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拉倒吧，你见过一大爷年轻时候吗？"

"这孩子，倒是像城里人，就是这身打扮..."

一群人你一言我一语，话里话外都在打量周立业。有人同情，有人怀疑，更多的是想看热闹。

周立业面不改色地站在那里，任由众人打量。

从原主的记忆里，他知道这些人不是真关心他是谁，而是在意易中海这个八级钳工的养老问题。

在这个年代，养老可是大事。特别是像易中海这样的技术工人，每个月有99块钱的工资，谁不想攀上这门亲戚？这年头，一般工人也就三十多块钱一个月，易中海这工资可不是一般的高。

闫埠贵眼珠一转，搓着手走上前，"小伙子啊，一大爷这会儿还在轧钢厂上班呢。你这瞧着是从远处来的，脸都冻红了，要不先到我屋里歇会？暖和暖和？喝口热水？"

周立业刚要开口，就听闫埠贵又喊："解放！解放！"

一个十七八岁的小伙子从屋里跑出来，"爹，咋了？"

"快去轧钢厂，告诉一大爷，就说他外甥来了，让他赶紧回来！"闫埠贵吩咐道，又转头对周立业笑道，"这是我二小子，腿脚麻利，一会儿就把你舅舅给叫回来。"

闫解放答应一声，蹬蹬蹬往外跑，那速度比平时帮他爹跑腿快多了。一看就是想在易中海面前表现表现。

闫埠贵满意地看着儿子离开，转身又热情地拉着周立业的胳膊，"走走走，先去我屋坐会，外头冷。正好我这儿还有半壶热水呢！"

正说着，忽听院里一个苍老的声音响起："一大爷家的外甥？可不能让人家站在院子里头冻着。"

众人回头一看，只见一位满头银发的老太太，拄着拐杖站在后院的走廊上，正一瘸一拐地往这边走来。

人群顿时安静了下来。

聋老太太拄着拐杖，慢腾腾地往前院走。

单薄的老人身上裹着一件打着补丁的棉袄，一瘸一拐地拨开人群。

她那双浑浊的眼睛紧盯着周立业，似乎想从这个陌生青年身上找出些什么来。

"老太太，您可慢点儿走。这院里的地都结冰了，别摔着。"闫埠贵连忙上前搀扶。作为院里的三大爷，他平日里最会来事儿，看人下菜碟。

聋老太太抬手摆摆，仍自顾自地打量着周立业。

作为四合院里辈分最高的，也是最早看着易中海在这院里安家的老人，她对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外甥很是好奇。

脑海里不由得浮现出往事。

当年易中海两口子刚搬进来的时候，那叫一个恩爱。

易中海天天骑着自行车接送老伴去医院，就指望着能生个一儿半女。

可惜折腾了好几年，连个胎影子都没有。

这成了老两口最大的心病。为这事，一大妈没少偷偷抹眼泪。

易中海虽然嘴上不说，但谁都看得出来他心里头那个难受劲儿。

好在后来收了个徒弟贾东旭，人老实本分，跟着易中海学了一手好手艺。

老两口把他当亲儿子似的疼，眼看着这养老问题有了着落。

谁知天有不测风云，两年前贾东旭在厂里出了事。

这一变故可给易中海打击不小，头发一夜白了大半，整个人一下子就蔫了。

"这孩子，"聋老太太用拐杖点了点地，沙哑的嗓音带着几分威严，"长得倒是周正，就是瘦了点。"

周立业连忙鞠躬行礼："老太太好。"他知道在这个年代，老人的地位那是实打实的高。何况这位还是四合院里的"祖宗"级人物。