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狠的,还在后头。”
顾宴钧转过身去,冷漠的声音**着沈星言的鼓膜:“别以为住院就能摆脱牢狱之灾了,往后的日子,我保证你会过的生不如死!”
顾宴钧的话果然很快兑现,警局的人下午就来到了病房。
沈父沈母听说了女儿流产的事情心急火燎的赶来医院探望,正撞见警员将沈星言给带走。
沈母姜洁惊慌的上前拉住沈星言,大喊质问那些警员:“你们凭什么抓我的女儿!”
“沈星言涉嫌故意杀人罪,现在我们要依法将她逮捕。”
“不可能,我女儿不可能杀人!这其中一定有误会。”
沈丛山也上前道:“没错,况且我女儿才刚做完手术,她经不得折腾啊。”
“顾宴钧先生交代过,沈星言的身体已经没问题了,务必让我们将她带走,调查事情真相。”警官说完,不顾沈丛山与姜洁阻挠,执意将沈星言带走。
沈星言一身蓝白相间的病号服,衬得气色越发的差,她无力的身体被警官拖的跌跌撞撞,但还是强撑着扭过头去对父母说:“爸妈,我没有杀人,我真的没有……”
姜洁倒在沈丛山的怀里泪流满面:“爸妈相信你一定不会做那种事情的,囡囡你放心,爸爸妈妈一定会帮你的。”
简简单单一句话,却给了沈星言莫大的触动。
看着父母担忧的面容,她赶紧扭过头去,掩藏住通红的眼眶。
她解释千言万语顾宴钧都不肯相信她,而她什么都没说,父母却无条件的站在她这边。
或许,这就是爱与不爱的区别吧。
小腹忽的传来一阵剧痛,沈星言咬牙,苍白的脸上露出一丝绝望。
顾宴钧,你真是好狠的心呐。
姜洁和沈丛山跟着沈星言去了警局,可沈星言被带进监管室以后就不允许任何人探视了。
法院的传票很快送到了沈家,沈星言以故意杀人罪被顾宴钧起诉。
姜洁跟沈丛山找遍了整个滨江,却没有一个律师敢接沈星言这个案子的。沈丛山只好动用关系,花高额的律师费从国外聘请了一位权威律师,来给沈星言辩护。
开庭那天,沈星言因为流产后身体恢复不当,大出血被取保候审,缺席了庭审,姜洁跟沈丛山代替她出席。
姜洁与沈丛山的极力辩解,彻底激怒了顾宴钧,在他心里早就已经给沈星言定了罪,姜洁与沈丛山的做法,不过是对沈星言的包庇。
因为被告沈星言没有到场,证据不充足,法官宣布休庭。庭审结束后,顾宴钧一言不发离开了庭审现场,笔挺的背影宛如冷峭的崖壁。
上车以后,他对追上来的特助说:“重拟从沈氏撤资合同。”
特助看着他面无表情的脸,吞了口唾沫:“总裁,不是决定不对沈氏出手了……”
“让你做你就做。”顾宴钧的声音一出口仿佛就能够将人给冻成冰碴似得,“还有,通知各个合作商,让他们停止供给沈氏资源。”
他要让沈丛山彻底站不起来,让沈家人知道,包庇一个杀人凶手的代价是什么。
……
沈星言手术过后麻醉的劲儿还没过,迷迷糊糊的看见眼前站了个人影:“水……”
她动了动干裂的嘴唇,艰难开口。
只见面前的人影动了动,从桌上端起一杯凉水,兜头朝沈星言泼了过去。
一瞬间,沈星言浑身冰凉,整个人彻底清醒了过来。
“沈雨清?”她有气无力的擦了一把脸上的水珠,“你怎么会在这儿?”
“沈星言,我是来跟你说个好消息的。”
沈雨清坐在沈星言面前的凳子上,翘起二郎腿,脸上挂着胜利者的得意:“你一定还不知道吧,你妈妈现在就在你楼下的病房里半死不活的躺着呢。”
楼下是卒中科的病房,沈星言闻言心下一紧,当即说道:“不可能。”
“我没骗你,你妈脑溢血,差一点就救不回来了,虽然侥幸捡回来一条命,后半生也是废人一个了。”
沈雨清略微一俯身,凑近沈星言的脸,压低了声音继续说:“你想知道她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吗?”
沈星言死死捏住身下的白色床单:“为……什么。”
“你爸爸因为涉嫌商业诈骗被逮捕,沈氏现如今由我爸爸来掌管,你妈接受不了打击,所以就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喽。”沈雨清耸了耸肩,用一种莫名轻松的口吻描述着这一切。
沈星言瞳眸地震,满脸不可思议:“怎么会,不可能!我爸爸绝对不会做出那种事情!”
“他当然没做什么。”沈雨清抱起双臂,脸上的笑容恶意而张狂:“因为这一切都是宴钧设计的,如果不是因为你,宴钧根本不会对沈家下狠手!所以沈星言,是你害死了你爸妈,是你连累了他们!”
“不,不是这样的,不是!”沈星言抱紧了脑袋,彻底疯狂。身体还没多少力气,她不顾一切的扯住了沈雨清的头发,将她从椅子上拽了下来:“是你,一定是你跟顾宴钧说了什么对不对!”
沈星言话音初落,一股巨大的力量突然将她推开,她毫无防备,整个人直接从床上摔了下去。
顾宴钧扶起沈雨清的同时用一种充满恨意的眼神死死瞪着沈星言,沈雨清立即瑟缩进顾宴钧的怀里,一改方才刻薄的模样,楚楚可怜的说:“宴钧你别怪星言,她也是听到我父亲接手了沈氏一时无法接受,才迁怒我的。”
听着沈雨清的话,看着顾宴钧仿佛恨不得要将自己扒皮拆骨的表情,沈星言突然明白过来,方才沈雨清说那一番话都是故意激怒自己的。
顾宴钧放开沈雨清,大步走到沈星言面前,用力扼住她纤细的脖颈,他慢慢抬手,提起沈星言孱弱的身体。
那一瞬间,沈星言几乎窒息,原本毫无血色的脸慢慢染上猪肝红,她用手无力的拍打顾宴钧的手,窒息到吐不出一个完整的音节来。
顾宴钧冰冷的眸子里没有丝毫怜惜之意,他将沈星言逼到小阳台上,直接将她上半身推出了窗户。
病房是十三楼,沈星言恐高,这点顾宴钧深谙。
只见被推出窗户的沈星言五官都被吓的拧了起来,顾宴钧看着她痛苦的模样,内心并未畅快丝毫,恨意反而越发蔓延:“沈星言,如果你再敢伤害我身边的人和雨清,我不介意弄死你监狱里的父亲!”
顾宴钧的话,比呼啸着吹过沈星言脸颊的凌厉劲风还要冷上几分,身后仿佛是万丈深渊,她眼神恐惧的望着顾宴钧:“为什么,他好歹是你岳父……”
“闭嘴!你不配做我妻子,他自然也不是我岳父!”
顾宴钧的手扯住沈星言的衣襟,更加大幅度的将她的身体往外推,“沈星言,如果不是你那个爸是非不分,想要帮你脱罪,我还不至于将他置于死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