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落地,她就越过江黛西,朝她身后的人问,“要办什么业务?”
江黛西整个人愣在原地,脑袋嗡嗡作响,连正常的思考都没办法做到,卡被冻结,怎么可能呢?
难道说,凌深在故意耍她?
想到这个可能,江黛西急怒交加,恨不能立马冲过去找他算账,不过,当务之急是要先解决弟弟的医药费。
她踉跄着出门,刚拿起手机,眼前忽然投下一片阴影,江黛西微怔,下意识抬头,发现眼前站了个穿着白色西装裙的女人。
黑色头发柔顺的披散在肩头,略显张扬的五官在妆容的刻画下,显得温和淡雅起来,只是,她说出口的话,却和形象极为不符,“原来是你啊,刚刚没仔细看,我还以为哪来的疯婆子。”
江黛西脸色微沉,不欲和眼前这人发生冲突,便打算绕过对方。
谁知道,女人直接张手挡住她去路,“别急着走啊,好歹也是朋友,见面聊两句不过分吧?”
“我跟你无话可说。”江黛西冷声道。
女人微微挑眉,再度说出口的话,带着些许恶意,“那看来,你连你弟弟也不想救了?”
江黛西猛地顿住,她眼神变得凌厉起来,“你什么意思?”
“当然是……字面上的意义。”女人勾唇,抬脚靠近她,“据我所知,你那弟弟,应该正躺在医院里接受治疗吧,可是,你没钱。”
最后三个字,她说的异常笃定。
江黛西垂眸,字字顿停道,“周琪,你到底想干什么?”
“瞧你这话说的,我当然是来帮你啊。”周琪拿出一张卡,放到江黛西面前,“这卡里有两百万,想要吗?”
阳光落在卡面上,折射出来的光刺的江黛西睁不开眼睛,她咬住唇畔,没有作声。
周琪是凌深心里那抹实打实的白月光,当初两人交往的时候,吸引了整个圈子的目光,甚至凌深还不顾家里反对,为她准备了盛大的婚礼!
可就在婚礼当天,周琪却逃婚了,江黛西作为被凌家看好的媳妇人选,临时顶上,事后,周琪给凌深发了条分手短信,表示自己是出于无奈,甚至暗示有江黛西的缘故在内。
凌深因此一直厌恶她,甚至让她成为全城的笑话,落魄到弟弟的手术钱都拿不出。
而周琪这时候却大张旗鼓的从国外回来,甚至表现出想要取而代之的意图。
“条件呢?”江黛西问。
周琪轻笑,“很简单,你现在就当着我的面,给凌深打电话,同意离婚,这钱就全部归你了。”
果然,江黛西手指轻颤,心里好似有无数绵密的针在狠狠扎着,与此同时,更有浓烈的不舍油然而生。
周琪声音蛊惑,“还犹豫什么呢,再找不到钱,你弟弟就要没救了。”
江黛西眼前迅速闪过弟弟那苍白虚弱的脸色,那点犹豫也被硬生生压住,她哑声道,“好,我答应,但得等我把钱交到医院账户。”
周琪微微挑眉,打量着她的脸色,片刻后,把卡递过来,“如果你敢耍花招,后果自负。”
她说完,转身施施然离开。
阳光好像更猛烈了一些,但照在身上,却让她有种彻骨的冷意,许久过去,江黛西自嘲的笑了一声,重新回到柜台前取款。
这次,她成功取出钱,江黛西马不停蹄的赶到医院缴费,跟医生确定手术时间,忙完这些,才有机会去病房看望弟弟江澄。
“姐。”走进病房的时候,他正坐在床头看书,听到动静,转头朝她露出抹笑意,“今天怎么有空过来?”
江黛西也下意识扬起笑意,“听你这话,是在埋怨我没有经常过来?”
“怎么会。”江澄道,“我的意思是,我完全可以照顾自己,你没必要经常过来,先忙自己的事情就好。”
江黛西坐在床边,随手拿起一个橘子剥开,“再忙也要来看看你,对了,手术安排在三天后,你最近,要养好体力。”
“那么快?”江澄意外。
“嗯,你的病情没法再拖了,当然是越快越好。”江黛西说着,把剥好的橘子递过去,“怎么,害怕?”
江澄接过橘子,面色流露出犹豫。
江黛西知道他在想什么,但既然他没开口,便当做不知道,继续拿了个苹果削皮。
病房里沉默片刻,最后江澄还是按捺不住,出声问道,“姐,我跟医生打听过,做手术的钱不便宜,你从哪里来的?”
江黛西动作慢下来,她以为自己会很难开口,然而事实上,她却很冷静的说,“当然是你姐夫出的,他那么有钱,这点算什么。”
“可……”
“好了,你现在最重要的任务,是养好身体,准备手术,其他的交给姐姐来操心就好。”江黛西猛地出声打断,“对了,我还有事情要忙,就先走了,你记得按时吃饭啊。”
她说完,果真匆匆忙忙的起身离开。
身后,江澄面色黯然,别人或许不知道,但他清楚的很,姐姐跟姐夫的感情,分明不好,又怎么会主动出钱。
江黛西逃似的离开医院,脚步才逐渐放慢。
刚才在病房里的那番解释,江澄肯定不会相信,但没有办法,现在最重要的,是他的身体。
既然手术费的问题解决了,那她也要按照约定,回去跟凌深提出离婚,想到接下来要做的事情,她心里微微一痛,但很快就强迫自己放下。
江黛西打起精神,走到路边拦车。
半小时后,汽车停在别墅外面,江黛西付了钱,直接朝里面走去,意料之外的是,凌深居然也在。
想必是提前从周琪那边得到消息,所以特意等在家里吧。
为了跟她离婚,还真是迫不及待,江黛西心里暗暗想着,心里难以遏制的涌起股难受,“看来你挺着急的,既然这样,那我们离婚吧。”
凌深好似没听清,他凌厉的视线倏而瞥过来,淡淡问道,“你刚才在说什么?”
最难的一步已经走出去,接下来的事情,好像也都变得无所谓起来,江黛西在最短的时间里给自己铸就钢筋铁甲,她再次重复,“我们离婚吧,所有家产,我都不要,协议书你尽快准备好。”
即便要走,也得走的体面点。
然而,话说完后,江黛西并没有得到他点头。
凌深从沙发起身,缓步朝她走过来,幽深的眼里是毫不掩饰的厌恶,“你又在耍什么花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