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撩人。
热……
明明屋里的空调开的很低,可她全身像被火炉包着一般难受。
“就这么迫不及待?”
下巴被人抬起,悦耳的嗓音在耳边响起。
时知漾迷迷糊糊睁开眼,就看到男人英俊的侧脸,那双媚眼如丝的眸子才恢复了几分清明,随后就被带进更深的深渊。
不知道过了多久,直到浴室里传来水声,时知漾彻底沉睡了过去。
她是极怕冷的体质,没有被子遮挡,空调的凉风吹得她难受的紧,身边有个火炉,她几乎是下意识地靠了过去。
纯白色的真丝睡衣下隐约能看到瓷白的肌肤,像是上好的绸缎。
碰到热源的刹那,似乎察觉到舒服,她不自觉地又朝上靠了靠。
时知漾睡的并不安稳,一开始还能感觉到温度。
后面温度越来越低,她几乎是被冻醒的。
她迷迷糊糊想要睁开眼,入目的是满室的荒凉。
身上只有一件墨青色的薄毯,空调开的很低,那件薄毯在她身上没有半分作用。
外面一片漆黑,身边的床铺早就没了温度。
虽然早知道会如此,但如今明晃晃地感觉到,心里还是空落的厉害。
窗户处传来说话声,嗓音低醇入耳,又夹杂着几分安抚,“我知道了,等会儿过去。”
电话挂断,沈京墨抬脚走了进来。
他个头很高,穿着一身纯黑色的睡袍,黑发半湿,还有几分水光。
那张脸矜贵而又内敛,五官精致立体,他是冷白皮,看向她的时候,眸子微微低垂,瞳仁漆黑,薄唇微微抿起,看不出情绪。
时知漾从床上坐起来,张了张嘴,却发现嗓子沙哑的过分,“你要出去吗?”
“管的太多了,沈太太。”
沈京墨留给她一句话,抬脚进了衣帽间。
不过片刻,已经换好了一身衣服。
随后便是楼下汽车启动的声音。
时知漾看了一眼时间,凌晨两点。
什么重要的事,能让他两点又起来非要出去?
时知漾躺在那儿,却再也没了睡意。
她和沈京墨结婚两年,婚后第二天,他便远赴海外开拓国外市场,上个月才回来。
两人说是结婚两年,其实真正相处的时间不超过一个月。
这已经是他回来的这个月,第三次接到电话出去。
时知漾垂下眸子,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容。
两年了,她的一厢情愿换来的只是沈京墨的厌恶。
如果不是婆婆孟冷玉身体不好,拿着身体逼他回来,恐怕他还不知道要在外面待到什么时候。
而沈京墨对她更加厌恶的原因,只是因为一个月前那件事。
起因是他回来的第一晚,孟冷玉让两人去老宅吃饭,吃完饭留下两人休息。
一开始两人睡在一张床上井水不犯河水,直到半夜她口干舌燥,身上压了一个人,才猛然间惊醒。
沈京墨眸子冷的要命,嗓音夹杂着讽刺,“还要像两年前那般把自己卖给沈家吗?”
她这才知道,房间里点了催情香。
孟冷玉早就看出来了两人之间存在问题。
最后的结果无外乎两人都如了孟冷玉的愿。
他似乎不再厌恶她的触碰,除了经期,两人都会例行房事,但他像是完成任务,连姿势都懒得变。
明明他已经回来,愿意和她有肢体接触。
可她只觉得内心无比的荒凉。
她爱的人对她避如蛇蝎,事后,连和她睡在一张床上都不愿意。
这场婚姻,她快坚持不下去了。
手机上传来消息,半夜两点,常欢还在网上冲浪。
一连跟了好几条。
最上面的是一张图片,截图背景是刚出炉的微博八卦。
背景里沈京墨怀里正搂着一个女人,也许是因为角度拍的刁钻,也许是沈京墨特意保护,只能看到他怀里的女人穿了一身火红色的长裙。
他低着头,语气温柔,脸上满是温柔缱绻。
常欢:狗男人现在连装都懒得装了!大半夜的和别的女人在一起,还被狗仔拍到!生怕别人不知道两人的关系!
常欢:他这是明晃晃地打你的脸。
常欢:狗男女!气死我了!我在微博上骂了这个小模特一百多条,被她几个死忠粉追着骂。
常欢:我舌战群儒,成功把几个死忠粉骂哭了!
声音里不无得意。
时知漾给她回信息。
——别惹事,欢欢。他怎么样我都不在乎。
常欢很明显比她气的多。
——你不在乎我在乎!狗东西,他哪怕再喜欢外面的女人,总要顾忌一下脸面吧?
——他这样做,是没把你放在眼里。
——当初的事又不是你的错,他凭什么把恨意转到你身上!
——要我说,干脆一刀捅死他才解气!渣男!
时知漾闭上眼睛,装作已经睡着了。
似乎这样,就可以忽略心里的疼。
谁能想到呢,她青春里暗恋了十多年的男人,恨她恨的要死。
时知漾原本睡眠质量就差,就算好不容易睡着了也会早醒。
她不知道昨天沈京墨什么时候回来的,只知道身侧有了动静,她睁开眼,就发现沈京墨已经起床了。
因为没有睡好的缘故,她脸色并不好,眼底下面有一圈乌青,她给自己化了个淡妆,才看起来有气色了许多。
她点了外卖还没到,沈京墨似乎也没有在家吃早餐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