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被贬去北地了,北地偏远,爹爹舍不得嫡姐嫁过去,于是去求当贵妃的姐姐。
贵妃又去求陛下,最终陛下受不住贵妃的耳旁风,松了口,但面上得过得去,侯府必须得嫁个女儿过去。
爹爹千挑万选下,选中了我,于是我就这么穿上嫁衣,去往北地了。
马车一路颠簸,我的凤冠摇摇晃晃,终于散架了。
我取了下来,让翠映好生收着,这沿途风景秀丽,可见软红香土亦有漫天黄沙。
我娘是丫鬟,当年爹爹醉酒才有了我,爹爹原本想杖杀了,但主母仁慈,不仅给了我娘一处院落养胎,还派人好生伺候着。
临生产那天,她还亲自照看我娘,直到我娘生下了我后她才离开。
主母走后没多久娘的院子就落锁了,之后主母再没来我娘这里。
我娘终日被关在里面,积郁成疾,整日里盼着锁能开。
最后锁终于开了,来了两个侍卫用裹尸布一裹便把她抬出去草草葬了。
“小姐,您需得记住,北地消息闭塞,你去了就只管说你是嫡小姐,待日后生情了,太子殿下也舍不得将你换了!”一旁的柳红冷着脸嘱咐。
她是主母派来教导我礼仪的,但或许说是监视我的更合适。
来时爹爹也嘱咐了我,一年内必须怀上他的孩子,男女都不重要,怀上就行,只要怀上了,发现我不是嫡姐也没法退货了。
我一路上都紧攥着手里的药,这是我去花楼买的,说喝下了房事那块太监也可以办到,真能有那么神?
颠簸了一个月,队伍终于到了北地,我的心悬了起来。
翠映掀开了帘子,周围满天黄土,草木不接,房屋都是土瓦建成,比不得京中繁华,但看来倒也别有一番风味。
不远处似乎聚集了一群人,我隐约能听见棍子打在肉上沉闷的声音。
“苏小姐,您舟车劳顿,太子殿下特令老奴送您回房歇息!”一个老妇人走了过来,面容和善。
我点点头,跟着嬷嬷路过时远远看了一眼。
那人整个后背已是鲜血淋漓,两个行刑的人棍子却没一点手软,滴落下来血将这黄土染的鲜红。
隔着人群我能看见男人垂在身侧紧握成拳,指节发白,但却没听见他的一声求饶。
“那里是怎么回事!”我垂下眸问旁边的老妇人。
妇人犹豫了一下,还是出声:“太子殿下忤逆圣意,陛下降罚,殿下自然领受。”
我垂下眼眸,所以,哪怕相隔千里,我的这位夫君依旧能惹怒陛下,让陛下不惜派人坐一个月的马车也要来监罚。
有这样的夫君,我觉得我这辈子一眼就能望到头了。
我被送入了房内,枣字,花生,桂圆,莲子一样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