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清再次提出了告辞,这一次李轻曼没有再挽留。
张清走出病房后,转过楼梯口,正要下楼梯,就听到下面传来一阵匆忙的脚步声。
三四个西装革履的中年男人,行色匆匆的走到他这层楼。
张清和他们交错而过,突然感觉带头的中年男人,似乎很是眼熟。
像是经常在晚八点的本省新闻里出现的省长,刘少军。
这怎么可能呢,堂堂省长,怎么会在这种破天气,跑到这么偏远的县城医院里来呢。
这里离省城可是上百公里呢。
张清摇了摇头,把这个可笑的想法甩出了脑子。
他走出医院,伸手想要叫出租车,摸了摸兜里,默默地朝着公交车站走去。
而另一边,自从张清离去自后,李轻曼就躺在病床上,一动不动的,怔怔地看着洁白的天花板出神。
床头上,她的手机上显示着十几个未接来电,来电显示上的名字,近乎囊括了省里和市里主要领导班子的成员,但是她却一个都没接。
“哐”的一声。
病房门再次被推开了,进来的不是医生护士,而是刚才和张清交错而过的中年人。
刘少军一脸着急的走了进来,目光落在李轻曼上:“李总,你没事吧?我听说你出车祸了,就赶紧赶过来了。”
要是其他人看到,曾经被某位中央大佬盛赞为“每逢大事有静气”,以沉稳著称的刘书记这副模样,还不得惊掉大牙。
仿佛这个女人,不是什么公司的老总,而是他的领导一般。
而和他随行的省委副书记郑文彬和省委秘书长龚金川,也是一副本该如此的模样,都满脸关切的看着李轻曼。
而李轻曼对于这群大佬的探望似乎根本就没有惊讶,只是露出一个礼貌性的笑容,道::“我没什么大碍的,谢谢几位领导的关心……”
几个人说着客套话,而李轻曼的脑海里,却不断浮现出,张清救她时的那个画面。
虽然他一再强调不需要自己的回报,但终究是救命之恩,自己肯定是要还的。
李轻曼这么想到。
……
等张清回到市里,已经是晚上八点多了,天都已经彻底黑了。
没吃晚饭的他饥肠辘辘的回到家里,看了眼空空如也的饭桌,嘴角露出一丝苦笑。
他推开房门,正在梳妆台前打扮的陈媛,听到动静,转头看过来,看到是张清后,立刻就是劈头盖脸一顿骂:“你还知道回来啊!当初挂我电话多嚣张啊!现在还回来干什么!”
张清气极反笑,本来还以为自己出去几天,能让陈媛也冷静一下,没想到她还是这态度。
张清和陈媛是大学同学,陈媛还是他们学校的校花。
那时候,张清大学刚毕业就考上了公务员,得到了这个人人羡慕的铁饭碗,
陈媛也拒绝了众多的追求者,毅然嫁给了他。
婚后前几年,两人也是恩恩爱爱,是众人都羡慕的一对模范夫妻,可是自从老领导退休,他这碗抢手的热红茶,变成无人问津的冰红茶后,两人之间的关系就开始变质了。
这段时间,陈媛更是开始变本加厉,彻底卸下了贤妻良母的伪装,家务从不做,花钱如流水,对张清的态度也是越发恶劣,甚至连夫妻间的正常生活都已经没法进行下去了。
张清已经不止一次想过离婚,但是想到两人七八年的感情,又没办法下决定。
张清没有理会妻子的无理取闹,只是冷冷的问道:“你这大晚上的,还化妆,是要去哪里?”
“关你屁事啊,你不也天天这么迟回来,还赚不到几个钱,你有什么资格来问我?”
陈媛脸色微变,僵硬了一瞬,但旋即露出一副愤怒的表情,仿佛在遮掩什么。
张清注意到她神情的变化,开始起了疑心。
陈媛扭过头去,把张清当作透明人不存在一般,继续描眉化妆,还喷了点味道浓郁的香水,拎起花了张清几个月工资买的奢侈品包包,踩着一双高跟鞋就往外走。
“姐妹找我玩,晚上不回来了!”
冷冰冰撂下一句话,陈媛头也不回地走出家门,扭动着婀娜的腰肢下楼去了。
张清铁青着脸,双眼冒火,怒气快要冲出胸腔。
大晚上地打扮得花枝招展往外跑,说什么跟姐妹玩,简直是把他当猴耍!
过了一会,他戴上鸭舌帽和墨镜,悄悄跟在后面。
踩着高跟鞋的陈媛没走太远,她靓丽的背影在暮色中很好辨认,张清亦步亦趋地跟着,很快就看到她加快脚步靠近一辆大奔,轻车熟路地开门坐了上去。
隔着比较远,张清没看清车牌,只觉得这车型莫名的有些眼熟,驾驶座上的人体型偏瘦也分不清男女,但张清可以肯定的是,陈媛所谓的姐妹里没有一个人买得起大奔!
“这个不要脸的女人!”
陈媛果然背叛了他!
这一刻,张清狠咬后槽牙,恨不得上去把陈媛拽下来质问她到底怎么回事。
但那辆大奔很快启动,一溜烟开走了,张清冷静了下来,为陈媛这样的女人大动肝火不值得,他心里只有一个念头,离婚!
把自己的工资卡拿回来,跟这个自私自利的女人划清界限,把花在女人身上的钱用来孝敬父母,过好自己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