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长官似乎只是纵容他睡在自己怀里,并没有说什么,反而是安安静静地坐在那里,看着输液管里的药一滴一滴到那人的血管里,才安心下来。
那个人的确生的好看,军医敢说是自己长这么大见过的最好看的男人,当真可以用眉目如画来形容。
药里面有让人睡眠的成分,秦珩半搂着蒋云舟,一动不动,试图让他睡的舒服一些。
秦珩没有照顾过人,他只是觉得蒋云舟睡着的时候眉眼温和,让人生出一种对他与生俱来的保护欲。
蒋云舟因为身体不舒服,眉毛拧做一团,秦珩大约知道他快要醒过来了,便把人放到病床上,并把他另一手铐在床栏上,才离开了军医处。
蒋云舟睁开眼,只见自己双手都被铐在铁栏杆的床头,他挣扎了几下,嘶哑的嗓子几乎是说不出话来,但在只言片语之间,全然是在骂秦珩禽兽不如。
“都说一夜夫妻百日恩.......你也不用把老子拿手铐铐在这里!”
“再骂?”秦珩只是去了一趟洗手间,正好回来,也没错过蒋云舟的骂声。
秦珩拿着钥匙,复述他刚才的话,调侃他道,“一夜夫妻百日恩?你喊一声老公,我就替你把手铐解开。”
蒋云舟声音嘶哑,这两个字却吐字格外清晰,“做梦!”
秦珩黑曜石般的眼眸微微眯起,“你既然不把我当老公,你又何必跟我说什么一夜夫妻百日恩呢?难道蒋先生眼里的夫妻关系是单方面的?”
蒋云舟语塞。
秦珩看了一眼挂着的药瓶,药已经见底。输液管的嘀嗒声里,每一声都似乎是倒计时。秦珩道,“蒋先生,如果再没人帮你拔掉针头,便会血液回流......输液管也许有空气会随着液体压力进入血管,蒋先生或许会呼吸困难,产生休克。”
他轻轻捏着他的下巴,“识时务者为俊杰,如今你为鱼肉,我为刀俎。你的命全然掌握在我的手里。我现在对你有兴趣,还不至于杀你。可你消磨光了我的兴趣,你就只能消失在这个世上了。”
蒋云舟咬牙切齿,每一个字都像是咬在秦珩脖颈上似的,“老......公......”
秦珩笑了笑,满意的伸手抚上他的脸,就像驯服了一只小狐狸似的,“乖。”
秦珩一边去拔掉他手上的针头,一边警告道,“我这个人吃软不吃硬。我知道蒋先生是个聪明的要紧的人,但你最好把你的那些小心思收好了。”
“你如果忤逆我,违抗我的意思?我会让你尝到下场的。”
蒋云舟按着手上的纱布,没有理他。他根本不畏惧于他的警告。
他心想,活着......才有逃跑的机会。
他咬牙忍下,想起勾践卧薪尝胆,想起韩信胯下之辱。他蒋云舟一世英名,绝不能死在这里。不管背后是谁串通了秦珩弄出这么一桩绑架的事情,他都要想办法逃离这里。
而活着,才能逃离。
蒋云舟的头埋在秦珩手臂里,他黑眸一转,眼下假意顺从才是正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