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姒神经一炸,刚要挣扎,戚淮州的手便沿着她小臂滑下来,拿住了她的手指。
她蓦地一愣。
男人的手心很暖,和他的性子截然相反,彼此的体温通过交握的手交融,初姒心头像琴弦被拨动,不禁转头看向他。
阳光在他那一边,刚好落在他鼻尖。
戚淮州有着极为出众的五官,哪怕已经认识很多年,对他的身体都到很熟悉的地步,可有时候撞上他,还是会有怦然心动的感觉。
这不只是因为他长得好,还因为他骨子里有旁人没有的气质。
戚家是毋庸置疑的极富极贵,一般来说这样的家庭很容易出纨绔,花天酒地吃喝嫖赌是常规操作,浑身铜臭味;再好一点的,就算不纨绔,也多少会沾点什么陋习,毕竟有钱有权不折腾非人哉……戚淮州就是这个非人哉。
他克制,疏离,讲究,尊礼,像旧派的贵公子,平时穿西装必须三件套,袖扣领带夹一样都不能少,白衬衫要长出外套一寸,西装裤下是黑长袜不露脚踝,端就一副雅致如斯的做派,偏生还不会让人觉得做作。
若非当年他们戚家要在京城发展,需要京城本地的人脉,因而和谢家定了联姻,想来这么个极品也不会被她霍霍。
初姒心绪飘远有点走神,直到手指上一凉,她才发现,戚淮州往她无名指上戴了一个戒指。
那天气急,她连带着他送她的订婚戒指也丢还给他,现在他又戴回她的手指上。
戚淮州道:“你想听好听的话我也会说,只是没什么意义,总之事实是,爷爷喜欢你,戚家就会喜欢你,婚约照旧,一切如常,半个月前那句话,收回去。”
初姒那点悸动的心情霎时灰飞烟灭。
忘了说了,这男人好是好,但那是在他不开口的时候。
他一开口,就很容易变成狗。
他要是不加上中间那两句,她没准就把话收回去了。
偏生他就是要来踩她的逆鳞。
——她就不信他不知道最近京城私底下都在传什么流言蜚语。
初姒一下抽回手:“你以为我很稀罕进戚家?你要是真喜欢我姐,我也不介意让位,反正大家都说你们才应该是一对,而且你们确实聊得挺好。”
岂止聊得很好,简直是有说有笑。
戚淮州蹙眉:“那件事我已经跟你解释过,不想再复述一遍,为了那件小事,你要跟我再吵一回架?”
“你管那个叫解释?”初姒冷笑,还就要再跟他吵一次了。
“你说你是在机场偶遇谢意欢,因为同路所以才同车回家,除了那次以外,没和她私下见过,可就我亲眼看见的就有两次,你要是心里没鬼为什么撒谎?”
谢意欢就是她姐姐!
“什么两次?”戚淮州眉头拧得更紧,看她这么炸毛,心下也有些不耐了,“既然那么介意,早上为什么来找我?”
早上……他这是得了便宜还卖乖!
初姒真的炸了,不想跟他说话了,挣开他的怀抱起身。
她虽然是穿着睡衣来的,不过这套房子里也有她的衣服,初姒打开衣柜,随便找了条裙子套上,然后抓起手机。
“去哪里?”戚淮州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