老东西,被他大卸八块,只留下人头挂在自家门前。
有人谴责他手段毒辣,必遭雷劈,结果全家人被割下舌头喂狗。
如此种种,触目惊心。
徐培源甚至认定,自己只需要报上名字,叶擎天就会吓的屁滚尿流,立刻下跪,磕头求饶。
几秒种过去了,那小子竟然无动于衷。
叶擎天表情漠然:“没听说过。”
徐培源怒极而笑,面目逐渐狰狞:“那今天,本宗师就让你认识认识!等你死了,小楼里的人一个都别想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