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
他果然看到了!
虞晚手心冒汗,大脑飞速运转,却不想嘴巴比脑子更快,她说:“防身!”
云觞微微歪头,疑惑反问,“用铲子……防身?”
“是啊!”虞晚嘴皮子飞快,“我一个弱女子,深更半夜出去找大夫,路上要是遇见歹人怎么办?你看那铲子能拍人能砸人,绝对是半夜出行必备好物!”
正在诊脉的凤老头扭头往他们这边看了眼。
虞晚忽的对上凤老头的视线。
趁着云觞没看她,她拼命朝着凤老头挤眉弄眼。
凤老头不动声色的转了回去。
这小女娃,看来是藏着不少秘密呢。
没想到凤老头这么上道,虞晚暗自松了口气,眼神真诚的看向云觞,用有些受伤的语气说:
“难道你不相信我吗?”
“难道你怀疑我别有用心吗?”
“云觞,你要是这么想我,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云觞发现,他不能再看虞晚的眼睛。
她现在的眼睛太干净、太明亮,仿佛要灼烧他周身的阴暗。
他平静的转身,言简意赅:“没有。”
见他没有再抓着铲子的事不放,虞晚顿时安心下来。
“老先生,我娘她们怎么样呢?”她朝着屋内挪了几步,看了眼床上躺着的母女俩,脸上浮现真切的紧张,“她们中的毒能解吗?”
凤老头神色轻松的点头,“小事一桩。”
虞晚开心的弯唇。
穿来这么会儿,总算有个好消息了。
不愧是原文中的神医!
凤老头打开医箱拿出针灸包,正色道:“我先给她们施针排毒,明日你们再按着我的方子去抓药,不出三日,她们身上的毒就能清完。”
“多谢老先生……咳咳。”
昏暗的灯烛下,云觞的肤色苍白,像是一尊羸弱易碎的琉璃。
虞晚心中微紧。
男主这身体,跟上辈子的她差不了多少吧?!
她悄悄盯着云觞看,忍不住感叹男主这张毫无瑕疵的脸,无论从哪个角度看,都俊美的让人挪不开目光。
最重要的是,原著中,颜值是男主最不值得一提的优点。
如果他不是男主,这样的男人摆在自己面前,虞晚一定毫不犹豫的冲了!
唉,可惜他是男主。
虞晚收起不该有的心思,上前几步询问神医,眸光清亮:“神医,你能不能再给他看看?”
她转眸看向云觞,清澈干净的眼眸中全是关切,“云觞缠绵病榻多年,看过许多大夫都说这是他从娘胎里带来的弱症,无法治愈,只能小心养着。”
“但云觞是读书人,若这弱症一直治不好,恐怕难以入仕。”
她可真是个机灵鬼。
无孔不入的关心,一定又成功刷了一波好感!
屋内灯火昏暗,从云觞的角度,能完整的看清虞晚的正脸。
虞晚生的一张饱满干净的鹅蛋脸,巴掌大的小脸,五官精致,一双眼眸像黑葡萄一般,灵动可爱。
以前,这双眼睛里总带着一抹化不开的阴霾,让云觞无比厌恶。
但此时此刻,云觞突然发现,虞晚眼中那抹阴霾彻底消失不见了。
像是一颗灰扑扑的葡萄被洗尽了灰尘,变得莹润透亮,闪闪发光。
云觞垂落在身侧的手微微收紧,不着痕迹的移开目光。
凤老头没发觉两人之间的暗潮涌动,抽空看了眼云觞,皱了皱眉,说道:“他的病的确棘手。”
云觞眼睫微颤,眼中浮现一抹轻嘲。
他的病,谁也治不好。
但下一瞬,他却听见虞晚雀跃灵动的嗓音,“哎呀,对老先生来说肯定是小菜一碟啦,我相信您一定能治好他!”
云觞忍不住看向她。
……
对凤老头来说,解沈氏和云曦身上的毒轻而易举。
施完针,凤老头打了个哈欠,他站起来抻了抻懒腰,目光掠向云觞和虞晚二人。
云觞带着些歉意的语气响起,“家中简陋,可能要委屈老先生了。”
凤老皱眉,“我姓凤,你们可以叫我凤老。”
云觞从善如流,“虞娘,辛苦你替凤老收拾一间能睡的屋子出来。”
他语气平淡的吩咐着,甚至连一个眼神都没给虞晚。
虞晚心里优雅的翻个白眼。
她算是看明白了。
男主能忍下原身,恐怕不仅因为沈氏和云曦喜欢原身,还因为原身用起来顺手。
在云觞心里,她应该就是块哪需要往哪搬的砖。
也是。
男主嘛,怎么可能对女主以外的女人生出怜惜之意。
云家的杂物房收拾收拾还勉强能睡人。
她正要应下,凤老头就拎着他的木箱子摇摇晃晃的往外走,一边摆手,“不必这么麻烦,我随便找个空地儿躺下就行。”
虞晚眼睛亮了下。
要说不愧是能半夜出现在乱葬岗的男人,就是不拘小节!
凤老头很快离开,屋内瞬间安静下来。
虞晚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到睡觉时间了!
“咳咳……”云觞以手抵唇,溢出几声压抑的低咳,确定沈氏和云曦无碍,他便打算回去休息了。
连多看虞晚一眼的意思都没有。
见他径直往外走,虞晚咬了咬唇,喊住他,“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