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晚饭后,谭弈将自己跟谭小妹中间的格挡去掉。
谭弈将屋内的两张床并在一起,“你们睡这间。”
阮岚看着屋子被隔成一大一小两间,“那你怎么办?”
谭弈一愣,“我跟爹打通铺。”
“谢谢你。”阮岚从口袋里掏出两颗大白兔,“给你吃。”
谭弈微怔,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我不吃,你留着。”
阮岚坚持,“我有,爹跟小团子们也有,这两颗是你的,很甜的,你尝尝。”
谭弈看了眼阮岚,伸手接糖,不小心蹭到阮岚柔软的指尖。
谭弈立刻抽回了手,他看了眼对方,紧握着糖转身离开了屋子。
阮岚瞧着对方一副压根不想理睬自己的模样,在内心叹了口气,看来原主跟谭弈隔阂很深啊。
第二天,阮洁退了烧。
阮岚让小妹去送午饭,自己留下照顾阮洁。
喝了空间泉水的阮洁,身体恢复的很快,却没什么精神。
阮岚劝道,“姐,能离婚对女人来说或许并不是坏事,社会在发展,或许找份合适的工作,要比找个男人会更适合你。”
阮洁哽咽着,“一个女人没了名声,是比死还可怕的事情。”
阮岚认真道,“只不能生孩子,又不是什么十恶不赦的罪人,算哪门子没名声。你依旧可以找份工作,幸福的过完这一生。”
闻言,阮洁没有反驳,这番话像是种子一样扎根在她的心里。
片刻后,阮洁忽然说道,“明儿县上有集市,我们去趟吧?”
“好。”
凌晨四点半,阮岚跟阮洁就起床准备出发了。
她们要在村口坐上五点的车,要是错过这辆,下一辆就得七点。
阮岚看着地上的大竹筐,正要背时,却被一只大手捞了起来。
“谭弈?”
谭弈将大竹筐背在身上,“我把你们送上车。”
“不用,就在村口,最近农活忙,你再睡儿,这么一来一回不方便。”
阮岚想把竹筐拿过来,却被谭弈闪开。
旁边的阮洁看着俩人,轻笑了声,跟了上去。
外面的天还是漆黑的,村里也没什么路灯,靠着稀薄的月光走路。
听到动静,不少家养的狗开始狂叫。
两姐妹紧紧拉着手,跟在谭弈的身后。
高大的身影,给人一种很安全的感觉。
到了车站,谭弈没有走,直到有辆冒着浓烟的拖拉机开过来时,他才帮忙将竹筐放在车上。
谭弈说道,“等会儿下车,你可以让吴伯帮你拿下来。”
“嗯,谢谢。”
谭弈从兜里拿出四块钱,递给阮岚,“收好。”
阮岚有些诧异的看着对方。
谭弈不自然道,“爹昨晚交待的,让我给你。”
阮岚点点头,将钱收好,“那你帮我谢谢爹。”
“嗯。”
拖拉机很快开动,渐渐消失在江流村口。
拖拉机在路上断续停站上下人,大约过了两个小时,终于到了县城。
阮洁带着阮岚去了一家郭氏包子铺。
店铺外,排着条队伍。
阮洁走到了里面的厨房。
“阮洁?”一个穿着白色厨师服的男人,眼前一亮,“我没看错吧!”
“没有。”阮洁笑笑,“这是我妹,我回了趟娘家,你帮我照顾下她,我有点事情。”
“没问题,”郭厨子憨笑道,“阮洁的妹妹,就是我的妹妹,咱家包子你随便吃。”
阮洁笑了声,“岚岚,我有些事情要去办,下午我们在这里汇合好不好?”
阮岚点头,“行。”
郭哥拿了两个包子走过来,“丫头试试,这可是咱县城里最好吃的包子。”
阮岚咬了一口,果然皮薄馅足,咬一口还能留汤汁,“好吃!”
“你先吃着,不够了来拿,我去后面继续包了哈。”
阮岚吃了两个就已经很饱了,她起身看着包子铺外面的长龙,又瞅了眼背着的大竹筐。
筐子太沉。
“郭哥,我能在你门口卖点山枣嘛?”
郭哥从厨房里走出来,“没问题,哥帮你收拾。”
在包子铺墙边,阮岚支了个摊子,上面用板子写了冬枣两字。
包子铺的人流量大,她拿的冬枣看起来又大又脆,没一会儿功夫,就卖光了。
将竹筐收好,阮岚数了下卖冬枣的钱,一共是十二块,加上谭弈给她的四块,江知青还她的钱,现在她有二十四块三毛钱。
收好钱,阮岚便在县城的集市逛了起来。
集市很热闹,不少农家人都带着农物在集市贩卖。
可大部分物件的售价都很便宜,就像她带的冬枣一样,薄利多销。
但再多也不过是一个竹筐的利润,要怎么样才能通过正规途径赚到钱呢。
阮岚思索时没看路,差点跟人撞上。
抱了一厚沓书的中年男人皱眉道,“你这小丫头,走路不看路么!”
阮岚连忙致歉,“不好意思,刚才想事情出神了。”
那中年男人没追究,准备趁阳光好晒书。
阮岚却停了下来,余光瞥道一本《高中数学》书上。
她记得书中好像是七七年,正是恢复高考那一年。
许多学子买不到书,只能靠手抄书,甚至还有几个同学共看一本的情况。
她空间里倒是有一台印刷机,可想要成批量印书,那台机器只怕不够瞧。
“老板,我想问您,您有全套的高中课本嘛?”
那中年男子打量着阮岚,“也就一两套,你要是喜欢我给你打个八折,你还是学生?”
阮岚摇摇头,“不是了。”
老板没多问,将一套整齐的高中课本卖给了阮岚,一共是两块三。
阮岚悄悄将课本放在空间里收好,她现在没钱,不代表不能赚钱。
只要有课本,下一步就好办了。
阮岚继续在集市上逛着,她发现集市上也有贵的物件,比如茶叶。
这些卖的上价格的物件,都是村里跟县城稀缺的东西。
等她逛了一大圈回去后,瞧见阮洁失了神似的坐在门口的板凳上。
“姐?”
阮洁苦笑,“我没想到,十天不到,他就重新娶了女人。”
阮岚轻呵,“这可不是坏事,尽早看清一个人,远比被蒙蔽要好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